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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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北王府。

    一向杀伐果断,不服就干的小郡王突然修身养性了起来。

    院子里原本长势极好的茉莉和月季被他修修剪剪,由原来的郁郁葱葱变成东秃一块西有缺口。

    赵北尘看着明显心不在焉,连浇花的水瓢歪到一旁都没发现的弟弟,随即放下手中的书道:“子徵在紧张南溪姑娘?”

    把水瓢扔给一旁的宋至,赵北尘坐到大哥身旁道:“没有。”

    “我与南溪姑娘说过几句话,她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这次三司会审她是人证,况且你还派了顾亭去保护她,想来不会出事。”

    “我不是担心她,我是在想若这次不能重创东伯侯断了荣亲王伸向兵部的手,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早就看穿弟弟的心思,赵北尘见人还在嘴硬,笑了笑把书重新拿回手里道:“你若实在担心,不妨亲自去现场看看。”

    “不去。”赵北岌拒绝得爽快,却又坐不住,最后还是起身道,“大哥我先回自己院了。”

    看着弟弟匆忙离开的背影,赵北尘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护卫道:“惊玄,你说子徵是不是对南溪姑娘有意思。”

    “回世子,属下看不出。”

    “哎,这么好玩的事情都看不出,真是无趣。”

    另一侧,原本要回自己院的赵北岌拐了弯便出了王府,他还是不放心姜南溪独自面对三司会审。

    京兆府衙门。

    姜南溪作为证人被带上堂时,第一眼就看到了这次三司会审的主审官,代表督察院的睿王、大理寺王霁、刑部侍郎应瑕,以及旁审的户部尚书青梦之。

    这是姜南溪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二品大员,掌管天下财政的户部尚书。他穿着官服,身形清瘦,留着一把美髯,面上带着让人放松警惕的微笑,但那双眼睛,仿佛能一眼看穿你所有的伪装。

    他像是一汪清泉,看似清澈见底实则深不可测,入之则被漩涡吞噬。

    姜南溪有种直觉,这青梦之跟她前世的二叔是同一类人,看似温和有礼,实则是一条蛰伏在旁的毒蛇。

    见姜南溪这个人证已到,睿王便开口:“台下证人报上名来。”

    下跪行礼的姿势越发熟练,姜南溪恭恭敬敬回道:“奴婢姜南溪见过各位大人。”

    姜南溪话音一落,坐在一旁的户部侍郎程元朗的夫人林氏便忍不住开口:“小丫头是郡王府里的人,她那日目击了贺兰靖兄妹是如何将我儿打至伤残,请诸位大人明鉴。”

    惊案拍响,刑部应瑕道:“程夫人请你冷静。”

    为此林氏不得不坐回位置上,眼神却一直盯着姜南溪。

    睿王看着台下一脸乖巧柔弱的人道:“你把那日在报恩寺的所见所闻如实说出,若有一句虚言,决不轻饶。”

    双手扣在胸前,姜南溪柔柔弱弱道:“奴婢是镇北王府的绣女,那日随王家小姐一同上云碧山礼佛,小姐去听主持大师讲经后,我便想去看寺里那株千年银杏,在路过大雄宝殿后院时,便听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动静。”说完便害羞地低下了头。

    林氏心急,见姜南溪话没说完急忙问:“后面发生了什么,你赶紧说出来啊,是不是那贺兰兄妹在佛门重地苟合,我儿发现后上前制止,反被其灭口的真相。”

    见林氏更激动,应瑕再次拍响惊案:“程夫人请你安静。”说完看向姜南溪质问,“你是镇北王府的绣女,怎么会跟王阁老家的千金一起去云碧山?”

    抬起头,姜南溪光明磊落道:“我并非镇北王府的家生子或者卖身签契的奴婢,我是通过王府对外的宣招进的王府,同年跟我一起进府的有七人,我们签的都是有期限的打工契,因此我算不上镇北王府的人。”说着,她放下在胸前的双手,继续坚定道。

    “我母亲本是苏州绣娘,刺绣手艺超绝,因此在积春巷口开了一家小店,小店生意不错,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眷顾,其中便有大理寺少卿王大人的夫人,王夫人因喜欢我家店铺的绣品,与我娘成为知己,我因此也才有机会跟王小姐一起去云碧山。”

    听完姜南溪的话,应瑕便问:“如此说来,你与东伯侯府无冤无仇,也不认识世子,与户部侍郎家更是没有恩怨,你只是一个签了身契的奴婢。”

    二月二跑马会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这刑部侍郎说自己不认识贺兰靖,明显就是在给自己下圈套,她坦然回应:“奴婢认得世子,并且在二月二的跑马会上与世子有过接触。”

    “这么说来,你不仅认得世子,更对他心怀怨恨,想要说谎报复世子。”

    “奴婢出身卑微不敢对世子心生怨恨,但奴婢不会见死不救。”

    听到这,睿王也问:“见死不救又是什么事?”

    见睿王问起,姜南溪便说道:“二月二跑马会那日,奴婢看到世子在小竹林强行玷污良家女,奴婢不忍那姑娘被折磨,便上前制止,却遭世子侮辱并殴打至昏迷。后来是小郡王出手相护,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当时东伯侯甚至放出狂言,说任凭小郡王怎么告,他奉陪到底。”

    二月二东伯侯世子玷污良家女的事情闹得很大,并且东伯侯还在斩钉截铁的证据面前,强行从京兆府赎走了贺兰靖,此事在百姓心中积怨极深,这也是东伯侯想要镇压贺兰靖兄妹苟合谣言却怎么都止不住的原因之一,因为他的名声早就烂透了。

    经姜南溪提醒,睿王才恍然大悟:“确有此事,本王记得因着此事,东伯侯还脱冠入宫向陛下请罪,以祈求饶恕世子的罪过。”

    应瑕眼看下圈套不成,反倒引起另一桩旧案,赶紧说道:“话虽如此,除非你能证明没有因为二月二跑马会上世子对你的殴打心生怨恨,否则你仍有可能怀恨在心,说谎做假证。”

    姜南溪还以为这刑部侍郎能拿出什么证据,竟是想让她陷入自证之中,她以此反驳道:“奴婢为何要去证明一件已经被下定论的事实,奴婢心中没有一丝怨恨,若真要有恨,应该是那位被玷污的良家女有恨才是。”

    听到这,吴氏坐不住了,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儿没有做那玷污良家女之事。”

    看向吴氏,姜南溪反问:“若世子没有做出那样的事情,那么请问夫人,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