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魇杀记忆.壹
    《莫名死了又活了的我》全本免费阅读

    魇杀脚步顿了顿,侧目瞥了眼身后方跟着的侍卫。

    她因为修炼魔功,白日视力下降,可意外的,听觉嗅觉都变得极为敏感。

    平日里这偌大的凌苍殿跟死着没什么区别,今日这味道出现又瞬间消失,简直可以说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犯蠢。

    “尊主?”

    身后的侍卫见魇杀动作,小心地问了句。

    “我与东平许久未见,你去我寝宫阁楼,拿几坛好酒过来。”她说。

    侍卫听此,觉得有些不妥:“尊主,属下怕妖市主此行对您不利。”

    魇杀道了声“无妨”将人赶走,后又想起什么把人揪回来,从腕上取下了个清透的玉镯给他:“给,跑腿的。”

    “为尊主办事,是属下分内之事。”侍卫抱拳退后。

    “哦,拿着。”

    “……谢尊主。”

    “行行,再去城门口给我捎几个话本。”

    看着侍卫几息之间闪身不见,魇杀转了转肩膀,踏进偏殿大门。

    略微模糊的视野中,次座上的高大人影起身向她行礼问好。

    待她上座,两人东拉西扯,敬茶几轮,鼻间的香气已经明显得她不愿再提时,东平还在聊一些奇奇怪怪的小问题。

    她将茶杯用力扣在案上,十分无语:“我真是闲的和你在这浪费时间。东平,你知道我的手段——”

    “你来是想做什么。”

    东平眼神飘忽,像在思索,之后忽然看向她笑叹道:“白花毒,竟对你无效。”

    所以那股香气是毒,原来如此。

    魇杀冷笑一声,收手起身走到他对面:“嗯,说你的遗言吧,说完我回去睡觉。”

    “我只是想让妖市活下去。”东平闭上眼,撑在桌上的手握成拳。

    “可你要害我。”

    魇杀摇了摇头,眸中流光闪过,紧贴着东平身体的魂魄忽地一颤,就要被撕扯成碎。

    东平瞳孔骤缩,顿时痛苦不堪,弯下身子祈求抵抗那股魂魄不归于他的煎熬。

    忽然,那阵持续的痛楚停了下来,东平得以喘息,扯风箱似的急促呼吸着直起身,看见魇杀面露疑惑,僵直着身子看过来。

    “呵,白花毒你不怕,茶里的毒你总没见过吧。”东平揪着这一点空隙,急忙给自己扔了四五颗丹药在嘴里。

    魇杀见状,点头,像是真在与他探讨:“的确,怪不得这茶比从前喝得甜了些。”

    “死到临头,你还是如此嚣张,”东平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傻子,晃悠着撑起身,眼神却又带上不忍,“这毒,是善德坊里一只花面狸的血,一滴能杀死周边花草无数,神魔亦是。”

    “单尊大人,我很感谢你当初与我联手,也谢谢你带着百晓堂在我妖市建立善德坊,但……我只想带着妖市活下去。”

    魇杀安静听着他说完,微微侧了侧头,像是在留意外面的响声,缓缓和他搭话:“嗷,你说银彩衣啊。”

    这话前后不搭边,东平一时没懂她在说什么,只习惯性的生气这人一贯不着调的作风。

    于是他的表情带了点怒其不争,甩袖就要走。

    然而在即将掠过魇杀时,突然痛呼一声跪在地上,扭曲着身体。

    原本体态僵硬的魇杀颠了颠袖子,双手叉腰,垂眼俯视着他,含着笑甜甜地说。

    “我竟然忘记告诉你,那小狸子,是我在妖市门口捡的,奥对,还有只口吃小蛇。”

    “非常巧的是,小狸子那会边哭边流血,我捡了她呢,就中了毒。”

    “我救了她,她报答我,告诉我解毒之法。”

    魇杀看着脚下满脸通红,目眦俱裂的东平,拧了拧眉,眸中功法继续运行。

    她缓了口气,感叹道:“不过最巧的,还得属小狸子的血,怎么味道和茶水的味道那么像呢?”

    “你说是吧,东平公子。”她抬脚怼了怼地上的人。

    “你杀了我!”东平艰难地嘶吼。

    魇杀伸手按了按眉心,摇头:“不要,好不容易才结上的念魂。”

    话音落下,银蓝色的眸子合上又睁开,东平身子一震,瘫在地上不动了。

    这时,殿外忽然一阵骚动,大门被巨大的魔气破开,一股杀意直冲魇杀身后袭来。

    同时,有道巨大的束缚感席卷魇杀全身,暗色的地毯上瞬间升起道道灵气纹路。

    她立刻施法护体转身,一黑衣男子持大刀向她砍来,身后还乌泱泱跟了一群。

    魇杀眉目沉静,应该是说了什么。

    之后,记忆骤停,单风月两人被弹回了现实。

    视野猛然变得更为模糊,单风月一时没习惯,再加上这戛然而止的半截记忆,长吁短叹:“一言难尽啊,一言难尽啊!”

    江篱则是被突然清晰的画面搞得下意识闭眼,适应之后去看单风月:“怎么样,眼睛还好吗?”

    “好——不好。”单风月紧急拐了个弯,眯着眼将脸凑过去,“不过,公子给我吹吹就好了。”

    柳叶弯弯眉,朱唇上翘,银目半睁,花哨衣裙衬下的这张脸更如清风朗月,江篱看着着她,无端的也随着她的表情带上笑意。

    她笑得温温柔柔,见江篱笑而不语,于是又向前探了探身,朝他挑了下眉尾。

    江篱直起身往后仰了下脖子,按住她的肩膀,道:“拿我说笑。”

    “怎会呢,凡间话本有说‘仙人抚顶得长生’,那你吹口仙气,不比什么都管用?”单风月被制住肩膀,所以便腾出两只手去捧江篱的脸。

    然后被那人双手快速虚握住手腕,按放在腿面上。

    “所以是话本啊,我若真能治好你,何故等到现在。”

    江篱语气带笑,可传进单风月耳朵里,奇迹般地听出了些失落。

    她放在腿上的手搓了搓,然后拍了江篱一下,问:“对了,最后记忆中的黑衣人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记着,我待会去寻笔墨把他画下来。”

    “这么厉害?”单风月这声夸赞完全出于真心,因此那一瞬间的表情也灵动了不少。

    往常那双漂亮却呆滞的眼睛也变得有神夺目。

    江篱失笑,没忍住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脑袋。

    这动作被单风月察觉,她下意识偏头去挡江篱的手,反应过来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对于这些状况之外的举动一概保持着警惕,这次也是一样,只是坐得稍正了些。

    而江篱也是一愣,歪在空中的手指蜷缩了下,然后轻轻将单风月簪子上缠绕的珠链拨顺。

    珠宝银链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穗子摇晃,那声也跟着摇曳,弹在胸口久久不停。

    单风月眉目低垂,颤动两下再抬起,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