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快慰
    《本次快穿禁止感化危险反派》全本免费阅读

    镜子里,顾屿桐被迫伏在洗手台上,身后男人的威势像山一样覆压而下,饶是他再放肆也不由得颤了颤:“妈的……不是说不见我,不是让我和你保持距离吗!”

    池端的手自他的小腹探下,微凉的指尖肆意游走,最后攫住目标。

    顾屿桐忍不住加重了喘息,眼尾潮红愈盛,乍一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池端轻缓地替他纾解着,用唇轻贴着他的耳廓:“离我远点会让你这么委屈吗?”

    顾屿桐有些急躁,就要用手去催促池端手里的动作,却被池端严厉地制止。

    他让顾屿桐站好,钳住他的手,随后停下动作:“先答话。”

    没人受得了这样恶劣的对待。

    顾屿桐的盛气被磨了大半,眼中水雾四起,让原本的怨怼显得像是嗔怪,他捱不住,只能说:“……嗯。不开心。”

    池端少有能见到这么乖顺的顾屿桐,他重新握住他,把人套在手心里,感受着他的战栗和颤抖。

    水龙头正开着,却恰好盖住了黏腻的水声。

    顾屿桐的意识搁浅,只有依附着池端亲手给予的快慰才能存活。

    “我是让你离我远点,但没准你乱和别人喝酒。”他听见池端沉冷的声音自头顶落下,像是布下了天罗地网,自己逃无可逃,“不是说喜欢我吗,嗯?”

    “……嗯。”顾屿桐嗓子里溢出的声音简直称不上回答。

    “那就不可以这样。”池端把他低垂的脑袋托起来,盯着镜子里的他,说,“没力气说话就点头。”

    顾屿桐感到下巴抵在池端粗粝的掌心里,他缓慢而失神地点点头,当做回应。

    在一声闷哼后,顾屿桐终于瘫在了水池旁。

    池端把人翻回来,看着面色颓红的人,动作轻柔地擦走他眼尾的水痕。

    顾屿桐无力地站着,全靠池端托在自己腰间的手撑住,年糕一样地黏在池端身前。他感觉到池端的手摸过眉骨,摸过睫毛,停在脖子上的伤口处。

    “昨晚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会接吗?”顾屿桐捡回了些神志。

    他蹲下去,半跪在池端腿间,仰头看他。

    这个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池端自上而下睨着他,摸摸他微红的眼睑,艰难忍着,声音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干哑:“不用。”

    顾屿桐轻笑一声,义无反顾凑了上去。

    被温暖和湿润骤然包裹的感觉让池端发出了一声愉悦的低喟。

    一旦被点燃,燥火必将以燎原之势绵延开来。

    他一改刚才的绅士之态,顺着本能猛地往前一挺,渍渍水声交杂着难受的吞咽声在狭小的厕所里回响不绝。

    “我不做了……”

    顾屿桐顿时有些退却,却被池端极为恶劣地扣住后脑勺,池端用拇指抚过顾屿桐的嘴角,狎昵道:“哪有半路不做的。”

    ……

    最后的最后,池端把顾屿桐扶起来,擦去他唇边的污浊,难得地放轻了语气:

    “留下来,就待在我身边。”

    “不用你负责,我来。”

    他吻住了他锁骨上方的伤。

    *

    回到宴会厅时,晚宴还没开始。

    一群平时里养尊处优惯了的少爷小姐心血来潮,提出要去练练马术,正好有一大片空旷的专用场地可供消遣,于是一呼百应,想去的都纷纷换上了专业的马术服。

    虽然这些人大部分都只是一时兴起,工作人员也丝毫不敢磕着碰着,让教练一对一领着在马场内慢行。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人开始抱怨不刺激,甚至起哄说,让在场善骑术的出来给大家过过眼瘾。

    一番推举下,顾屿桐听见了池端的名字,很小声,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也是,池端少时擅马术,圈子里都知道。

    顾屿桐忽的想起那段监控——

    事发前,池端纵马驰骋在偌大的马场上,少年英姿勃发,轻裘缓带,清朗沉稳的面孔丝毫不见急色和惧意,甚至还挂着专属于少年人该有的恣意笑颜。

    好像天塌下来,他也能应对自如。

    那时的池端刚在商赛中夺冠,荣光赫赫。

    高扬的马蹄越过一道道浅坑,少年攥着缰绳,在马鞍上俯视一切,以为这就是未来的视角。

    然而,下一秒,异常的嘶鸣声猝然响起,烈马忽然狂躁起来。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池端迅速做出反应,试图平复马的情绪,可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

