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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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冉还在十分纳闷中。

    “消息能延迟到下午三点之后吗……老师,你手机是不是坏了啊?”

    时蘅把冉冉探出来地脑袋冷酷地摆正,然后迅速地撤销了那个免费打扰按键,改成了【特别关注】。

    做完这一切,时蘅才觉得有些后怕,又对冉冉说:“都病了就好好坐着,不要多想了。”

    不要多想了。

    她现在平安。

    冉冉更不理解了,她试图扭头,但是忽然肚子传来一阵咕咕声。

    冉冉脸红了。

    她……饿了。

    冉冉清清嗓子,想给自己找一个圆润的挽尊理由,以免进一步激化她今日和时蘅的矛盾。

    却没想到时蘅心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在这等着。”就出去打电话叫餐了。

    送到的餐还是瑞生的病人专供餐?

    也不知道瑞生是怎么做的,时蘅拎进来的时候,香味一路走一路散,引得旁边的病人都精神了,也激发地冉冉肚皮里的馋虫和饿虫一道打鸣起来。

    奈何现在冉冉一只手还吊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打包盒子流口水。

    冉冉用祈求地眼神望过去:“老师……”

    时蘅很有耐心地打开了包装,借了个凳子一样一样摆好,又替冉冉把筷子勺子之类的餐具放好。

    为了方便她吃,他甚至顶着这张高冷的帅脸帮她挂了一个塑料袋让她吐骨头!

    冉冉抓着筷子:“……”

    怎么办,这种svip待遇下,她反而有点不敢吃了。

    总感觉梦幻地像是什么断头餐一样。

    冉冉试探性地发问:“老师,你……这是良心发现了?”

    时蘅把脸别过去,有些不自然:“吃你的,废什么话。你以为都大年三十了,还有几家还开着门的饭店。你病着又不能随便吃东西,现在这时候,我还叫得到外卖你就偷着乐吧。”

    说完这话,不等冉冉再发表什么感激涕零的话,他又打着电话出去医院的走廊了。

    大年三十不回家,于情于理都得和家里人打声招呼。

    好在家里人已经习惯了他平时独立的个性,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也没有人怪他。

    反而是母亲还在电话里叮嘱他:“也不用着急,好好安顿好你手底下的人,抽空再回来就试了。还有,大过年的说点吉利话,不要成天欺负人家,万一人家火起来把你揍了呢。”

    ……她敢。

    仿佛又猜到了儿子没说出口的心里话,时妈妈又不客气地说:“就你那张嘴,再不积德我都怕没人要你。到时候相亲我可推销不出去你!”

    嘶,他怎么就沦落到那份上了。这不正照顾着小姑娘么……等等!他在想什么!

    时蘅迅速挂断了电话,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在走廊来回走了几圈,很快又镇定下来了。

    都是成年很久的人了,还不至于连这点事想不通。

    习惯性伸手想要去摸根烟却摸了个空,时蘅恍然间想起,他已经很久不买烟了——上次在办公室抽的还是抽屉里剩下的,只不过抽了半道又被冉冉抓包不了了之。

    ……这小姑娘挺克他吧。

    最开始戒烟好像也是因为她。

    那个昏暗的傍晚,晚风烈烈,他也是因为愁绪难耐,靠在亿趣培训部的走廊上抽烟。

    一回头,却看到她捋发至耳后,眼神澄澈地往楼上张望——神态有点像个小动物,所以当时他就手痒起来,很想过去揉搓一下小姑娘的脑袋。

    所以他出言提醒了,也成功地把小姑娘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他想,楼上不过是一个经不起失败的男人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但得承认,她回头看他的时候,弯弯亮亮的眉眼里涌动的高兴,还是让他心口漏了一拍。

    ……

    时蘅把手收回了兜里,重新走回了室内。

    冉冉还在极其别扭的姿势干饭。她的左手总是试图动弹但是又戳的痛,龇牙咧嘴地表情变换地像个猴儿。

    太精彩了,以至于周围其他病人都时不时飘过来眼神,捂嘴偷笑。

    时蘅在门口津津有味地欣赏了一会儿,忽然释然了。

    喜欢就喜欢了吧,能怎么办呐。

    虽然他也觉得自己脑子出了点问题,但是木已成舟,难不成要回到当初相遇的时候,假装自己没看到她么。

    偏心就偏心吧,在公司里偏心点也不能让她多一块肉。

    况且,难不成我是什么正人君子?

    不就是师生么,那也是合法的。

    时蘅毫无压力地放过了自己。

    反而是眼下看到冉冉这么精神,心里那点逗人的心思又飘起来了。

    走到冉冉面前,时蘅趣味盎然的低头问她:“所以,你那份简历做的怎么样了啊?”

    果不其然,冉冉一秒钟脸就垮掉了:“老师,我刚历完劫啊,你就又开始啦?”

    “不是说被我压榨么。”时蘅轻飘飘地说。“那ok啊,你今晚也不用回去了,跟我走吧。”

    最后四个字咬字放轻,更显得意味深长。落入冉冉的耳朵里把她的CPU都烧干了。

    冉冉直觉时蘅似乎不太一样了,但是又说不上来,只好呆呆地重复:“走?去哪?”

    时蘅笑了一声,弯腰拉长了语调:“你都喊我老师了——我总不能真把你扔回那个有毒的出租屋吧。今晚住在我那边,明天再送你去警局调解,也省的麻烦民警了。至于简历么……离得近,刚好盯着你慢慢画。”

    距离太近,他的吐息落在冉冉的耳垂,红晕直接从耳朵到脖子,又爬满整张脸。

    冉冉脑子都成了浆糊,似乎只能依稀捕捉到一部分的关键词。

    去谁家?

    画什么玩意儿?

    我是放寒假了吧?啊?

    等等这好像不是关键……关键是什么来着?

    冉冉:“等下老师你说我挂完水要干什么?”

    时蘅:“回去你的甲醛房拿东西啊,哪里不对?”

    好像是对的,但是好像又不对。

    冉冉僵在原地回不过神。

    见她人都不动了,时蘅满意地起身,拍拍她的肩膀:“待会儿,我倒要看看,你那个出租屋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割舍不下的。”

    ……

    晚上七点半,冉冉被拎回了自己的猪窝。

    说是猪窝,可能都有点对不起猪——听说猪其实很爱干净,智商也很高,体脂率也不错。而冉冉又不健身,又不怎么打扫,而现在智商和脸面一起在时蘅面前都丢光了。

    此刻,时蘅正挑着眉毛,环视这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