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太子
    《寡嫂(骆相公年少追妻时)》全本免费阅读

    使臣被杀案证实了凶手就是交趾的两个副使后,大周这边立刻反将一军,修书谴责交趾新君,并反过来要求交趾割地赔礼道歉。

    当然,没人指望交趾真会割地,不过是借此扯一阵皮罢了。交趾短期内不好挑起大的事端,大周这边就有充裕的时间在两国边境调整和增加布防,更重要的是,有时间稳定朝局。

    危机解了,林甫诚和骆宁自然是最大的功臣,但因他们到底没在限期内破案,雍熙帝只赏了两人一些钱财。

    便有交好的同僚私下为骆宁可惜,认为该直接让他进馆阁才是,骆宁却只笑了笑道现在这般正好。

    两年时间从评事到寺丞,再到御史,已足够让人眼红了,若再进了馆阁,怕是要引起很多不必要的排挤和针对,反倒是钱财对如今的他更实在些。

    一百五十贯钱,扣了曹皇后给他罚去的三个月俸禄,也还多了九十贯,骆宁和秦婉都很满足。

    赵珣自然也从大宗正寺出来了,对于是谁陷害自己的问题,他也与骆宁一样,保持了沉默,雍熙帝无法,这事便只能就这么过去了。

    是以太子和曹皇后一派无人受到任何波及。

    借此契机,赵珣安排骆宁暗中去见了太子一次,进一步替自己表明无意储位的态度——有些话兄弟之间可以直接说,但也有些话,只能通过第三人来说。

    而骆宁这次在查到证据的情况下,没有牵出任何不利于太子的人事,又是赵珣的好友,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

    骆宁去拜见太子那日,秦婉也去了叶府找叶韫。

    申时初,夫妻二人前后脚回了家,秦婉先到一些,回来后就坐在书房窗口托腮沉思。

    午后下过一阵雷雨,天气凉爽了许多,雨后的清新气息透进屋来,让窗边一身藕色衣裙的女子显得有些空灵。

    骆宁迈进书房时,见到的便是秦婉这般沉静又姣好的模样,只是,那妍丽温柔的眉端却分明笼着淡淡愁色。

    “回来了,阿宁,”秦婉听到脚步声侧过头来,在他之前先开了口,关切道,“如何,太子是何反应?”

    骆宁走过去俯身与她浅吻了片刻,才在另一边坐下来轻松道:“比我想象的更顺利一些。先前我总认为赵七的判断太天真了,皇家哪有什么真正的兄友弟恭。”

    “可今日与太子殿下一番交谈,我感觉他心里对赵七确是有七八分信任的,只不过被曹皇后和身边那些人的意志裹挟,又见陛下隐隐有那心思,不免就经常摇摆。我今日这些话应当能消解太子的不少疑心,只要赵七自己不做僭越之事,当能平稳度过。”

    “如此就好,没有储位之争,也能免去许多朝堂内耗。”秦婉听完舒了口气,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莞尔,“阿宁与太子亦投缘?”

    骆宁剑眉微扬,捉住她放在案上的手捏了捏也笑起来:

    “又被你看出来了?太子不仅秉性仁善,而且颇有锐意进取之志,我们谈完赵七的事后,他还考问了我对于眼下朝廷财力困穷、吏治冗腐的看法,又谈及我殿试时写的策论,言外亦有革新之意。”

    未来新君与自己的政见相似,没有比这更能让胸怀抱负的臣子欣慰的了。

    秦婉反握住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满心为他高兴:“信王爷也算无心插柳了,能在此时得到太子赏识,对阿宁未来想做的事必定大有增益。”

    “嗯,太子殿下亦有胸襟,”骆宁笑着压低了一点声音,“等将来他坐稳了皇位,说不定能让赵七领兵征战。”

    “不过,”他又叹了气,“皇后和曹国舅甚爱擅权……”

    秦婉明白他的未尽之意,仁善是好事,但往往也意味着不够强势,从交趾正使刺杀一案上,就能看出太子对身边的人掌控力显然不太够,将来登基了,一时恐怕也难收回权力。

    “不说这些了,我一个小小御史担心这些,叫人知道了要贻笑大方。”骆宁自嘲了一声,问起他刚进来时就想问的,“今日可见着叶娘子了?”

