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圣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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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一狗走在寒冷的街上,这是一条宽阔的街道,两旁的商店里挤满了准备熬夜庆祝平安夜的顾客。

    “对角巷地皮不够,又不能像魔法部一样建在地下,那样不卫生,所以最后他们在这儿搞到一个地方,理由是病号可以混在人群中来来往往。”雷古勒斯对她介绍圣芒戈隐藏在伦敦的原因。

    “到了。”过了一会儿他说。

    面前是一座老式的红砖百货商店,叫做“淘淘有限公司”,看上去衰败冷清,橱窗里只有几个破裂的假人,歪戴着假发,姿态各异,穿的是至少十年以前的服装,积满灰尘的门上都挂着“停业装修”的大牌子。

    一个路过的麻瓜跟她的同伴嘟囔着说,“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开张过…”

    “这里。”雷古勒斯把她领到一个橱窗前,里面只有一个特别丑的女假人,假睫毛都要掉了,穿着绿色尼龙裙。

    他凑近橱窗,抬头望着那个丑陋的假人,呼出的气模糊了玻璃,“你好,我们来看亚瑟·韦斯莱。”

    只见假人微微点一下头,招了招连在一起的手指。

    雷古勒斯示意她跟上,径直穿过玻璃消失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似乎谁也没工夫瞥一眼淘淘公司这样难看的橱窗,也没人注意到有个人刚刚在他们面前融入了空气中。

    仿佛穿过了一层凉水,伽蓝暖和干燥的从对面出来了。

    丑陋的假人和之前的地方都无影无踪了,这是一个拥挤的候诊室,一排排男女巫师坐在摇摇晃晃的木椅上,有的看上去很正常,另一些则有可怕的畸形,如长着象鼻子或胸口多生出了一只手。

    室内比街上安静不到哪儿去,因为有许多病人发出非常奇怪的声音,前排中问一个满头大汗的女巫使劲扇着一份预言家日报,不断发出尖锐的汽笛声,口吐蒸气。

    角落里有一个邋遢的男巫一动就像钟那样当当响,每响一声他的脑袋就可怕的摆动起来,他只好抓住耳朵把它稳住。

    穿绿袍的治疗师在候诊者中走来走去,询问情况,在写字板上作记录,他们胸口绣的徽章:一根魔杖与骨头组成的十字。

    他们排到队伍里,一个胖胖的金发女巫坐在标有“问讯处”字样的桌子前,她身后的墙上贴满通知和招贴,如:干净坩埚防止魔药变毒药,解药不可乱用,要由合格治疗师认可。

    伽蓝看了看桌子上的大牌子,上面写着:

    器物事故科,一楼(蜡塌爆炸、魔杖走火、扫帚碰撞等)。

    生物伤害科,二楼(哲咬、灼伤、嵌刺等)。

    奇异病菌感染科,三楼(龙痘疮、消失症、淋巴真菌炎等传染病)。

    药剂和植物中毒科,四楼(皮疹、反胃、大笑不止等)。

    魔咒伤害科,五楼(去不掉的魔咒、用错的魔咒等)。

    茶室和商店,六楼。

    「如果不知去哪一科,不能正常说话,或不记得为何事而来,我们的接待员愿意帮忙。」

    他们前面一个老态龙钟,带着喇叭形助听器的男巫慢慢的说,“我来看望布罗德里克·博德!”

    “四十九病房,但恐怕你是在浪费时间,”女巫随口答道,“他完全糊涂了,还当自己是茶壶呢,下一个!”

    “你好,亚瑟·韦斯莱的病房,请问?”雷古勒斯平静的说。

    “亚瑟·韦斯莱?”女巫用手指顺着一张长长的单子往下找,“哦,二楼,右边第二个门。”

    “谢谢。〞他矜持颔首。

    穿过旁边的双扇门,走过一条狭窄的走廊,两边是著名治疗师的肖像,装有蜡烛的水晶泡泡飘在天花板上,看上去像巨大的肥皂泡。

    各个门口有穿绿袍的巫师进进出出,有一扇门里飘出一股黄色的臭气,不时听到隐隐的哀号声。

    他们登上楼梯,进了生物伤害科,右边第二个门上写着:重度咬伤,底下是一张铜框镶嵌的卡片上有手写的字样,主治疗师:希伯克拉特·斯梅绥克。

    大黑狗迫不及待的跑进了病房,雷古勒斯和伽蓝坐在门外等待。

    “我真不知道邓布利多大晚上叫我来这里看纯血叛徒是怎么回事,”雷古勒斯烦躁的说,“还要我带一条狗,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这狗有什么特殊能力吧,”伽蓝若有所思,“比如它的唾液是什么珍贵的魔药材料?”

