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第 137 章
    《她把悍臣反禁了》全本免费阅读

    梁蔚似乎终于开始正视她所说的话,重新盘腿坐好,“你方才说可保我今夜不死?”

    云笙一双桃花眸中盈盈流转着精明,“是,今夜不死,你能做很多事。”

    “怎么说?”

    “之前我不是说萧衍离开乾清宫后,白家便有内眷入了后宫,而后,东宫便有了动静。三日后是新皇即位大典,若是在这个时候太子与大皇子再起了什么争端.....”

    梁蔚身子直挺,看着她眯眼道:“你做了什么?”

    云笙摇摇头,“什么都没做呢!是萧衍自己沉不住气露出的马脚,自他从乾清宫出来的那一刻,他在太子那便已经成了对手。现在他根基未稳,正是太子除掉他的大好时机。”

    她记得明熙帝刚入京那段时间,其实并不想过早设立太子,还是前朝旧臣连同白家再三请立,言国不可无储,这才让萧徊勉强上位的。

    “这太子之位坐得摇摇欲坠,自然看其他出头的兄弟便成了眼中钉、肉中刺。这大皇子呢!一向懂得韬光养晦,低调度日,在皇上面前又素无大过,这次强行为你出头,圣上许是会疑心,但终归是父子,原本最多也就是冷待他几日。可这个时候若太子连同白家出手了,那便逼得皇上不得不处置他了,你猜,你现在坐在这儿垂钓,这姜太公还能不能来救你?”

    梁蔚手上动作加快,突然啪的一声将珠串扣在了桌案上,“他们动手的最好时机便是三日后的登位大典,这萧徊必定会使出栽赃陷害这一招。”

    云笙说是,“你瞧,我带来的消息也并非全无用处不是吗?”

    梁蔚重新抬起头打量她,“可皇上不是傻子,天家亲缘本就淡薄,他苦熬多年,膝下也不过这区区三子,即便是白家和太子在登位大典上闹出什么,吾皇也未必会全信。”

    “这个自然,所以来之前我还做了一件事。”

    梁蔚脸色一变。

    云笙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手指轻轻揩去沿上的水珠,啜了一口道:“姬昌雄视你为父,这些天也在外尽力为你周旋,正急得焦头烂额。我好心,找人将你与大皇子合谋之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他现在对待大皇子简直如再生之父。若登位大典上太子和白家有所动作,这萧衍又百口莫辩,你猜他会不会为了你这唯一的希望铤而走险。”

    “届时皇上的疑心便会被坐实,就算知道这件事与白家和太子脱不了关系,可因大皇子与我乃至整个东厂合谋,即是触了皇上逆鳞。”梁蔚睚眦欲裂,替她补充道。

    云笙说是,“我说过我要对付的不是你,不过是想弄清楚三番四次想取我性命的人究竟是谁,这些人被人练成了人蛊,我怀疑与你们当年开马场的背后之人有关。”

    梁蔚突然暴怒而起,五指作爪狠狠朝云笙脖颈而来。

    她吓了一跳,退后躲去,未央上前一剑震开了第一次攻击,梁蔚很快重整旗鼓再次挟风向她而来,就在距离她三寸之时,突然脑袋一歪,一口黑血喷涌而出。

    而后直挺挺趴在了地上。

    云笙抚了抚起伏的胸口,站起身看着在地上疼得蜷缩起来的梁蔚。

    他额上汗珠密下,费了好大一番力气艰难坐好,苍白褶皱的脸上显出狰狞之色,“你对咱家做了什么?”

    云笙重新寻了个位置坐下来,捋了捋裙角,“督公,我之前便告诉过你,我不会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以身犯险来见你,我的依仗从来不是身边这个护卫。”

    梁蔚额边青筋直跳,“不可能!这里的每道饭菜我食用前都用银针验过。”忽然,“是梁英那小畜生。”

    云笙否认道:“自然不是,你如今深陷此间虽因他而起,但此人还是念着你对他幼时的养育之恩的。况且在三餐中下毒,东厂便是用毒的高手,我没那么蠢,也贿赂不到这皇家别院的其他人为我做事。”

    梁蔚目光如隼,等着她的解答。

    云笙用匕首按在烛心片刻,屋内顿时一片漆黑,“督公难道没发现,烛芯经我削捻后,比之前过分亮了些吗?”

