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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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在前些天,花雅看见江旋的表情可能会忍不住乐,但这会儿江彧双标的太过于明显,他都怕江旋会当场把饭碗给掀了。

    不过没有。

    江旋只是沉默地盛完饭,目光在他和江彧身上流转了几秒,走了出去。

    “你......”花雅有些无奈。

    “不要多想,”江彧毫不在意地说,“小旋知道也无所谓。”

    “他不会暴走么?”花雅问。

    “暴走?”江彧对花雅形容江旋的词儿感到好笑,“你当他是暴龙战士啊还暴走。”

    “挺像的。”花雅点点头说。

    “放心吧,他不会,”江彧笑了笑,看着他说,“他在外面很狂,在家里面收敛很多,毕竟他爷爷和他奶奶都是......反正家里的老长辈能压得住他。”

    都是什么?

    江彧有好几次脱口而出江家的背景却及时的止住了,无法说出口的背景一般都是大背景。

    他不去过问,也不好奇。

    经花雅的提醒,饭桌上江彧还是勉强做到了雨露均沾,连带还有家长惯常语重心长的训斥。

    “小铭几点走的?”江彧用另一双筷子夹了蛏子搁到花雅的碗里。

    江旋眼尾的长睫一扫,感觉没眼看,淡声回,“早上十点。”

    “他怎么不多玩几天?”江彧自然察觉到了,夹起炒的凤尾按在儿子的米饭上。

    江旋看着碗里的凤尾,再看花雅碗里的蛏子,这两种不同的待遇,他如鲠在喉,忍着气儿说,“桐县有什么可以玩的地方能玩几天?”

    “还是有的,”江彧说,“让小椰带你们去。”

    “大忙人,”江旋说,“他要修车,还要摆摊炒酸奶,有时间么?”

    花雅不理解父子俩谈着谈着话题总会扭转到他身上来。

    “炒酸奶?”江彧疑惑地看了眼花雅。

    “嗯啊,下午你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就是他炒的,”江旋说,“不对,是他朋友炒的。”

    “你怎么摆起炒酸奶的摊了?”江彧问。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去打酱油,”花雅叹了口气,“用你送的吉他卖唱,不行么?”

    “行,”江彧听见是他送的吉他眉目舒展,“那生意怎么样?”

    “勉勉强强,”花雅说,“被城管撵了一路。”

    江彧乐了,“那这么说小旋也跟着你们跑路了?”

    花雅抬起眼皮看着对面的少爷,恰好和对方的黑眸对视,“对。”

    “不错,”江彧赞扬道,“学着点儿江旋,你在大院里面就知道跟那伙子厮混,人家十六七岁就挣钱了,你还在让家长给你处理烂摊子。”

    江旋:“......”

    这段饭吃得异常和谐,为什么要说异常,花雅有几次瞟到江旋沉脸的表情以为这少爷要发作时,偏偏忍下来了,浑身气压低得吓人。

    他甚至还脑补了这父子俩打起来谁会处于下风。

    “中央气象台预计,明天下午五点左右会有台风来临,请大家不要在外逗留,门窗紧闭.....”

    “明天会有台风啊,”江彧视线看着电视里的天气预报自言说了句,握住花雅的手轻轻拍了拍,“去年这个时候我记得你已经把青梅酒酿好了。”

    花雅被握住手的那一瞬间,眼神下意识地望向厨房洗碗的江旋高挑背影,应道,“嗯,今天才把青梅摘了。”

    江彧挑了挑眉,“期待。”

    江旋洗完碗从厨房出来,花雅把手从江彧手中抽出起身,“我要回家了。”

    父子俩一顿,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这么早就回了?”江彧眯眼,锐利的眼眸打量,语气意味不明,“你是越来越早了。”

    花雅淡然扯出一抹笑,“回去酿酒啊。”

    少年脸色还有些苍白,白色的短袖穿在他身上过于宽松了些,背脊挺拔,浑身散发出清俊的气质。

    江彧看了他半晌才抬手,无可奈何地说,“小旋,把那盒藿香正气水给你哥。”

    江旋施施然走到茶几上拿起被他拆开的藿香正气液,翻转了一下药盒看了看,又拖着散漫的步调来到花雅的面前,身高压迫,他黑眸垂睫,修长的手指捏着药盒递给了花雅,嘴角带着弧度,玩味,考究集中为一体。

    花雅抿唇,伸手接过,头也没回地走出了别墅门。

    迫于台风的缘故,晚上就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持续到第二天。即使这样的天气,在常年没有冬天的海边城市,温度不减反增,闷热黏稠,浑身都是汗出来的潮湿。

    让人的心情仿佛被油纸糊住,郁闷得紧,还带着欲压的烦躁。

    花雅昨天回家就将晾晒的青梅收了,年复一年地重复酿酒的步骤,最后装瓶搁到阴凉处等它发酵一个月。

    今年青梅树上结得果子多,他酿得酒也多,外婆爱喝,要给马老头儿拿一些,江彧自然不用说,这是必须要给的。

    “您要去哪?”花雅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余光瞟见花丽珍穿戴好出门问。

    “有点感冒,我去找马老头儿拿点药。”花丽珍咳了一声说。

    “感冒了?”花雅心里一紧,长腿两迈走到外婆面前,用手背探了探额头,“要不去医院,我陪您。”

    “没事儿,就是小感冒,”花丽珍拦住取车的花雅,“应该是昨晚夜里着凉了,下午有台风,去医院没有小诊所抓点儿药方便。”

    “行吧,”花雅点点头,“正好我要去车行,把您送到马老头儿那。”

    马老头儿的乡村诊所在镇上,没有县城远但还是隔了一段距离,今天天气还在下小雨,花雅骑上自行车载着他外婆速度格外放缓了些。

    “你先去忙你的,我弄完药还要去菜市场买菜苗,”花丽珍慈声哄花雅,“我待会儿自己坐个三轮车回来。”

    “那您注意点儿,”花雅说,“雨下大了就别买菜苗了。”

    “知道啦。”花丽珍笑着说。

    花雅调转车头,偶然看见对面快递站门外,停放了一辆黑色机车,作为修过它的人,花雅认出来这是江旋的车。

    停顿的瞬间,江旋抱着一个大纸箱子出了快递站。

    花雅没有多停留,顺着相反的道路方向骑车离去。

    手腕儿的手表在震动,他垂眸扫了眼,是丁丞打来的。

    “樊家海鲜巷子,二十个人。”丁丞喘着粗气儿,言简意赅地说。

    花雅捏紧死飞的车把,车轮胎在雨水积攒的路上划出一道水印波浪线,风一样地从江旋车旁略过。

    江旋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