    “我的女儿,这是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有幽默感,”雷古勒斯吐槽道,“你以为它是什么神奇生物吗,它只是一条狗,而已。”

    片刻后,韦斯莱夫人匆匆忙忙的跑进了病房,她正流着泪,表情充满了担忧和恐惧,进去之前,她警惕的扫了一眼伽蓝。

    “巴蒂去了哪里?今晚他不是回来了吗?”雷古勒斯小声问。

    还没等伽蓝回答,拐杖重重落地的声音伴随一声粗重的怒吼传来。

    “那个渣滓还能去哪里?当然是跪在黑魔头身边!”

    一道红光飞速闪过,强劲的气流刮过雷古勒斯的头发,他半长的黑发猛的飞起又落下,一瞬之后,穆迪脸朝下落在地上不动了,伽蓝放下魔杖坐回椅子上,旁边一个年轻的粉色头发的女巫立刻拔出魔杖警惕的盯着她。

    “别用魔杖指着我,”她的语气就像聊起伦敦多雨的天气那样平淡,“你想和他做伴吗?”

    粉红色头发的女巫纠结了一会,放下了魔杖,慢慢蹲下身查看穆迪的情况,但目光一直往她的方向瞟,正在这时,治疗师斯梅绥克匆匆向病房跑来,发出一声惊叫。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怎么有个病人?送到五楼去!”

    “他只是被击昏了,”那女巫低声说,“我们是来探望亚瑟·韦斯莱先生的。”

    治疗师纳闷的打量着病房外的几个人,半信半疑的“噢”了一声,转身进了病房,嘴里还在小声的嘀咕着。

    “这么强的昏迷咒,这头发花白的老家伙怎么受得了,怕是要在这里住一阵子了…”

    伽蓝仿佛没听到一样,翘着二郎腿淡定的坐在那里。

    “邓布利多如果是让我们来听傲罗发泄怒火,那我们没必要在这里待着,”雷古勒斯不耐烦的说,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呼唤道,“伤风,你留在这里,我们先回去了。”

    “你们不能走,”粉红色头发的女巫立刻拦住雷古勒斯,“布莱克先生,邓布利多要求你在这里和你的狗待在一起。”

    雷古勒斯迟疑片刻,看了看旁边百无聊赖的少女,小声问,“我的女儿呢?”

    “邓布利多先生没有提起她,”那女巫扫了她一眼,更警惕了,声音压的很低,“我建议你先让她离开这里。”

    “当然,”伽蓝一点也不介意被女巫知道自己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她点点头,姿态优雅的放下交叠的长腿,“雷尔,我在家等你。”

    雷古勒斯忧心忡忡的望着她,这时,大黑狗突然从病房跑了出来,咬住她的长裙。

    “伤风,”她蹲下身抚摸了一下它的卷毛,“你和雷尔记得早点回家,我还有事。”

    在大黑狗怒气冲冲的眼神中,她幻影移形回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

    走进大门时,伽蓝望了望走廊的墙壁,那里已经挂上了一件落满雪花的斗篷,她的心瞬间安定了许多。

    “巴蒂哥哥?”她推开房间,小巴蒂正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

    他没有脱衣服,仿佛是在思考什么,眉毛纠结的拧成一团,看到她回来,紧张的伸出手臂,把她拉倒在床上,搂进怀里不停的抚摸长发。

    “怎么了?父亲的任务很棘手吗?”伽蓝趴在小巴蒂的胸口上,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的心跳的很快,那心跳声就像在她耳边敲击一样。

    咚咚,咚咚。

    “你去了哪里?”他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虑和烦躁,搂着她的手臂也在不断收紧。

    “去了一趟圣芒戈,雷尔的朋友生病了,”伽蓝说,“这是我第一次去圣芒戈,我只是好奇医院的样子,马上就幻影移形回来了。”

    “以后不要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