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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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的阿兹卡班。

    “哈哈哈哈哈!”瘆人的笑声在阿兹卡班高塔五楼的走廊里回荡。

    那笑声甚至响彻了夜空,摄魂怪飞了过来,围着发出笑声的双人牢房不停飘荡,但是笑声的主人并不在乎。

    “他回来了!”一个浑身脏污,身着囚服的女人神经质的说,脸上是狂热的表情,“黑魔王回来了!”

    将近十四年的阿兹卡班生涯夺走了她的美丽,除了一头仍旧浓密闪亮的黑发,和那双茂密的长长的睫毛,此刻的她几乎和过去的她判若两人。

    她舔了舔左手臂的黑魔标记,迷恋的喃喃道,“主人会来救我们的,我们会得到其他人做梦也想象不到的奖赏…”

    她又一次疯狂大笑起来。

    同一牢房的男人没有说话,冷静的坐在床上看她发疯,不断的摩挲手臂上扭动的黑魔标记。

    走廊尽头的另一间牢房里,蜷缩在墙角的男人从膝盖上抬起头来。

    他看起来像个骷髅,似乎完全找不到曾经的模样了,憔悴的脸上只有一双黑色的眼睛还在闪闪发亮。

    他打量着这间囚牢,仿佛终于在这一片黑暗中找到了能够照亮自己的光。

    他没有一天不在后悔,但并非是为折磨隆巴顿夫妇受惩罚才后悔。

    他后悔的是这惩罚让他见不到他的爱人。

    拉巴斯坦摸了摸自己锁骨的位置,想到那年,她重重的撞向自己的心口。

    他心中仍有爱意,即使在阿兹卡班度过了漫长的十四年,也没有磨灭丝毫对她的爱,对他来说,她之外的人或物似乎一点也不重要。

    在每个阿兹卡班漫长寒冷的深夜里,他总是做梦。

    那个身影张开手臂,不停的呼唤他的名字。

    她冲他跑来,从小小的一个身体,变成少女的身形,三步并作两步,跳进他怀里。

    她的模样越清晰,梦也就越清醒。

    在梦里,他看不清她的脸,每次梦境都定格在她在自己怀里抬起头的那一刻。

    可能是摄魂怪带走了他太多快乐的记忆,他渐渐忘记她的长相了,但他记得她眼下有一颗泪痣,他无数次亲吻过的那颗痣。

    他虔诚的亲亲手臂上的黑魔标记。

    “蓝…”

    1995年7月,布莱克老宅。

    伽蓝蹑手蹑脚的从床上起身,她旁边的金发男人似乎没有发现,睡的正香,她松了口气,赶紧离开房间,点亮了手中的魔杖。

    沿着楼梯往上走,来到顶楼,那里只有两扇门,其中一个是雷古勒斯的房间,而旁边的房间那扇门上挂着一个牌子:Sirius

    “Alohomora——”门锁转动了一下,轻轻地打开了。

    房间很大,这里以前一定相当气派,里面有张大床,木质的床头柜上镂刻着花纹,高高的窗户被长长的天鹅绒窗帘遮着,树枝形吊灯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灰,蜡烛还插在烛架上,周围凝结着一滴滴的烛泪,蜘蛛网从吊灯一直延伸到大衣橱上。

