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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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姜南溪的声音,赵北岌拉着弓弦的力道明显不足,导致射出去的箭镞偏了几分,随后一脸怒气问:“你来做什么?不是要去会一会那位龙傲天。”

    见人还在气头上,姜南溪柔声安抚:“殿下,那位龙傲天还没到京城呢,我见不了。”

    冷冷哼了一声,赵北岌继续搭弓准备射箭,一副不打算搭理人的样子道:“就是说还是要见。”

    听到这话,姜南溪便明白这人是在生自己的气,连忙带着哄小孩的语气问:“殿下不想我去见那龙傲天,我不去见便是,我的错在此向殿下道歉。”

    “姜掌柜算无遗策怎么会做错事,要错也是别人错了。”

    原来真是因为这个生气,这小郡王浑身的霸气,却如此小心眼。

    主动上前,姜南溪道:“秋日将至,秋白楼准备出一道炙羊肉,想请殿下先品尝味道,不知可赏脸?”

    箭镞再次射出,赵北岌冷着脸回应:“羊肉有什么好吃的,不去。”

    “真不去?”

    “不去。”

    见人脾气上头,姜南溪慢慢后退几步:“既然殿下不肯去,奴婢只好请睿王世子去了,世子性格好又活跃,由他决定炙羊肉的味道能不能当新菜品,极为合适。”说完慢慢转身,只是步子还没迈出,就听到他别扭的声音传来。

    “赵北宜哪里有本郡王懂得羊肉怎么吃。”

    停下脚步回身,姜南溪继续给小郡王顺毛:“所以郡王殿下赏个脸,来吧。”

    把弓箭丢给一旁的顾亭,赵北岌依旧冷着长脸:“备衣。”说完迈开长腿先走。

    看着人从自己身边走过,姜南溪就知道,人已经哄好了。

    两人身后的宋至跟顾亭对视了一眼,宋至低声道:“郡王生气后有这么好哄吗?”

    抱着弓箭,顾亭回道:“因为哄郡王的人是姜掌柜不是我们,换做我们两其中一个去,铁定被削。”

    “可以啊老顾,开窍了。”

    顾亭算是明白了,从郡王回京在街上看到姜掌柜的第一眼,郡王就对人家有意思了,不然为什么藏着那支蝴蝶发簪呢。

    明明是郡王一见钟情,却做出这副姿态,难道这就是最近话本里说的傲娇。

    ———

    朱雀街近来新开了一家酒楼,酒楼名唤秋白楼,据说里头的掌厨从前是宫里的大厨,做出的菜个个都极为鲜美,就连那端茶倒水的店小二也各个识字眉清目秀,甚至还能在店里听书看戏,好不快活。

    繁华的街道两侧,以石砖为基座,砖木结构的秋白楼前,一辆古朴大气的马车停下,身着一身青白色的襕衫,一副儒生打扮的赵北岌手里晃着一把折扇从马车上走下。

    站在酒楼门前,看着秋白楼三个字,赵北岌问:“秋白楼这三个字是谁题的?”

    一身劲装打扮的宋至回道:“回殿下,是世子题的字。”

    “大哥还有这闲情?”

    “不止呢殿下,那绣庄铺子织云楼的题字是大理寺王霁大人的字,天下仓米铺是睿王的字,姜掌柜的人脉可谓是遍布京…”看到主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宋至选择闭嘴。

    收起折扇,赵北岌冷哼一句:“这姜南溪好本事啊,能找来这么多达官贵人给她做招牌,她到处找人要字,怎么不问本王要。”

    “殿下的字杀气太重了呀,挂出来还怎么做生意。”

    “你的意思是本王杀气重,不配。”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店内用餐的声音此起彼伏,姜南溪走到店门迎接赵北岌这位贵客时,就看到人一脸不爽地看着自己。

    被他盯得有些发怵,姜南溪换上一个谄媚的笑容:“恭迎小郡王。”

    “怎么现在才来接本王。”

    “店里生意忙。”

    长腿一迈,赵北岌一脸不爽:“带路。”

    把人带到三楼的雅间,姜南溪端上亲手泡好的水果茶道:“殿下先喝茶,奴婢这就叫人传菜。”说完便要离开雅间。

    指尖轻轻敲打桌面,赵北岌道:“你坐着,让宋至去传菜。”

    见人一脸不爽,姜南溪只好坐下道:“麻烦宋侍卫了。”

    宋至眼疾手快地离开,走前还不忘贴心的把雅间的门给关上。

    雅间装修得宽敞明亮,一道微缩盆景传来潺潺流水声,用餐的餐椅靠近窗边,窗户有两层,一层是用细如发丝的竹子编成的纱窗,一层是抹了桐油防水防火的雕花小窗,有了这两层保障,既能通风又保证隐私。

    把纱窗轻轻推开,赵北岌看着街上往来不绝的儒生道:“秋闱在即,最近京畿的巡防严峻不少,各家酒楼客栈几乎爆满,怎地你家的酒楼如此井然有序。”

    倒了杯水果茶递到人跟前,姜南溪道:“因为秋白楼只做餐饮不做住宿,加上价格比寻常酒楼贵,所以人少。”

    “你一只烤鸭敢卖三两一只,谁敢吃。”

    “三两是平时的价格,有会员便只要二两,并且另送一份香酥小鱼干。”

    想到这会员制,赵北岌不得不承认,这人的确会赚钱:“你在京郊弄的什么大棚蔬菜和养殖场现在看着颇有成效,正在建的几个工厂也能如期完工,你到底想做什么?”

    “赚钱啊。”

    “你这么大的动静,户部没找你麻烦?”

    “户部没有,工部倒先来了。”

    “工部找你做什么?”说着,街上突然传来互骂打闹声。

    两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对街的高升客栈门前站着几名参加秋闱的学子,学子们都穿着代表各自州府的襕衫,其中几位学子对着那高升掌柜质问。

    “掌柜的,凭什么他们能住店,我们就不行。”

    “就是,凭什么他们五城的学子能住进客栈,我们来自三州的学子就不行。”

    “你们这是歧视!”

    掌柜正要解释,客栈内便走出几位衣着华丽腰戴玉佩的学子,其中一位表情带着不屑道:“这间客栈被我们包下,你们想住就出三倍价格,出不起那就滚去住破庙,你们三州人莽夫出身,山猪吃不了细糠,早已习惯风餐露宿,不住客栈也无妨。”

    “没错,山猪哪能跟麒麟比,滚回你们的猪圈去吧。”

    “莽夫们不配住这,滚吧…”

    ……

    这一来一回的相互对骂,场面顿时失控,两方人马打了起来。

    见此,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