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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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白琼果然盛妆,挽着长蘅去了南天,一下车架,就感到满天的火红炽烈。

    凤凰树沿路生长,交柯接叶,结成赤红的穹顶,如同燃烧的火焰起来,远处红墙碧瓦的宫殿露出一角飞檐。

    两人正巧碰到了东君,只来他一人,不见葛巾天妃。白琼疑惑问:“殿下,阿紫姐姐怎么没来?”

    东君闻言微愣,笑说:“天妃身体不适,在家修养。”

    白琼一听忙道:“阿紫姐姐哪里不舒服?可曾请了大夫……不,天医?是不是修行出问题了?实在不行,我带阿紫姐姐去找师父……”

    白琼连珠炮似的发问,似乎让东君招架不住,他朝长蘅使了眼色,长蘅会意,转头对白琼说:“别急,东君擅医。”

    白琼猛地抬头觑东君神色,却见他脸上不见着急,只是微露尴尬,按下疑惑,道:“改日我去探望阿紫姐姐。”

    东君笑起来:“欢迎至极。”说着,三人被侍者引进宫殿。朱明仙君迎上来,东君和长蘅若无其事地道着恭喜。

    朱明一身绣凤凰红衣,逢人生一小喜,志得意满,先命仙娥请白琼去后殿,又将东君二人引进去。

    白琼随仙娥离开,遥遥听到背后的笑声:“两位能来喝我的喜酒,幸甚幸甚。”

    早有人禀告说玉京天妃来了,玉京天妃虽出身低,但因长蘅珍重,故而朱明天妃抛了亲友出殿门亲迎。

    “玉京天妃来了!”朱明天妃脸上并无白琼以为的落寞,反而笑吟吟迎上来,仿佛今天不是为丈夫纳妾,而是给自己认义妹。

    白琼见了反而更担忧朱明天妃了,握住她的手以做安慰,笑道:“天妃下帖来请,我必然来的。”

    朱明天妃笑着点头,反握住她的手,将人牵进去,殿内已经坐了几位彩绣辉煌的女仙,白琼只认得凤吉公主和元女两人。

    朱明天妃强拉白琼上座,白琼执意不肯,元女见了笑说:“你们也别拉扯,让玉京天妃和我一起坐,保管替你招待得妥妥当当。”

    白琼也道:“你事忙,不敢打扰,我与元女仙姑一起坐就行。”朱明天妃这才作罢,白琼坐在元女身侧,宫女捧上茶。

    朱明天妃与白琼介绍了殿内余人,来人大都是朱明天妃的亲朋旧友,一一见过礼,众人说着寒暄话,无非是家长理短、瑶草琪花,仙丹仙衣、珠玉宝石之类。

    提到仙衣,元女对白琼道:“织女织出的仙衣天衣无缝,轻软美丽,媲美绮霞,你无事去天锦宫找织女订上一两件穿穿,保管你喜欢。”

    白琼的心思都在朱明天妃身上,听了敷衍说:“好,谢谢仙姑告知。”

    元女想要纠正白琼的叫法,但见她心不在焉,只能以待来日。白琼一直留意朱明天妃,但从坐下到现在,她并未露出一丝不虞,仿佛今天只是南天开个赏花宴似的。

    正想着,朱明天妃转头对宫娥道:“去把次妃叫出来,让贵客们瞧瞧肉皮儿。”

    众人一起笑了,唯有白琼觉得刺耳至极。不一会儿,宫娥扶着一位粉红佳人出来,白琼细看去,猛地一惊,竟然是熟人。

    杏仙!

    她本来娇媚,今日是她的好日子,又焕然一新,眉梢眼角更添了许多风姿,把葛巾天妃都比下去了。

    杏仙含羞带笑一一见过诸人,最后侍立在朱明天妃身后。白琼此刻浑身冰凉,恍惚见到人间的王侯公府在天庭上演。

    白琼一直很庆幸自己是妖神,不必受人间男女尊卑之锢,到天庭后,结识的女仙论能力才干,大多不输男仙。但是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这样的场景。

    宫娥鱼贯而入奉上肴馔,白琼食不甘味,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杏仙殷勤侍奉朱明天妃用饭的场景。

    杏仙成亲的这一日,在南天的第一顿饭是在侍奉完朱明天妃才吃的,而且还是从桌上撤下的剩菜。

    白琼心口堵着的东西就着愤闷和迷茫在燃烧,然而现在看来,朱明天妃对朱明仙君纳妾不以为意,杏仙似乎也是心甘情愿。

    只有她这个局外人在愤怒,甚至还有一抹悲伤,那股子为朱明天妃出气壮势的念头早已烟消云散。

    白琼明白,朱明天妃一点都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她反而为几面之缘的杏仙担忧起来。

    宴会散了,长蘅接白琼回中天,但白琼想去东天,她此刻也明白了葛巾没来的原因。

    于是,长蘅和白琼一起随东君去东天。今天朱明纳妾,只邀了相熟的人,摆了几桌,热闹一下。

    东君在席上没怎么说话,一起回来时说了一句:“朱明不成体统,实在胡闹。”

    长蘅也摇头道:“他素来风流,没想到竟将人纳入府中了。”

    长蘅早就注意到白琼的不快,与东君对视一眼,颇有几分同病相怜的味道。

    白琼神思不属来到东天,只见葛巾天妃、百花仙子、玉版仙子和和荷花仙子正在殿内垂泪。

    她们见白琼过来,强颜欢笑说:“你从南天回来,想必见过杏仙了。”

    白琼点头,挨着荷花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