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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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她与对方也有许久没见了。

    孟瑾在意大利留学六年,后又南下在法国深造四年,今年夏天才刚拿到学位证,决定回国发展。

    期间,她回黄家的次数屈指可数,继父黄前另有两个亲生女儿,长女黄/冰与孟瑾同岁,但比她大了几个月,听说也常年不着家,似乎是个半职业摄影工作者。

    小女儿黄婷婷,比孟瑾小两岁,人长得漂亮,社交面广,但就是性格比较张扬活泼,没有正经工作,没事儿就喜欢跟一帮红头发蓝眉毛的二世祖凑在一起飙车、喝酒,爬雪山,怎么刺激怎么来。

    他们还有一句十字真言,说是:只要玩不死,嗨皮就不停。

    孟瑾与对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一下看到推门进来的是她,竟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过也只是刹那而已,因为黄婷婷后面还有一位,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红头发、蓝眉毛,嘴唇边还打了颗亮闪闪唇钉的风/骚前夫哥,宋天宇。

    三人六目相对,在没有开灯的宽敞病房里,一时竟显出几分诡异来。

    孟瑾率先反应过来,掀了眼皮,道:“你们……找我有事?”

    宋天宇抬手开了灯,将手里玫瑰花放到床头柜上,“嗯,没什么,婷婷说要来看你,正好我也在国内办点事,就一起来了。”

    还没回话,旁边黄婷婷已经伸手拉过椅子坐下,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她,话说得随和:“二姐,我听妈妈说你跟别人结婚了,是真的吗?”

    又是二姐又是妈的,不知道人还以为她们关系真那么好呢。

    记得那年冬天唐婉清跟黄钱结婚三个月,孟瑾因学校宿舍漏雨,实在没地方去,便去黄家找她,想着借点钱在外面租个小房子住一段。

    结果前脚阿姨才给孟瑾开了门,后脚黄婷婷就从楼上下来,她斜眼瞅着她浑身湿透的衣服,脸上的表情活似当年雪姨看依萍,话说的每个标点都阴阳怪气:“以为我们家是托儿所还是福利院啊?也不管自己穿的几块钱的地摊货就冲进来,地板踩脏了还得请阿姨擦!”

    说完,又抬起眼睛看向旁边的唐婉清,“有什么话快点说,说完让她赶紧走——什么味儿呀真是的。”

    孟瑾当时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她也抬头看向唐婉清,借钱的事还没出口,对方就急急忙忙走过来,拉着她往门外去,嘴里不停叨叨:“你这孩子也真是,大半夜过来不知道跟人说一声,不知道打个电话啊?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道随了谁了!”

    一边笑盈盈地跟黄婷婷说:“婷婷啊,你快上去吧,外面下着雨呢,你看多冷啊……那个,那个地板张阿姨就不管了,一会儿我擦哈,我擦。”

    孟瑾一把甩开她的手,眼睛直直看着她,直到暴雨彻底模糊了她的面容和眼睛,唐婉清才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递过来,催促说:“雨下这么大,你杵在那干什么?赶紧拿上钱回去!这么大的雨,估计公交车都不开了。做什么事一点计划没有,我看你能得很,你飞回去!”

    说着一把将她整个人推进大雨滂沱里,孟瑾没有拿她的钱,转身走了。

    回神,孟瑾看着与记忆里判若两人的黄婷婷,很难想象,刚刚那声“二姐”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宋天宇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么晚了,你吃饭了吗?”他问孟瑾。

    孟瑾抬头看去,笑了笑,说:“我老公去买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听到“老公”一词,宋天宇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丰富起来,他咬了咬牙,把情绪咽回去,然后提醒她:“我想查什么不是难事。”

    旁边的黄婷婷立刻接话:“就是啊,我宇哥什么实力你不知道吗?”

    “宇哥?这么说你们还没在一起啊,”孟瑾说着自顾自点了两下头,真心惋惜道:“你俩这一天天成双入对,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以为他一早就跟你求婚了呢。”

    黄婷婷:“……”

    她抿了抿唇,张嘴想说什么,想起旁边的宋天宇,又忍回去了。

    “小瑾,你说什么呢?我跟婷婷只是朋友,你不是不知道!或者你是因为误会我们,才跟那个书呆子结婚的?”装了两分钟绅士的宋天宇像是到了极限似的,他抬头看她,眼角眉梢满是上位者的优越。

    孟瑾看着眼前男人一贯高高在上,优越感爆棚的嘴脸,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想:自己似乎也不欠他什么吧,怎么一不留神就忍了他这么多年呢?

    两人初见是六年前,全程都是唐婉清一手安排,那时她还在学校住宿,身边追她的男生不少,但却没有他喜欢的,唐婉清安排他们见了两次,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孟瑾自己没有喜欢的人,加上那时候的宋天宇也是标准的优质男大,幽默风趣,体贴浪漫。

    一来二去,大家便默认了俩人情侣的关系。

    起初,宋天宇对她还算上心,隔一周他会来学校接孟瑾,或是看电影吃饭,或是找她的朋友玩,但是很快,他找她就有了目的性,有时是带她去酒吧拼酒,有时则是纯粹把她当成花瓶,带着她出入各种风月场所。

    还有他与黄婷婷不清不楚的关系,孟瑾不止一次提出分手,可是宋天宇动辄就拿出两家公司的合作作为要挟,还有唐婉清有事没事的哭诉抱怨,孟瑾稀里糊涂就忍了这些年。

    如今再想这一路走来的肿肿,她心中只觉可笑荒唐。

    孟瑾明白对方来此的目的,不过是被她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