    一个剧烈的颠簸后,他摔下了马背,可右脚却死死卡在了脚蹬内出不来。

    马镫被人设计过,池端这时才隐隐觉察出什么。

    可为时已晚。

    他被发狂的马硬生生拖行了上百米,最后勉强挣脱时,浑身已经伤痕累累。

    池年挑好时机,在那时候故意带着一群人冲了上前说要帮忙。于是情绪不稳的马再度受惊,马蹄狠狠踩在了池端的右腿处,不止一下。

    那晚的火烧云把天烧得通红,地上的血也把少年的矜傲烧了个粉碎。

    顾屿桐靠着围栏,仰头望天,此时日薄西山,有如那天的火烧云一样。

    他在周围兴奋的呼声里短暂地看了池端一眼,猛然拽住了池端的手腕,把人往跟前一拉:“你不去。”

    几个喝了酒的富少胆子壮了不少,挤到两人跟前,笑嘻嘻道:“今天不是说好了要玩得尽兴吗,况且我也听说池总的腿早就好了,小顾总,咱不能因为嫉妒,就不让池总出这个风头,是不是?”

    一旁的人都忙着帮腔,热闹得很。

    池端只要开口,哪怕一个字也能瞬间让这些人闭嘴,可他偏不说,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顾屿桐,像在打量一只尾巴炸毛的,正在护食的狼。

    顾屿桐觑了刚才说话那人一眼:“这风头给你要不要?”

    那人被这句话噎住,酒也醒了一半,没再敢回话。

    池端任由顾屿桐拽着自己的手腕,暗地里端详起来。

    顾屿桐的掌心有些薄汗,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在担心什么,手也不大,反正没自己的大,所以握着自己时显得有点吃力——不过这人除了年龄,好像哪儿都没自己大。

    顾屿桐加重了手里的力道,皱着眉看向他,示意他说点什么。

    池端在心底笑了笑,偏不顺他意,偏要他替自己出头,所以只是安静地挑眉回望他。

    周围的起哄声愈盛。

    池端看着顾屿桐,语气玩味:“我去。”

    池端勾唇,欣赏着顾屿桐皱得更厉害的眉。

    顾屿桐:“我也去。”

    池端愣了一瞬,却听见顾屿桐又坚决地重复了一遍:“那我也去。”

    逗弄人的乐趣瞬间消散,像是恶劣的冰川雪地里开出了一朵灰粉色曼塔。

    “……”池端看着他,金橙色的夕阳笼在那副风流无度的眉眼间,透出的坚毅竟让池端瞬间哑声。

    “去换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总之不能再让池年得逞,顾屿桐在心里是这么想的。

    不多时,顾屿桐便穿好了马术服,坐在马背上静待池端。

    玩累了的少爷小姐们都下了马,坐在马场外搭起的棚子下喝茶吃点心,一边休息说笑,一边把目光投向顾屿桐这边。

    这一带是无垠的私人马场,平原无垠,旷野的风呼啸而来,背后夕阳渐沉。

    顾屿桐背光而立,看着池端朝自己走来。

    修身的黑色马术服穿在池端身上,将遒劲的肌肉线条凸显得淋漓尽致,宽肩窄腰,头身比例极为优秀。

    一个工作人员看见池端走近,把一匹马牵到他面前。

    顾屿桐见状,扬声叫着他:“池总!”

    池端抬头看他。

    “上我的马,教我。”

    于是池端朝这边走过来。没有任何疑议,像是这件事本该就是这样的。

    他走到顾屿桐马前,先是上下扫了眼坐没坐姿的顾屿桐,随后握住顾屿桐的脚踝,放进马镫:“用前脚掌的三分之一处去踩,不然摔了会卡住。”语气轻描淡写。

    他一个翻身跃上马背,强劲的长臂绕到顾屿桐身前,攥住缰绳:“抓着马鞍。”

    距离很近,周身围裹着的是顾屿桐很喜欢的木质香味。

    “双腿不要刻意夹住马腹,保持重心下沉。”池端的胸膛贴近了点,冷静指导,“上半身自然挺直,不要绷那么紧。”

    顾屿桐感受到背后那块炽热的胸膛,不由得一颤。

    “顾屿桐。”

    “嗯?”

    “……不要喘。”

    顾屿桐很要脸地反驳回去:“谁喘了?不乐意听你把耳朵捂了。”

    池端听着他说话,察觉到声音有些沙哑。他蓦地开口问:“喉咙还痛吗?”

    他攥紧马鞍,愤愤道:“不然呢?大成这样,你特么整过啊?”

    “是你喉咙太紧。”池端刻意一顿,严谨补充道,“哪里都紧。”

    “还教不教?不教我下去了!”

    池端低笑两声,两腿一夹,让马慢跑起来:“教你压浪。”

    落日熔金,巨大的橙红色天幕下,两人一马,在辽阔的平原慢跑。

    池端试图教授他些什么时,态度总是严厉且不容置疑的,尤其是当顾屿桐开小差或者总教不会时。他勒停了马,开始查验成果:“重复一遍。”

    顾屿桐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池端说的话总也进不了脑子,更怪的是脸还烧得疼。他猜想可能是离得很近所以太热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