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6章 【新手下?】求月票(?′?`?)?
    说到这,江夏转过头,隔着墨镜望向对面的崎原太太:“看到那条新闻的一瞬间,你突然明白了你丈夫和高桥之间的隐秘勾当——你的丈夫已经如约杀死了对方的妻子,那么下一步,就轮到高桥来杀你了。

    “你震惊之余,努力从那一通通电话里分析着对方动手的时机。为了避免死在对方突然的暗算当中,你干脆自己为他们创造了机会。

    “你主动告诉你丈夫,说你妹妹的车最近被送去维修,家里的车库空着,所以你打算开车回去一趟看望亲人。

    “你的丈夫听到这个消息,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妙的时机。他立刻联系了高桥,让他抓紧时间在你的车上安装炸弹。

    “高桥如约去了。然而出乎这两位丈夫的预料,最终倒车引爆炸弹的不是你,而是替你倒车的妹妹。”

    黑衣卷发男人随意讲述着的时候,崎原太太始终低头听着,平静得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许久,她抬起头,依旧是那副温驯的人妻模样:“我确实买了窃听器,但只是因为担心丈夫出轨。而装上它没两天,我就意识到这种行为不好,把它拆下来扔掉了,并没有听到后面的杀妻计划。”

    她以一种让伏特加冷汗直冒的温柔语气道:“退一步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安装了窃听器、也听到了他们的计划,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崎原太太扳着手指,像在耐心跟他讲道理:“你看,安装炸弹的是那个高桥弘昌,怂恿他这么做的是我的丈夫,而让我丈夫诞生这种动机的,是他心底的贪婪,以及对他细数我手里有多少遗产、撒着娇让他出钱帮她开服装店的妹妹……我唯一做过的事,就是因为不想倒车,让妹妹帮我把车倒了出来。”

    她眼里多了一点泪水,唇边的笑容却渐渐放大:“我既没有杀人,也不是凶手的共犯,更没有教唆犯罪……这样的我,应该受到什么处罚呢?”

    黑衣男人低头和她对视,笑了一下:“不愧是律师世家出身的孩子,思路清晰,面对突发的质问也还算沉稳。

    “不过既然是名牌大学的法学部毕业,那你应该清楚,让妹妹帮你倒车这件事本身,不会触犯任何法律。但如果你明知那辆车上装着足以致命的炸弹,却仍旧让宽美小姐坐了上去……这等同于杀人。”

    崎原太太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唇边的笑容渐渐难以维持。

    对面,黑衣男人看着她略显僵硬的身体,继续道:“你家的车库和仓库仅有一墙之隔,而仓库上又开了一扇小窗。透过那扇窗户,能清楚看到车库当中的情况。

    “没猜错的话,那位高桥先生作案的时候,你就站在仓库里,隔着一扇窗户静静看着他装完了炸弹。”

    崎原太太手指一颤,掌心的水杯滑落,直直坠向地面。她却没空去管那只杯子,张嘴想说什么。

    江夏顺手接住,打量着这只花纹可爱的瓷杯:“你是不是想说,‘你没有证据’?”

    被抢了话的崎原太太噎住:“你,你……!”

    黑衣男人看了她一眼,友善地把瓷杯杯子塞回她手里:“证据其实已经被你亲手递了出去——还记得你描述过的嫌疑人画像吗?”

    崎原太太怔了怔,蹙着眉头:“……那张画像有什么问题?”

    黑衣人像个宽容的讲师,摇了摇头耐心道:“理论上来说,你应该只在那位高桥先生跟踪你的时候见过他一面——而根据你在笔录上的描述,那时的他戴着一副墨镜,把双眼遮得严严实实,你理应不知道他的眼睛长成什么模样。”

    “可是在你提供给警察的画像描述里,你却精准说出了高桥先生眼睛和眉毛的特点……你是在哪里看清他的脸的?”

    崎原惠脑中过电一般,倏地回忆起了那时的场景。她像被迎头狠狠敲了一棒,瞬间出了一背冷汗,整个人僵在原地。

    江夏低头看着她:“你能看清他的脸,是因为那时他正在你家的车库里安装炸弹。车库采光不好,他又不敢开灯,只能摘下会阻挡视线的墨镜,认真进行着安装炸弹这种不容有失的工作。”

    崎原太太想起这致命的失误,嘴唇发抖,膝盖发软,有一种跪倒在地的冲动。

    她踉跄着靠向一旁,扶住一旁的饮水机:“……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靠推理。”卷发男人笑了一声,“我刚才就已经说过,我是一个路过的推理爱好者。”

    伏特加从木门通风口冷眼看着这个讨厌的家伙:“……”呵,明明只是一个看过乌佐剧本的舞台刽子手罢了。推理全靠背诵,没掺一点脑子,居然也敢自称推理爱好者,简直无耻!

    伏特加:“……”然而不得不承认,或许是这小子跟乌佐接触太多,学得太像……刚才这家伙“推理”的时候,他还真有一种正在听江夏破案的感觉。

    这种讨厌的相似点让他一边在心中冷哼,一边继续放轻呼吸,恨不得连心跳都压制下来,生怕被外面的人发现自己的行踪。

    而外面,两个人果然像是没察觉他的存在,自顾自继续着他们的勾当。

    崎原太太按着发痛的额角,愿赌服输:“你说的消息都能从笔录里看到,你应该是哪位办案警察的朋友吧……虽然泄露档案的行为涉嫌违规,不过事已至此,是我输了,我不会追究这些,我一会儿就去自首。”

    她心如死灰,仿佛看到自己的人生最终还是惨惨淡淡地拉上了帷幕。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对面传来:“谁说我是来劝你自首的?”

    “……”崎原太太愣了足足两三秒,“什么意思?”

    她抬起头,对上了黑衣男人温和的微笑。

    那人取出一张名片,动作优雅又娴熟地朝她递了过来:“你这样的人放在监狱,好像有些浪费——不如这样,我有一位朋友开了一家海心剧场。据我所知,他们那里还缺一位法律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