    梁蔚一怔,目光转过去,忽然福至心灵,赞赏道:“难得!咱家一个日日玩鹰的,反倒叫你这只乳鹰啄瞎了双眼,陆六娘子果然好手段。一面引着我说话,将我的注意力分散,一面又暗中在这烛台中下毒。”

    云笙拍了拍手,将手上药沫拍干净,又从怀中取出帕子擦了擦沾染到的指尖,重新点了一根自己带来的蜡烛,插、进去道:“督公不必惊慌,我方才说过的,今夜保你不死,所以走之前定会把解药给你。”

    反正今夜想弄死他的又不只有自己一人,她问出她想问的,不算食言。

    梁蔚重新调整呼吸,开始打坐,似乎是想将这毒逼出来。

    “督公不用折腾了,越用内力,这毒游走你全身只会更快。”

    梁蔚觑着她道:“你闹出这么多动静,就仅仅只是想知道我与你父当年效忠之人的真实姓名?”

    云笙说是,“督公大概听说了,前几日我被刺杀了一回。堂堂二品大员,就在皇上眼皮底下行凶,可见这背后之人当真是恨我入骨,若不将他找出来,只怕之后的日子里我寝食难安!”

    梁蔚尽力压制着身上的疼痛,只觉心口似有千万条蚊虫在啃。

    他执掌东厂多年,不是没有领教过报复之人穿肠的毒药,只是都不及今日这般,简直令他生不如死。

    这样的剧毒即便提前服食过解药,可对面的二人也不该这般气定神闲,操着虚弱的口音问出口。

    云笙一怔,垂目望向他好奇道:“这毒真这么厉害?”

    倒讨了梁蔚好大一个白眼。

    未央沾沾得意,擦了擦鼻尖,“小人早就说过的,这毒是哥哥配的,定然万无一失。”

    就跟骗梁英服下的那种毒差不多,只是牵机名气太大,云笙这才拿来借用。

    未央自小接触毒物,普通的毒品很难伤到她,再加上又提前服食了解药,自然无事。

    “至于我,”云笙目光平静,“我自小体内被人种了蛊虫,剧毒无比,能吞天下奇毒,所以很少受毒烟、毒药的影响,现在这蛊虫虽已被人取出,但应当血液早就养成,所以我现在什么也没什么感觉。”

    梁蔚凝望她良久,神情呆滞,而后突然大笑起来,直笑得直不起腰,泣泪横流,许久后这才重新坐好,抹了把脸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少主要我找的人原来一直在这上京城,怪我!怪我!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云笙一噤,迅速掐紧了指尖,“你什么意思?”

    梁蔚看着她不无自嘲道:“原来陆楷瑞竟将你带在了身边,我们找了你这么多年,原来你人就在上京。”

    云笙站起身就要过去,却被未央拦住了,“主子别上当。”

    梁蔚似乎终于笑够了,重新抬起头,眸中含泪,“你不是想知道我当年与你父亲合谋开设马场的初衷吗?我二人确有同一效忠之人,当年开设马场也并非只为敛财,而是为朝廷以外的人暗中提供改良后的战马。”

    云笙瞪大了双眼,“朝廷以外的人,外邦?是北渊还是西凉?或者南面羌人?”

    梁蔚却似没听到她的话,自顾陷入了过往回忆之中,“我记得当年我们合谋之事为崔家察觉,为灭他们的口,这才借助崔家内帷之事引了倭人上岸。”

    云笙一怔,“是那名教坊姓文的女子?”她听蒋桓提起过。

    梁蔚说不错,“是她,是叫文瀛。其实当时崔家也只是疑心,并未查到实证,陆楷瑞怜惜弱小不忍对其赶尽杀绝。可我们身后之人的身份绝不可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