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兵器啊兵器3
    《驾崩三次,朕不服!》全本免费阅读

    容华本是赶时间,没想到还赶了巧。

    她没有打断劳木仁的叙述,也没有要动的意思,巴章烨见状,便命人搬了正厅里的圈椅茶桌出来,沏了杯茶递至桌上。

    容华听着劳木仁讲述来龙去脉,见巴章烨很有眼色地将劳木仁提及的那些东西收集到了自己手边,便也顺势将其中的一叠卷宗拿起来翻看。

    看着看着,容华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工匠宋齐制精刀六尺三寸,判徒刑二十年,如今已服刑十三年;工匠李耳制长枪一丈一,判徒刑三十年,如今已服刑十三年;工匠……”

    ……

    容华心里默念总结着每页卷宗的信息,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她忽然想起来之前户部尚书给她汇报全国人口数据的时候曾夹带私货,说牢中多有因小过而受重罚者,趁机上奏恳请她考虑考虑大赦天下。

    如今她总算理解到一点儿,何为“因小事而受重罚”。

    也不知其余被关押的犯人都是犯了些什么罪,户部尚书搞了那一出,想来如工匠们这般入狱“劳改”的人不在少数。

    想到这些,容华拿起另一叠卷宗,快速翻看了几页,忽然一声轻嗬。

    犯了什么罪?

    这叠卷宗里许多罪名甚是可笑,比如有人因一餐仅食半碗稀粥而被捕入狱三年,罪名是“带坏风气”,至今未能释放;

    还有人在收摊的时候踩死了乱跑的老鼠,被捕快们看见,当场捉拿下狱,罪名是“非法狩猎”,判了五年徒刑。

    ……

    如这般荒唐的理由还有许多,她在看到这些卷宗之前从未想过这些事情竟有一天会成为“罪名”。

    她都不知道该说这里原来的官员们是有恃无恐、还是愚昧无知。

    这般堂而皇之地行事,当真以为所有人都是草包?

    就这般确信他们不会暴露,亦或者就算暴露也不会有事,所以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

    这样一看,那些被抓的工匠们相比之下竟然还显得合理起来,至少是真的有“律令”可循。

    都给她气笑了。

    虽然劳木仁说牢狱里没有名册上的那些犯人,但容华没法忽视他头顶明晃晃只有50点的智慧,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去现场了解情况才能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看着劳木仁头顶的道德94,和已经暴涨到89的忠诚,容华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顺便将手边的茶递给他润润嚎了半天的嗓子。

    这小孩儿,也是不容易。

    眼见劳木仁接到茶杯后忠诚又上涨了1点,直接轻松突破了90大关,容华更是心生怜惜。

    多好一孩子啊,可惜脑子不太……

    正当容华起身准备出发时,心中感慨还没感慨完,却突然看到劳木仁头顶的智慧两字后面,数字变为了51。

    容华:?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人物的智慧数值发生变化了,然而前几次她都对此毫无头绪。

    此刻又突然出现这般情况,到底是什么契因?

    容华不动声色地继续起身站直,迅速环顾周围一圈,最后将视线放在了劳木仁手里捧着的茶杯上。

    刚刚,他接过了这杯茶,同时忠诚+1,其余没变;而后,他喝下这杯茶……

    劳木仁将喝完的茶杯感激地轻轻放回桌上,并未注意到容华的短暂视线停留。

    待他放好后,容华便径直下了命令:“去牢狱。”

    凌州牢狱。

    容华自踏进大牢门口便十分沉默,听到的跟见到的感受始终不一样。

    凌州的大牢并没有建在地下,她本以为会比电视电影里的那种天牢环境好一些。

    没想到,影视还是美化了。

    牢狱内昏暗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霉味。

    户部报上囚犯五万余人,其中凌州城占大半,足有将近四万人。

    可凌州城的牢狱并没有多大。

    她本以为进来后会看到无数囚犯挤在狭小的牢房里,然而,除了一些老弱病残杳无声息地蜷靠在某些角落,许多牢房都是空空荡荡的。

    通道两边燃着摇曳的油灯,阳光只有几缕从背后大门处投射进来,照在冰冷的石板上,莫名显得荒凉。

    原来劳木仁说的牢狱没有人,不仅仅是没有这几册卷宗上需要对峙的人。

    容华轻声询问:“为何建在地面,却不设窗户?”

    巴章烨听懂了容华的意思,斟酌答道:“回陛下,从前凌州城也有地牢,不过多年前因城郊矿脉事故伤亡过大,凌州城便颁布律令不许任何人再建造或使用地下建筑。不设窗户是为了防止犯人逃跑,同时也让犯人心中敬畏,静心思过。”

    闻言,容华看向角落那些被要求产生“敬畏”的人。

    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有的躺在草席上,有的靠在墙边,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甬道已深,四周仅剩油灯摇摇晃晃的光亮,照得墙壁上影影绰绰映出些静默的痕迹。

    没有合适的目标,不能精准进攻,容华干脆大面积扫射:“这里可有工匠出身?凡是工匠者,皆销毁案底、即刻释放,过往罪行不再追究。”

    清朗女声回荡在空荡的牢狱中,产生阵阵回音。

    然而半晌都无人回应。

    观察着各个角落零散蜷缩的人,容华忽地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一个年迈的囚犯身上。

    这个囚犯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被凌乱干枯的头发遮挡大半,整个人被笼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穿着破烂的衣衫、鞋子也只剩半拉。

    他虽闭目不言,却呼吸急促,浑身绷起,显然并非死水。

    有反应就好。

    容华走上前,并未等牢头打开牢房,她径直伸手轻轻一捏,门口挂着的大锁便应声而碎、簌簌落地。

    气氛陡然更加沉寂。

    牢狱的守卫们一直跟在女帝身后缀着,皇家侍卫早已把守各处,没有人能在他们眼皮底下溜出去报信。

    但几个牢头守卫对牢里的人仍有威慑,待在这里的犯人们各自都心有顾忌,谁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可此刻守卫们不约而同没忍住咽了咽口水,个别甚至有点战战兢兢。

    他们知道那牢里是谁。

    只期待他仍维持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千万别说出什么。

    容华未作停留,提步走了进去,确认那“老者”手脚皆是厚茧后,便轻声开口直接问到:“老人家,从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