    墙上的图片和床头板上也是灰蒙蒙的,海报把银灰色的墙遮得只露几条缝隙,上面还挂着好几面巨大的格兰芬多的旗帜,褪色的猩红色和金色标志着他不同于斯莱特林的家庭。

    一些怪怪的车子的图片贴在墙上,这些图片旁边还有几张穿着比基尼的女孩的海报,她猜这是麻瓜的东西,因为这些海报不会动,女巫们也不穿比基尼。

    伽蓝上前查看了一下,是永久粘贴咒,就像沃尔布加把自己的画像贴在一楼走廊的墙壁上那样,看来小天狼星当年十分叛逆,宅子里应该时常回荡着沃尔布加的嘶吼和怒骂。

    不过沃尔布加很喜欢她,因为布莱克家族人均黑巫师,她在黑魔法上的天赋让奥莱恩和沃尔布加欣喜极了,虽然他们并非食死徒,但非常认可她父亲的理念。

    失去记忆的那些年,她从未踏进这间房间,因为小天狼星入狱后,沃尔布加一直拍手称快,她不允许克利切打扫这里,并把这个房间锁了起来。

    等她恢复记忆后,她还没来得及到这里探险就直接去了霍格沃茨,这几天她一直都想来寻找詹姆的回忆,但是又被小巴蒂看得很紧,只能趁他睡着才能溜出来。

    她的视线落在墙上唯一的一张魔法相片上,是四个穿着格兰芬多校袍的男生,掠夺者们正手挽着手,对着镜头大笑。

    她立刻就看到了詹姆,他乱糟糟的黑发竖在后脑勺上,和哈利一样,他也带着圆圆的眼镜。

    詹姆旁边是小天狼星,他身上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帅气,帅气的脸庞流露出些许傲慢,但表情十分开心。

    虫尾巴在小天狼星右边,比他矮了一个头,圆鼓鼓水汪汪的小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点也不像现在那样畏畏缩缩,和跪在她父亲脚边的矮胖男人几乎大相径庭。

    詹姆的左边是卢平,他看起来有点寒酸,但同样喜气洋洋,她记忆中的卢平级长一直都是温和的,从未参与掠夺者的恶作剧,只是无奈的在旁站着,她猜他阻止不了自己的好朋友,但是又下不了手对别人恶作剧。

    可惜永久粘贴咒让这张照片取不下来,不然她真的很想把它抠下来送给哈利。

    伽蓝仔细的打量着四周,外面的天空开始明亮起来,一缕光柱照在了小天狼星的书桌,她看着那些书籍和一些麻瓜小物件,上前翻了翻,在一本书中找到了一封夹在里面精心保存的信件。

    她展开了这张手写信。

    「亲爱的大脚板:

    谢谢你送给哈利的生日礼物!这是他目前最喜欢的一件了,刚刚一岁大的他就开始坐着玩具扫帚飞速上升,他看起来很为这个高兴呢,你可以看看我随信寄来的照片,虽然只能离地两英尺,但是他差点弄死了一只猫,而且打碎了佩妮在圣诞节送给我们一只可怕的花瓶 (这可没什么大不了的)。

    詹姆觉得这很有趣,还说他将来会是个很棒的魁地奇队员,但是我们不得不把所有的装饰品都收起来,并且在他飞的时候时时刻刻的盯着他…」

    悲痛从她的心口涌现,她一遍又一遍的透过这封信捕捉好友们被赤胆忠心咒囚禁在他们房子中时的画面,莉莉温暖的手曾在这张羊皮纸上移动,让墨水在纸上流淌。

    她想起了第三场比赛,即使哈利惧怕自己是伏地魔的女儿,仍然鼓起勇气向她询问他父母的过去。

    他像自己一样渴望父母的爱,尽管她有父母,可是她的父亲不爱他,母亲也抛下了她。

    而他的父母十分爱他,却早早的离开了他,莉莉更是用死亡保护了她的儿子不受伤害。

    到底谁才更不幸呢?

    她也不知道。

    她继续翻了翻书,找到了莉莉提到的那张魔法照片,一个黑头发的男孩正坐着儿童扫帚上在照片内外冲进冲出,开心的大笑着,一双应该是属于詹姆的大脚紧跟其后。

    她擦去滚滚而出的泪水,把信纸和照片珍重的放进口袋。

    詹姆的孩子一定会很喜欢这份礼物的。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响动,回头时,伽蓝看到雷古勒斯正靠在门口看着她。

    他的脸庞还是那么英俊,就像十四年前那样,但她突然恐惧起来。

    十五年前在那个山洞里,她差点失去了雷尔,他喝下了那些让他痛苦到浑身像火烧的药水,她永远记得他绝望的惨叫。

    “我想死!我想死!让它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