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俶息
    《反派今天考试过关了吧》全本免费阅读

    “你这死丫头,跑这里来做什么,让我好找!”一个五大三粗的青年穿过人群,揪住一个女孩的辫子就往外扯,“老子刚买的你,就偷跑出来,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叫你再也不能到处乱走。”

    说罢,抡起手里的棍子便朝女孩打去,女孩被打得连声求饶,哭得凄惨可怜。

    被这边的尖叫声吸引,围过来的食客越来越多,但大多指指点点,在一旁不咸不淡地说一两句话,惧于青年的凶悍,没有人有上前的意思。

    刚刚看画的老妪蹒跚上前,她腿脚不太方便,全程拄着一根拐杖,佝偻着背劝道:“她还是个孩子,何苦要下这么重的手?”

    那青年正在气头上,睨了老妪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张卖身契:“老婆子走开,看清楚了,白纸黑字,她是我光明正大花钱买来的。我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你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再多管闲事,我连你一起打。”

    老妪没有动,她与青年身高差了大半截,说话时要仰着头,此刻气势却不弱分毫:“我不怕你,你便是打死我我也要拦着你,在有人的地方都能下这样的狠手,回去了还不知道要受到你怎样的虐待。”

    青年气极,眼瞧着要连老妪一起打。

    相延予足尖轻点,腾空跃下,对着他的胸口来了扎实的一脚。

    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周围的人纷纷散开以免被砸到。

    相延予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弯腰扶起倒在地上的女孩,替她擦干眼泪道:“还能站得住吗?”

    女孩点点头,见势头有变,周围终于有人上前来帮忙馋住摇摇欲坠的女孩。

    “我和你拼了!”这边青年被人一脚踹到地上,还是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顿时觉得面上挂不住,一抹嘴角的血,疯狗一样地挥着棍子冲了过来。

    花至钧飞身而下,一脚踹飞他手里的棍子,再腿一扫将他踢倒。

    青年摔了个狗啃泥,颇为狼狈。

    相延予抱臂在怀,一脸惹到他算你倒霉的看戏样。

    见青年又要起来,花至钧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欺老凌弱的混账玩意。”

    “你!”青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挣扎。

    “好!”薛元知带头,围观的人鼓起掌来。

    相延予大剌剌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见他还悠闲地开着玩笑,青年更是一口气上不来,又吐了一口血。

    相延予捂嘴:“呀,身体这么弱可不行。”

    花至钧丢下一包银钱,对青年道:“这样吧,用你来换这女孩,卖身契交出来,你可有异议?”

    见他不作声,花至钧低头:“还是不服?如果要继续,我可以奉陪,但就不是鼻青脸肿这么回事了,你要想清楚。”

    感受到背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呼吸渐渐困难,青年最终还是忿忿地同意了。

    “这就对了。”相延予扶起青年,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望你以后一心向善,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

    青年脸色刷地一白,连放狠话都忘记就跑开了。

    一场好戏落幕,众人三三两两地散场。

    “谢谢两位哥哥。”女孩怯怯地同他们道谢。

    相延予摸了摸她的头,将卖身契交到她的手里:“不要怕,从此你就是自由的了。”

    “公子们真是顶好的心肠。”老妪也还没有走,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慈爱,“我今日算见着活神仙了。”

    花至钧被夸得耳朵都红了:“婆婆,这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我担不起您这样的夸赞。”

    相延予道:“没事婆婆,多夸夸,我爱听。”

    花至钧给了他一拳:“不要脸。”

    薛元知正笑看他们在底下闹腾,却突然被人掩住口鼻。

    眼前场景越来越模糊,相延予和花至钧的身影重重叠叠。

    又来?薛元知扶额。

    她这都已经是第几次被人搓扁揉圆,任意摆布了。

    这种感觉真糟糕!

    想罢便头重脚轻地倒了下去。

    这一倒倒了小半天,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初垂了。

    月光透过床幔漏进来,外面笛声隐约悠扬,薛元知睁开眼睛。

    刚坐起,脑子里又是一片眩晕,打翻了床旁的架子,整个人差点没栽下去。

    可能是她动静太大了,笛声戛然而止,一男子推门而入。

    耳垂宝珠,亮比星辰,腰间悬着一根剔透玉笛,随着他的步伐而轻轻晃动,风度翩翩。

    “你没事吧。”那人似乎想上前扶稳她,可犹豫了一下又觉得不妥,于是缩回了手,只是扶起倒地的架子,在一旁担忧地问道。

    “我有没有事你心里不清楚吗?”祝余现在连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冷着脸道。

    “抱歉。”见她生气了,对方小心道,“别再跑了,明日我们就要成亲了,今晚好好休息吧。”

    这句话简直是让薛元知五雷轰顶。

    她气笑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他丢下两个字便出去了。

    从头到尾和薛元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礼貌之余又不接受拒绝。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莫名其妙就要和她成亲了?薛元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总要摸个底才是。

    她摸索着去开门,手还没碰到门,便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

    这人居然会术法。

    在门口徘徊一阵,薛元知渐渐冷静下来,重新躺了回去,将手臂枕到脑后。

    看样子今天是出不去了。

    前些日子,她在系统收录里发现一种术法——俶息。

    此术可以不借助灵脉,以自身为容器,吸纳世间怨气为己所用。

    对于灵脉被坤心莲攫取的她来说,实在是个好办法。

    奈何她与谢双华同吃同住,一直没机会试行。

    如今被关在这里,相延予他们一时半会估计也找不到她,既来之则安之,今夜不如就趁此机会探索一下。

    说到做到,薛元知一骨碌坐起来,结印运转周身微薄得可怜的灵力。

    俶息术第一次启动,必须要吸孤魂野鬼的怨气,打好底后才能吸生人的。

    “一线灯开,碧火召恨,诸鬼来座!”

    薛元知念咒起誓。

    清明的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黑沉沉的云遮蔽。

    门被风刮得“哐哐”作响,她脚踝冰凉,低头看去,见一女鬼趴在身旁。

    那女鬼的脸保持着痛苦扭曲的神情,嘴唇和指甲盖都是黑紫的,眼角鼻下还有干涸的未擦净的血迹。

    一人一鬼,面面相觑。

    那鬼率先开口道:“这里有结界,让门外的鬼别白费力气了,进不来的。”

    薛元知问:“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女鬼道:“我本来就在这里。”

    “难怪怨气这么重。”薛元知收起手势,门外恢复平静,“怎么死的?”

    女鬼抹了一把鼻血道,“当然是撞见主人家的秘密,被毒杀了。”

    薛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