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第 115 章
    《她把悍臣反禁了》全本免费阅读

    一旁绿竹方想上前接话,不料容夫人眉头皱了皱,她只好叹口气,退了下去。

    容夫人转过头笑道:“这医家药理,繁复旁杂,岂是常人能轻易参透的?我不过也是一知半解,你只需知道能医便是了。翁老三日后可达,届时我和他亲去你处,这蛊定有法子可解。”

    翁老便是嗡鸣。

    云笙听她这话意思,这翁神医与她交情更在宋辰安之上,不由有些奇怪,直言道:“翁老若是你的人,为何当年襄助休门,却要宋辰安亲去北地请人?”

    绿竹哼了一声道:“没有主人允许,哪家家奴敢出这个头?”

    云笙微微张大了嘴。

    容夫人喟说,“别听这老妪胡沁。不过故人情意,顾着几分薄面罢了,与前朝之事无关。这治病救人,虽说医者仁心,但总归救助谁,不救助谁也要看医家心意。他便罢了,倒是你,出京这么些时日,一直和休门人一处,两厢出处不同,总是分歧不断,你既寻到了瑞王这棵大树,还是早早与他们挣脱干净为好。”

    云笙心下更疑,不知他们分明系出同宗,为何竟到了今日的地步,轻声试探道:“夫人不也出自休门?怎得这话听起来似与休门人生分非常,这又是何道理?”

    “我出自不良者,并非休门,这休门乃是我走后,由安儿一手创办。他自幼父母双亡,念着我一点微博的养育恩情,这才将功劳都算在我头上,我无德无功,焉何能觍着脸占据高位。”

    “那他身上的毒怎么办?”

    这几月有她的蛊血压制,宋辰安明显身子比之前好了太多,若两物当真相克,她这头蛊毒一去,宋辰安那怕是好过不了了。

    “我以为你不会问到他。”容夫人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声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安儿这孩子虽是我一手养大,但自小坎坷,性子孤僻,际遇呢!更是算不得太好,早些年我还盼着他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但眼下能做的也只能是常向菩萨上柱香,祈求菩萨护佑他一切都好便罢了!”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云笙还是不免有些震惊。忍不住在自己心里感慨,感叹血缘的力量真是无边强大。养子终究比不过亲生孩儿在娘亲心目中的地位。

    可同时作为被偏向的一方,她又不得不承认,被选择后心里到底生出些细微的触动来,尽管她自己清楚,这样很是不对。

    她将脑海中的想法扫去,另起了个话头道:“若烦请翁神医想办法一并去掉休门人身上的牵机,会否为难?怎么说,这解药终归还是要掌握在自己人手里才好。”

    陆楷瑞自己身上的牵机都解干净了,还费大力气研究这蛊毒,总不能是为了给休门岛的人做善事,这目的为何,还真是不好说。

    容夫人看了她一眼长吁了口气,道:“你既这样说了,翁老该有尽力的,我自会向她说明白。好在这方面他这几年一直操着心,加上你之前留给他的几碗蛊血,估摸着要研制出这解药,应该是大差不差的。”

    这倒是让云笙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回忆方才谈话总觉有种错觉,似乎休门人的生死全在她一念之间,可又觉得荒谬!罢了,这些事日后再说,眼下还是得尽快弄清楚她身体里的蛊虫究竟如何引出方为要紧。

    她抬起头,方想再开口,却见容夫人已经站起身出了屏风,不由有些无从下口了。

    待容夫人再转回来,手里拿了个包袱,坐下来问她道:“你何时和你二哥联系上的?”

    “头出京前,夫人您呢?”

    容夫人一笑,“我们相识还是在你幼时。其实在你刚回上京时我便让人留了意,后来看陆家母子也只是冷落你,并非真的想伤你性命,我这才放心。我记得那时被多番追杀,途中正好遇到了你二哥跑马,他无意间帮了我,之后我二人便熟络起来了。”

    云笙点点头,目光越过她,停留在一旁的玫瑰椅上,“宋辰安呢?一直和你有联络?”

    “没有,这些年与我联络的只有翁老一人。安儿有自己的事要做,我的事他知道得不多,也是不久前我要回朝,这才联络了他,你....莫要怪他!”

    云笙怔了一下,不知她为何这样说,不论从哪种角度上说,宋辰安都是救自己出水火之人,这天下岂有被救之人会怪罪恩人的道理?

    “夫人这话....何意?”

    容夫人目光有些呆滞,像是失言一般,喃声:“我胡说的。方才脑子一时混沌,说错话了。”

    云笙唔了一声,“那,接下来打算什么时候再走?”

    容夫人摇了摇头,看着她温柔道:“以后不走了。不论你将来会否原谅我,我都会留在你身边。这天底下没有哪个做母亲的会害自己的孩儿,解毒之事,你若信不过我,过几日亦可请名医一同诊脉。”

    想了想,又喟叹说:“为娘不止是你一人的母亲,更是整个前朝遗脉的依靠,前半生为他们而活,这后半辈子只希望能顺着自己心意,留在我儿你的身边。我这几年一直暗中跟着陆楷瑞,他在北渊深居简出,除却朝事几乎不出府门半步。我的人直到前不久这才成功混入他府上,所以回你身边晚了些。你放心,娘以后定会补偿你。”

    云笙不知该如何作答。

    说实话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若说怪她,可似乎情绪并没有那般强烈。可若说不怪,心里却又关着一道门。

    末了,她只叹了口气,站起身。不料却别容夫人给叫住了。

    绿竹上前将包袱打开,放到云笙面前,表情很是郑重。

    “你如今在瑞王麾下效力,虽说手上有些筹码,但到底势力单薄。不良者这些年叛的叛,散得散,剩下的那些用起来趁手的也大多都跟了安儿。这里面都是我的人,其中泰半是近几年我自己重新布的桩子,你拿去凑合用吧!另外这两本是账册,你寻个适当的时机交到瑞王手上,左右总能换他几分信任的。”

    云笙垂眸,目光从名录册子转到账册上,随手翻了翻,发现竟是景熙二年蓟州玉田山马场的账册。

    惊得站起身,“这东西如何会在你手上?”

    容夫人注视着她道:“不良者虽大多时候蛰伏,但总归还有不少刺客出身,又存着鸿鹄之志的,取这些东西如探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