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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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云初念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天气晴朗的一个下午,她穿着一袭绣着粉色小花的白色襦裙,抱着画具来到一个小湖边作画,画到一半时,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回过头来,看到了慕秋凉。

    慕秋凉站在大树下,身穿一袭银白色衣衫,气质清冷高雅,如高山白雪,说话时嗓音也很清冷,他说:“云初念,我来是想问问你。 ”

    她放下手中画具,慢慢站起身,怔怔地望着他。

    他向她走近,语音依旧清冷,还带着一丝不甘:“那个民间画师有什么好,值得你去殉情?”

    她眼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呆愣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伸出一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眼含泪光地道:“云初念,我才是你的夫君。”

    我才是你的夫君。

    一句话惊住了她,他……他不是她的小叔子吗?

    正在她呆愣之际,慕秋凉突然低头吻住了她,他的唇触上来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麻了。他的唇微凉又柔软,唇齿间还有淡淡的果香,他越吻越深,越吻越深……

    而后……而后……更加离谱的画面在梦中出现了,她和慕秋凉……她和慕秋凉竟然赤身果体地缠绵在一张大床上,他紧紧地搂着她,疯狂地亲吻她,她喘着粗气迎合着他,然后一声声叫着他“夫君哥哥”。

    夫君哥哥……

    夫君哥哥……

    这……这……这……

    简直不要太离谱。

    烛光摇曳,二人不断缠绵,情到深处时,云初念倏地从梦中惊醒,她猛地坐起身,一把捂住脸颊,整个人都懵了。

    她全身湿透,脸颊通红,心若擂鼓。

    她环顾四周,确定是在做梦才放心下来,可她怎么会做这么……无耻的梦?

    屋中执勤丫鬟见状急忙上前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云初念拍着胸口,吐着热气,缓缓回道:“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可怕的梦?”小丫鬟满是担心,“小姐我去叫玲月姐姐过来。”

    很快,玲月披着衣衫跑了过来,握住她的手,关心的问:“小姐做了什么梦,吓成这样?嘴唇都发紫了。”

    云初念难以启齿,趴在玲月肩头缓了口气,小丫鬟倒了杯茶过来,她喝完茶,平稳了许多。

    玲月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姐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因为做梦吓成这样。

    “小姐,要不要请郎中过来?”玲月见她依旧怔然,很是担心。

    云初念摇头:“大晚上别去叫郎中了,我没事,玲月姐姐你陪我睡。”

    “好的小姐。”

    玲月拿来毛巾帮她擦了擦脸,然后陪她睡下。

    云初念躺在床上,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就是慕秋凉,慕秋凉那一句“我才是你的夫君”不停地在她脑子里环绕。

    迫不得已,她只好瞪着一双眼睛,一直瞪到天亮。

    云媮一大早就过来了,听闻云初念昨晚做噩梦的事情,担心的不行:“妹妹,怎么回事?做了什么噩梦吓成这样?”

    云初念拉着云媮进屋坐下,望着她,心里的复杂实在难以言喻。

    云媮瞧着她忧愁的模样,心疼道:“妹妹别怕,只是做梦而已,你告诉姐姐,是不是心里不舒服,昨日……”

    云媮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仔细瞧着云初念的神色,轻叹了口气。

    昨日,云漓和云智实在过分,哪有那样招待别人未婚夫的?云漓那小妮子恨不得要扑到慕秋淮身上去,初念应该是心里不好受才做噩梦的。

    云初念抓起云媮的手,低头沉默了一会,轻声道:“姐姐,我想退婚。”

    “退婚?”云媮惊了一声,急忙看了一眼门外,“这话可不能乱说。”

    玲月快步走到门前把房门关上。

    云初念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慕将军应该不是真的喜欢我,他一直在外征战,很少接触女子,可能不太了解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他与我相处时十分拘谨,也没有耐心陪我一起画画聊天,但是他和云漓在一起就不一样,他们都是外放的性子,都比较爽朗,说话也很投机,慕将军也比较放松。我觉得……慕将军和云漓在一起,要比与我在一起合适。”

    云媮听了这话愣了好一会,连连叹了两口气,其实她昨日也看出来了。

    云媮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她,上前抱了抱她,轻声问:“那妹妹会伤心吗?”

    云初念苦涩一笑,摇头道:“不伤心,就是在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我不应该那么快答应他的婚事,我们再接触接触,说不定他看清自己的真心就不提亲了呢,两个人并不是有好感就能过到一块去。”

    云媮松开她,很是忧愁地问:“那要如何与娘亲和曾祖母说,依什么理由提退婚?”

    云初念也很犯愁,在果盘里揪了颗葡萄放进嘴里,嚼了两下,满口都是葡萄的甘甜。

    她叹气道:“要不然等等看,若是慕将军看上了云漓,应该也会有退婚的打算。再接触接触,指不定是我敏感了呢!但是,瞧着慕将军看云漓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云媮也有所担心,但她担心的是,万一慕秋淮既喜欢云漓又想娶初念呢?退婚不是光彩的事,他们家又是亲王府,想是非常注重妻子的人品和性情,初念各方面都比云漓优秀,还比她更适合做妻子,若是慕秋淮抓着不放手,这婚,怕是不好退。

    云媮问她:“妹妹告诉姐姐,你昨晚做的梦可是与这个有关?”

    一说到昨晚的梦,云初念脸颊瞬间红了,急忙转过身去,回道:“不是因为这个,就是梦到了奇怪的事情。”

    云媮应了一声,然后道:“妹妹,你说慕家二公子是真的看上云竹了吗?昨日我看他对云竹冷冰冰的,为何临走前又说今日过来找她?我听三院的丫头说,三婶为此高兴坏了,今一大早就去街上置办了好多东西来招待二公子。”

    慕秋凉……

    云初念低头拨弄着腰间的流苏坠儿,小声回道:“不知道,感觉他挺没人情味的。”

    “倒不至于没有人情味。”云媮去瞧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昨日,我看他……挺照顾你的,还帮你把粥推到面前。”

    云初念没想到云媮观察这么仔细,避开她的目光,回道:“应该是无意识的吧!哎呀!不说他们了,媮姐姐今日不忙吗?我听说要烧第二批宫瓷了。”

    云媮轻声回道:“是要开始第二批宫瓷制作了,我这半个月可能都在窑房里,只是。”

    她说到这里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媮姐姐?”云初念发现云媮好像也有烦心事。

    云媮看了她一眼,鼻子突然酸酸的,说:“云嵘他……他昨日让我去给他收拾房间,屋里乱的简直不能看,我花了一个多时辰帮他收拾完,结果今一早他又叫我过去,说我打扫的不干净,说我敷衍他,而且,他还说,后面半个月我都不能去帮他收拾,她要我今天下午再帮他打扫一遍,还有他的衣服,明明可以让其他丫鬟帮他洗,他偏偏要我帮他洗,我……我成什么了?”

    可以看出云媮是真的委屈,说着说着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云初念对于这二人逐渐离谱的相处方式也感到焦虑,她觉得云嵘有很大的问题,但是又不好说什么。

    而云媮姐姐之所以这么委屈应该是被云嵘的强势气到了,也为云嵘不够体谅她而感到委屈。

    别看云媮是长姐,但她却精不过云嵘。

    云初念抓起她的手,安慰道:“姐姐别生气,过会儿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