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分手
    《大唐女城隍[综神话]》全本免费阅读

    半夜,白琼醒来后,眯了半天眼睛,依然睡不着,又口渴,便起身跨过长蘅去倒水喝。

    长蘅“嗯”了一声就要醒来,白琼忙按住他,小声道:“天还早着,睡吧,我喝口水。”

    长蘅果然又继续睡了,白琼下了床,坐在绣凳上,倒了一杯凉水,一饮而尽,稍稍压下心中的烦躁。

    织女的事情依然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她不知该如何评织女,或许织女根本不需要别人的评价。

    她忽然心中一动,从泥丸宫将红绣球取出,想要查探织女的姻缘。如今她不能完全掌控红绣球,但是查探神仙姻缘的权限还是有的。

    红绣球散发着荧荧的粉红光泽,白琼双手覆上,正要闭眼查看,听到长蘅叫她,回头看去,只见长蘅撩起帷帐,睡眼朦胧,问:“炼化红绣球出什么问题了吗?”

    白琼忙将红绣球收起,起身回到床上躺下,笑说:“没什么,突发奇想看看而已。”

    长蘅半睡半醒一把将白琼揽在怀中,肌肤相贴,温暖而又安心,他低声道:“睡吧,快天亮了。”

    白琼靠着长蘅的胸膛,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和缓慢的心跳,渐渐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仿佛与他的融为一体。

    次日,白琼醒来,已经日上中天,长蘅去处理事务。吃罢饭,阳光透过竹林纱窗照进来,有了几分热意。

    白琼在窗下喝茶,又想起昨夜未做的事情,此刻风清人静,唯有轻微的流水潺湲声传来。

    红绣球落在桌上,白琼闭上眼睛,额头隐隐透出粉色的光芒。她在心中默念织女的名字,寻了半刻,脑海中才浮现织女的小像,她身上的姻缘红线拴到了写着“牛郎”名字的人身上。

    白琼微惊,又念素节仙君的名字,却见他与织女有一道未凝实的姻缘线,若隐若现,仿佛随时散去。

    白琼又看了自己的、葛巾天妃的,还有朱明仙君的。自己与长蘅的姻缘线与葛巾天妃和东君的姻缘线一样凝实。

    白琼觉得头晕才停下来,坐着怔怔地出神,千思万想。大半天后,她才打起精神梳妆打扮。

    白琼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乌发垂落,眉眼清润,手中拿着一把梳子梳发尾,本是精神不济,想要随意挽起,用发带束上,但在首饰盒中找半天,尽是钗环簪花,都不满意。

    她忽然想起刚来天庭时,自己头上用了数条发带彩绳,翻遍妆奁没找到,想了想,也许在衣柜里放着。

    于是,白琼拉开柜门,只见满眼的素白银袍中夹杂几件黄色的袍子,扒找半天,未找到,又翻了箱子,尽是璎珞。

    她关上柜门前,那一整排的衣服映入眼帘,刺得白琼头晕目眩。这个柜子找不见,另外几个柜子箱子也是同样找不见。

    她站在柜子前出了半天的神,千端万绪,不是如何是可。一个念头缓缓在脑海中升起,一定要找到之前的发带。

    于是,白琼翻箱倒柜,弄得罨秀殿一团乱,终于在柜子上头的藤箱中找到了。

    打开看时,她却是浑身一震:只见白纱泛黄,橘彩褪色,雪青、天蓝、石榴红等各色头绳发带均黯淡破败。

    嗡一下,白琼的脑子几乎炸开,跌坐在地上,琳琅满目的璎珞银袍与黯淡发褐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琼拿起雪青色的发带,发带皱巴,鲜亮不再,记忆中这条发带飘荡在空中是那么的灵动和明媚。

    白琼盯了发带半天,神思不属,先是想起几位帝君的姻缘爱情,又想起葛巾天妃的温顺、朱明天妃的大度、织女的矛盾……思绪如怒海翻涛,难以平息。

    她与长蘅现在只过了三五年,三百年、五百年、一千年后呢,朱明天妃未必没有与朱明仙君甜蜜的时光,织女想来曾与牛郎相濡以沫过,可是现在呢?

    还有葛巾天妃,她难道以后要像葛巾天妃那样温顺地依附于长蘅吗?

    白琼突然脊骨发寒,她恍惚看见了身着银白素袍的“葛巾天妃”,事事以长蘅为先,从照顾他的日常中汲取存在的意义。

    她的头突然很疼,如针扎般,突然一声轻微的声响,红绣球竟然从白琼的泥丸宫落下,在地上弹跳几下。

    白琼与红绣球的链接断开了,“噗”一声,她的嘴角溢出了鲜血。

    尚未凝聚成型的姻缘神格碎了。

    白琼身形摇晃将要倒地,却被感知不对紧急过来的长蘅扶住,抱到床上,按脉诊断,蓦地惊讶地看着玉京。

    神格怎么会碎掉?

    剧痛之后,白琼的脑子反而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对上长蘅担忧的眼神,摇头说:“让我静静。”

    长蘅欲言又止,想了想,才起身到外面,将罨秀殿留给白琼。他站在殿外,听竹林飒飒,心中满是对白琼的担忧。

    日落月升,罨秀殿亮起灯,白琼才将人叫进去,殿内已经收拾得整齐干净。

    长蘅进来一愣,只见玉京身着旧衣,不着打扮,问:“你好些了吗?刚才发生了什么?”

    白琼与长蘅坐下,倒了两盏茶,道:“我道心不稳,与姻缘神格难容,因此神格碎裂,身子并无大碍。”

    长蘅听了,虽然可惜姻缘神职,但修行一道讲究缘分,没有缘分强求不得,便安慰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身子无碍即可。”

    白琼看着长蘅担忧的神情,想起打定的主意,一股愧疚涌上心头,道:“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长蘅端茶正要喝。

    白琼顿了顿,道:“我们分开吧。”

    “分开?”长蘅的手顿住,茶水映出他惊讶茫然的神情,不确定说:“你想回人间?也是,你来天庭几年了,那些凡间的亲朋旧衣,想必是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