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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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蓉姑娘,便是昔日尹国公府最尊贵的嫡长女——尹蓉。

    尹蓉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两个弟弟,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儿家,受尽宠爱。

    只是这份荣宠在十七八岁议亲时戛然而止。

    母亲突然病逝,祖母和父亲却急不可耐地立马迎娶新妇,而自己,也在不久后被远嫁渝州。

    夫家倒是个读书人家,只是眼皮子浅显,才只得了个秀才便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已半只脚立于朝堂之上了,为人很是张狂,这次能娶京城国公家的女儿,也不觉得是沾了姨母小吴氏的光,只觉是自己有本事。

    因此便不把尹蓉放在眼里,哪怕她那几个兄弟不时来敲打他,待他们一走,该如何还是如何。

    也巧的是尹蓉入门多年无所出,这在个无后便是有罪的时代,更是被夫家欺辱,只在一年多前堪堪诞下一名女儿,也因此伤了身子,一时缠绵病榻,终是撒手人寰了。

    琉璃声音哽咽,短短几句叙述便是这女子的一生。

    禾皎皎听得恍惚,即便是她从未见过尹蓉,也忍不住为唏嘘。

    诗诗也沉默不语,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优优听懂了一多半,见大家都不说话,她便压下疑问,一起沉入悲怆的情绪中。

    室内一阵沉寂。

    尹懿推门进来,他似是刚从练武场回来,额头还带着汗珠,脸色茫然,仔细看脚步有些虚浮。

    禾皎皎摆手让琉璃带诗诗和优优先出去。

    她脚步沉重至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没有说话。

    尹懿双眸微垂,不知过了多久才轻吐出一个字:“她……”

    他声音微哑,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开口,“她”了半天也没再有后话,禾皎皎也不催,只静静陪伴。

    片刻后尹懿整理好情绪,对禾皎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转身去了净房。

    待沐浴再出来后,神色已恢复如常,看禾皎皎还在房中,便问道:“接下来几天,你能跟我一起去趟渝州吗?”

    语气中有些小心翼翼,是禾皎皎没见过的模样,去渝州,应当是相见姐姐最后一面吧。

    禾皎皎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当然。”

    尹懿微不可察地轻舒一口气,继续道:“那你收拾下要带的东西,我们午时便走,只带上尹宴,路上车马不停,两日便可到达。”

    禾皎皎爽快答道:“没问题!”

    尹懿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便叫上邱川出门了。

    禾皎皎在他走后突然回神,午时!也太赶了!抬额看看日头,她快步起身出门。

    在院子里正好撞上香叶,香叶赶忙扶住她:“夫人急急忙忙的是怎么了?”

    “香叶,正好,我要出门一趟,预计半月后回来吧,你先看着收拾行李,我去酒楼一趟。”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便急急离开了。

    吉祥楼依旧有条不紊地做着开门前的准备,帮厨们都在后院处理食材,厨房里只有禾皎皎一个人忙碌着。

    将新鲜猪里脊剁成肉泥,一点颗粒感都不要,再加调料不停搅拌,待搅拌均匀肉质紧实后,便将肉泥全部擀成薄片。

    肉片很薄不需要烤太久,只是中途要频繁拿出刷蜂蜜水,有些繁琐,但好在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两日的行程,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算短。

    凭她仅一次远行的经验来看,路途中在马车上待着哪也不能去是最无聊的,尤其是他们还车马不停,估计到目的地的时候,屁股都要抹红花油了。

    所以为了打发时间,她得做点小零食安慰下嘴巴。

    现在天气温度还没开始下降,容易坏的食物就不考虑了,时间也紧,肉干现做时间不够只能放弃。

    肉脯倒是个好选择,既充饥也能解馋,路上随时补充能量。

    禾皎皎一口气烤了两窑猪肉脯、两窑牛奶小饼干,这才心里有点安全感,简单交代了下曹掌柜自己最近不在京城的事,便回家了。

    虽说是着急赶路要轻装出行,但真正收拾起来也不少费功夫,光几个人的随身行李便占了小半个车厢。

    禾皎皎和尹宴只能挤在一起。

    尹宴稍稍有点不自在,禾皎皎倒没觉得怎样,俩人一个看书一个写小人书的故事线,互不打扰。

    尹懿和邱川则是在车辕上轮流驾驶马车,这俩人的速度,竟然比预期的还早半天。

    第三天早上,四人就到达了渝州,先找了个客栈住下休整一番。

    尹懿一沐浴完就带上邱川出去了,禾皎皎则是带着尹宴下楼吃饭。

    渝州人民的生活过得很是安逸,大堂里多的是穿戴不凡的食客,优哉游哉与朋友谈天说地。

    隔壁桌有两个中年男人,一个又黑又瘦,干干巴巴的,另一个留着八字胡,贼眉鼠眼。

    听口音与渝州本地人不同,应是和她们一样,从别处过来的。

    二人看穿戴虽不富贵,倒也都挺体面的,只是说的话有失文雅。

    禾皎皎正要带着尹宴另择一处,都起身了,突然耳朵抓到了关键词。

    范鉴达。

    她重又坐下,惹得尹宴看神经病似的看她。

    范鉴达就是尹蓉那个没人性的丈夫,听这俩人语气,似是与范鉴达十分熟稔。

    那个八字胡男人,面露奸猾,酸溜溜道:“范兄真是好命啊,红颜知己与世家贵女兼得,现在更好了,贵女没了还留下大把嫁妆,真是羡煞人也。”

    黑瘦男人应和道:“真是,当年就他那水平,进酒楼做账房人家都不要,现在竟然能做主簿,若说背后没往县衙院里成箱成箱的送银子,我可是不信的。”

    八字胡男人撇撇嘴,不屑道:“还不是因为有个有钱有势的媳妇儿,这孬种,当年和桥下的那表子海誓山盟,最后如何,她老爹被恶霸打的时候求上门去,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啊。”

    黑瘦男人抬手止住他,警惕地左右看看,见没人往这看,才压低了声音:“你别瞎说,当年那事没几个人知道,连明琴那娘们都不知道,还乖乖给范鉴达做妾,生了俩儿子,一家人好着呢。”

    八字胡男人嘿嘿笑两声:“你真以为那表子是个痴情的?当年都差点跟卖货郎跑了,看范鉴达做上主簿了,又巴巴地爬上床去,现在范鉴达正妻死了,人家怕是马上就要抬成正的喽。”

    这下黑瘦男人没再说话,他不知道卖货郎这档子事,那个时候他已经回老家县里了,片刻后像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