21. 逗引
    《夫君他窥伺已久》全本免费阅读

    冷凉指尖微蜷,轻刮过她脸上,一层婴孩似的细细绒毛透着暖意,柔软可见。她睡得沉,看不见面前人眼底的幽深。

    从前,这张脸上的一颦一笑都为旁人。他生平无甚后悔之事,唯独上一世假做了君子,遂她心愿,让人白白地入了梁晏府邸。

    指尖一路落到唇边,按下去时指腹馨软一片,他用了力,指尖触感更为真实,心底才有些安心稳妥的感觉。

    这样的场景,在无数个病发时的梦魇中,多得数不清,却是甘愿沉溺。

    但就连他也没想到,她那日恰好撞见他病发。

    梁极轻轻笑了声,竟被她发现了。可到底好骗,哄着瞒着,也就一点一点按他的预期在进行。

    他们夫妻二人往后的日子,还长。

    咬上她的唇瓣,细细啃噬,半阖的眼底克制又杂乱。

    慢慢来,不着急。他有的是耐心。

    至于那些,无碍,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许是一切尽在掌握,他如今越发肆无忌惮,将唇瓣欺得泛红发胀不够,更欲探进去。指骨已经捏在她光洁的下颌,只稍稍用力,她便吃痛,略张开唇。

    同时一声发颤的闷哼,人便醒了。

    梁极并不意外,也未收手,长睫垂下,从容放肆地看她,且做好了被推拒的准备。

    但辛姒眼中睡意驱散后,怔愣了瞬,久久未动。

    人或许是睡糊涂了,又或是刚醒来还没弄清状况么?他只当今日运气好,钻了这个空子,近乎贪恋地自她耳后一路啄到身前。

    动作带了逗引之意,欲带她一同沉溺,想去看看她脸上神情时,梁极身上动作忽滞住。

    水眸含了雾气,眼尾泛红似醉。哭了?

    他眼里痴欲一下扫得干净,几分怔然,但底下人红唇微启,眼若春水,潋滟晶莹,他腹下蓦地腾起一股浓烈躁意,极难按下,倒不似刚刚游刃有余。

    是弄疼了?犹豫着要不要松手,辛姒却忽然迎向他,两条手臂柔软向前,环上梁极瘦腰。

    接着便听见清亮的一句,带了欢喜:“你终于醒了。”

    生死边缘的人,总算没再继续冷冷淡淡地昏迷下去,她先前心底的愧意,也能少下几分。

    忽的满怀淡淡馨香,梁极呼吸一滞。他以极快的速度平息后,朗声一笑,问:“这是在担心孤?”

    笑意从他胸腔之中闷出来,抬头便撞进他略带促狭而愉悦的眼底。

    知道他明知故问,辛姒敛了神色,欲将手收回来。

    刚刚见他突然醒过来,担心了许久的事总算卸下一块,情急下竟然失了分寸。

    适才她醒过来的时候,梁极眼中几近意乱情迷的神色她不是没看见,这样的神色,也只有在他梦症复发时才会出现。眼下他神智不清,比不得白日里那个知礼懂分寸的太子殿下,还是不要招惹他,早些把人哄回去的好。

    刚要收回手,梁极将她手臂拉住,细细把玩,漫不经心道:“宫中局势诡谲,多的是要孤性命之人,不过稍微松懈,便有人等不及了。”

    “殿下万金之躯,此番遭难昏迷不醒,许多人担心挂怀,盼殿下早日醒来。”

    他是太子,要是醒不过来,除了有人欢喜,自然也有人忧愁万分,如同天塌一般。

    他却忽的怒了,本来平静愉悦的眼睛瞬间冷如寒冰,夹了戾气道:“担心?孤要那群不相干的人担心做什么?”

    好端端的,那些人与他同为一党的臣下,却被说为不相干之人,就连她好心宽慰也起了反作用。一早知道梁极神志不清时喜怒无常,却没想这般反复,没头没脑便把人惹到了。

    且一旦惹到了就要立马报复回来。

    梁极扳过她的脸,声音压得很低,“孤要谁担心,你不知道么?”

    她后背无端升起一股寒意,但也只惧了一瞬。

    柔软一只手落在他青筋乍起的手腕,安抚似的摸了摸,“我知道。不过是顺嘴一说,怎就恼了?”

    梁极钳在她脸上的手果然松了不少,只是还不依不饶的不肯放过,也没说话。

    “弄疼我了。”她道,半真半假地蹙了眉。

    梁极这才松手,似是疲累,“旁的人,不过是担心孤死了,他们便没得庇佑,树倒猢狲散罢了。换了旁人做这个太子,他们一样担心。”

    他三三两两,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说得不甚在意。辛姒却听得心底异样,如同细小的虫蚁啃噬,些许酸楚。

    也不知为何,近来听他说话,心底这种异样的感觉倒越发频繁,总是如此。

    梁极长睫微覆,将她神色尽收眼底。

    他下颌靠在辛姒肩上,似乎暂得喘息,倦懒又餍足地道:“你不同,你是孤的太子妃,自然盼孤好。”

    辛姒没得浑身微僵。她没忘了当初是怀着什么样的打算入这个宁王府,不过是看他时日无多......

    “对不对?”梁极阖眼随口追问了句,气息很淡。

    人在旁边问她,她只得点头,木然“嗯”了一声。

    然后转了话头,顺势道:“所以还请殿下保重自身,好好养伤。其中安神最要紧的,多梦不是好兆头,殿下且安心睡吧。”

    说完便拉他回床榻边。因他仍然有伤在身,且此事又因她而起,不自觉间,手上动作也好,语气神态也好,同他说话时都格外松软了些。

    梁极一路由她拉至床边,又依言躺下,沉默许久未说话。直到辛姒要走时,他皱着轩朗眉宇,道了一句:“孤觉得,梦里你总是同孤亲近许多。”

    “是吗?”没打算与他再多说,辛姒只笑笑便出去。

    可她觉得,梦里他倒难缠许多,常需要哄着。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