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心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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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阵轰隆巨响,北城的大地凹陷一大块,随后汹涌的地下水不断蔓延至地面,冲击着北城本就岌岌可危的房屋,一时间整个北城仿佛海啸过境满目疮痍。

    好在玄鸮军提前疏散了民众,因此地下水蔓延上来时并无人员伤亡,但造成的损失依旧不可估量。

    由于北城地处凹地,地下水蔓延上来便形成一个巨大的水盆,地下水与污水混合无法流出就容易造成感染导致疫病,或者污染水继续渗透入地下,便会形成新的污染循环,一时间,如此善后北城成为满朝文武最头疼的事情。

    而随着地下水一起蔓延到地面的还有震惊朝野的借东风地下赌场,而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位于淮南的荣亲王。

    朝堂与北城,赌场与荣亲王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两日后,姜南溪终于醒来。

    耳畔传来说话的声音,还能闻到若有似无的茶花香,姜南溪睁开沉重的眼皮,随着略微明亮的光线照入,五感逐渐恢复,尤其听到母亲抽泣不安的声音时,姜南溪张开双唇虚弱沙哑地喊着:“母亲...”

    王氏听到女儿微弱的声音,立即从椅子上弹起冲了过来:“溪儿你醒了。”

    看着母亲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她鬓角的白发刺痛自己的双眼,姜南溪伸出手道:“让母亲担心了。”

    紧紧握住女儿的手,王氏强忍着泪水:“只要溪儿能醒来,母亲愿意承受任何的折磨。”

    母亲神色疲倦的模样,姜南溪便知道,她定是守了自己许久,便问:“母亲我睡了多久?”

    “你昏睡了两天两夜,又高烧不退,母亲甚至以为你挺不过去了...”

    她竟然高烧昏睡了两天两夜!

    回握住母亲的手,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姜南溪安慰道:“母亲我没事了您先去休息。”

    王氏摇摇头道:“我休息过了不累,倒是小郡王才是两天彻夜未眠。”

    提起小郡王,姜南溪才发现屋内的布局不像家里,倒像是小郡王的北苑,因此问:“母亲,我们是在镇北王府吗?”

    为女儿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王氏道:“北城塌陷后,陛下下旨命小郡王彻查赌场案,而你被小郡王抱回王府医治。但不管小郡王有多忙,他都会抽出时间来看你,甚至你昏迷不醒的晚上,小郡王不许任何人靠近你,都是他守着你。”

    想到自己临死前不能见到赵北岌的那种遗憾,那种心脏微微刺疼的感觉至今仍提醒着自己,她已经动心。

    而赌场的一切历历在目,想到那群无辜的姑娘和惨死在豺狼腹中的人,姜南溪便无法阻止心中汹涌的恨意,因此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放空自己,便说道:“母亲我想一个人静静休息下。”

    擦干眼泪,王氏起身道:“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我去小厨房给你煨点粥,你有事就叫人。”

    “嗯。”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姜南溪脑海中立即浮现赌场的画面。

    被强迫的姑娘、砍掉四肢的人彘、折磨到不成人形的孩童,而建立在无辜之人痛苦上的,是只懂贪欢享乐纸醉金迷的世家贵族。

    想到此,姜南溪默默握紧拳头,谁知一用力便碰到肩膀上的伤口疼得她呻吟而出,就在她想要挪动身子避免再碰到伤口时,屏风外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赵北岌急促而紧张的声音传来:“你要做什么?”

    看着胡子邋遢,浑身有些脏兮兮的小郡王,姜南溪愣了片刻。

    在她的印象里,小郡王如同梅花一般孤傲凛冽,除了风与雪无人能令他弯腰低头,更无人可染指。他是西北的鹰和朝阳,是无尽的草野和巍峨高山,是不动如山的冰川和雪莲,可如今的他,梅花香收敛变淡,如同勃勃生机的树干猝然垂垂老矣了无生机,只剩下孤苦无依,他的精神状态就像一座巨大的冰山不顾一切的冲向峡湾,目的只想四分五裂。

    姜南溪有种强烈的直觉,小郡王会变成如此,是因为她,因此柔声道:“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没想要做什么。”

    “你胆子大过天,还有什么事不敢做。”

    “对不起,下次一定不会了。”

    忍着身上那股怒火,赵北岌将人轻轻扶起靠好问:“这样舒服点没有。”

    “不好。”

    “这样呢?”

    “都不好。”

    换了几个姿势人还是不舒服,赵北岌忍不住问:“你怎么这般娇气,这也行那也不行,还是说哪里还痛着。”

    露出一丝微笑,姜南溪道:“我就是很娇气,殿下这是嫌弃了吗?”

    “本王没说嫌弃。”

    看着人眼里布满红丝,姜南溪就知道他不仅是彻夜未眠,应当还遇到了恶心的事情,为此道:“我觉得靠在殿下怀里才会舒服点。”

    “你!”认真看着人,赵北岌问,“你知道什么人才能靠在本王怀里吗?”

    “嗯...是殿下的郡王妃吗?”

    “当然。”

    “可我早就靠过郡王的怀抱了,这算什么呢,郡王始乱终弃。”

    看着人眼里散发出的笑意,赵北岌咬着牙:“姜南溪你知道惹怒本郡王是什么下场吗?本郡王会...”

    “我心悦殿下!”说完便认真地看着人,谁知她的一句心悦便能让人愣住,为此晃了晃手掌问,“殿下怎么了?”

    姜南溪的一句心悦让赵北岌内心彭拜汹涌,不自觉地箍紧人的腰身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姜南溪带着温和的笑意认真问:“我倾慕殿下许久,想与殿下生死同寝永不分离,所以殿下会拒绝我吗?”

    “姜南溪你...你这...”

    见人双耳赤红心跳加速,姜南溪趁机吻上他的唇随后道:“殿下我...唔...”

    一股蛮力将她紧紧抱住,冷冽的梅花香逐渐覆盖全身直至将她彻底淹没,深入的吻让人失控,她仿佛脱水的鱼,被戴上脚镣的鹰,以及扑面而来的风雨袭击令人无法呼吸,就在窒息前,姜南溪推开人的胸膛,低声道:“殿下我快不能呼吸了。”

    粗喘不已,赵北岌将人紧紧抱住:“这样就不行了?”

    “殿下我身上有伤呢。”

    说到伤,赵北岌紧张问:“哪里痛?”

    看着人紧张的样子,姜南溪浅笑:“我又不是瓷器经不住摔,没事的。”

    一想到这人敢甩下自己一意孤行地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