    说到叶韫,秦婉的神色又忧愁起来:“仍是没见到,不过今日她确实是不在府内,韫儿的二嫂与我说,早上她就出城去了叶家在郊外的别庄。”

    那日堂审,叶韫在关键时刻保住了赵珣,让曹皇后一派的陷害未能得逞,也让骆宁等到机会证出了刺杀交趾正使的真凶,可她自己却在此事后名节尽毁。

    虽然林甫诚严厉要求陈少卿和杨侍郎不可将叶韫的证词外泄,但想也知道,这种事是不可能瞒得住的,如今京城贵家谁不知道叶韫在和离后,又与赵珣睡到了一起?

    一开始,众人只道她不守妇德,过了两天就越传越过分,有说她和离不过是欲擒故纵,早想好了回头勾引赵珣的,有说她生性淫/乱离不了男人的,还有各种荤话编排淫靡香艳的……总之与所有的男女烂事一样,错都在女子在她,与赵珣这男子是没什么关系的。

    名节既毁,原先那些积极求亲的人家,自然都不再提了,其他的贵家妇人娘子为了显示自己的贞洁,自然也都要远远避开她。

    唯崔小娘子和林三娘子不受流言所挟,仍愿与叶韫交往,尤其林三娘子,与其父林甫诚一般很有气节,曾当众为叶韫鸣不平。

    但叶韫却并不愿连累别人的名声,堂审那天后,不仅不见崔林两位还未婚嫁的小娘子,连秦婉也不再见了。

    “你想明日去叶家别庄?”骆宁问。

    秦婉见他已经猜到了,笑着点点头:“她什么都没做错,怎能让她独自难过呢?我才不怕什么名声受损,蜗角虚名哪比得上她这样好的朋友?所以得让她知道我的决心。”

    “夫人说得好,”骆宁弯唇,亲了亲她的手背,“一会儿我就去车行赁马车,让他们派个相熟的车夫,明天再叫上李婆婆陪你一道去。”

    “嗯。”

    秦婉柔柔应了一声,两人相视一笑。

    因知秦婉这一去必定要住上几日才回,这天夜里,骆宁便换着花样多贪了她几次,次次都叫她丢得极彻底。

    最后一次结束时,秦婉无力地俯卧在锦褥上,脸半埋在枕头里失神地喘着气,只觉得几乎要溺死在那一波高过一波的灭顶感觉里,四肢百骸都透着难以散去的酥麻,浑身已软得一根手指也动不了了。

    骆宁亦伏在她汗津津的背上喘了好一会儿,才抱她去洗澡,不想,弄进去的东西太多,帮她清理时淅淅沥沥流了许久,激得他又来了兴致,当下又把累极的人按到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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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秦婉一路都是在马车上睡着过去的,到了叶家别庄门口,才被李婆婆唤醒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扶了扶发间步摇,才对李婆婆笑了笑,一起下了车。

    扣了门,等叶家家仆进去通报的档口,秦婉四下看了看。

    叶家这别庄建得恢弘,位置也极好,地势开阔,林木茂盛,两边还种了大片果园,果园中有溪流穿过,再放眼远望,庄子后面是远山松排千重翠,颇有意境。

    正感慨这处倒确实适合休养,便见别庄门内,半月未见的叶韫带着侍婢亲自迎出来了。

    叶韫今日穿了浅荷抹胸和绣金白湘裙,外头是影青的纱衫,本都是极素的颜色,却偏抹胸边缘镶了一线朱红,细腰间也系了朱红绦带,长长的两条垂至白色裙裾,画龙点睛般让人眼前一亮,也似合极了她的性子。

    “这世上最拗的人是不是都叫我叶韫碰上了?怎地竟找到这里来了?”她站在门内,玩笑地望着秦婉。

    秦婉见她虽比前阵略显清瘦了些,但眸底的笑意却是真切的,心下一安,轻快道:“叶老板也知道这里路远,不会连个住的地方都不给我安排吧?”

    夏日浓荫,光影斑驳,叶韫隔着距离定定望着她。

    “罢了罢了,”

    过了好一阵,她终是笑着摇了摇头,徐徐走出门来挽住了秦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