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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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昨晚回来的太晚,第二天南棠睡到日照三竿才起来。

    吃完午饭后,她拿出摔碎的无人机,取出里面的存储卡。

    好在该拍的画面都拍到了,将存储卡插进电脑卡槽里,一幅绝美的西北盐湖风光就出现在屏幕上。

    整个罕察盐湖像大海一样辽阔,但跟海不一样的是这里的湖不是连成一片,而是被分成很多块,从高空看有的像人的瞳孔,有的像翡翠。

    湖水的颜色从浅绿色到深绿色再到淡蓝色,随着深度的增加而变化,与天空的颜色融为一体,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裸露在外面的大片盐田,厚厚的盐层从远处望去白茫茫一片,犹如雪原一样。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芒,仿佛铺在地面上的无数颗钻石。

    这是一种原始、纯净而又神秘的美,让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老盐场建立在盐湖边上,是一栋两层楼高的房子,旁边是大面积的晒盐地,往外就是大片的绿色草原。

    南棠看了几遍视频,心下有了想法。

    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罕察盐湖的优势是资源丰富,劣势是太偏僻。草原上唯一的一条通往县城的路都不是水泥路,是一条只能容纳一辆越野车行驶的羊肠小道,路坑坑洼洼,杂草丛生。

    盐场重新营业,每天都会产生源源不断的盐,需要卡车运出去,这就要求至少有一条沥青路。

    修路要花很多钱,但一旦她将盐场的商业模式全部搭建起来,每天都会为集团产生效益,这是一本万利的事。

    而且修路也能造福当地,哈蒙尼人以后去县城不用再骑马,或坐很久的车了。

    有了计划后,她花了一天的时间将罕察盐湖企划书做出来,第二天让赵叔带她去阿坝县找领导。

    阿坝县是一个贫困县,整个县城的GDP全国倒数,别看当地人民个个家里都有昂贵的首饰,但那些对增加GDP没一点用,要想发展经济关键还得靠制造业和服务业。

    县领导看过南棠带来的罕察盐湖企划书,举双手双脚支持,并对他们这种愿意建设西北的企业家表示热烈欢迎。

    县领导非常乐意批给南氏集团盐湖公路的修路许可证,只不过在修路前建议她先征得当地人民的同意,毕竟要在人家家门口修路,于情于理都得先知会人家。

    于是在赵叔的带领下,南棠第一次来到库里勒台。

    “库里勒台”其实就是哈蒙尼族的议事场所,一座帐篷,不过这个帐篷是一般帐篷的两倍,呈圆锥形设计,最上面插着一支黄色旗帜,上面印着一头黑色的猎鹰,这是他们哈蒙尼族人的图腾。

    帐篷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上面印着花朵、波浪、日月等元素,内饰陈列很多昂贵的装饰品,有弓箭、稀有动物的毛皮、民族服饰、牛角等,整体充斥着满满的民族风。

    中间摆放一条长方形的古色会议桌,桌子很长,足有六米长。

    他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坤德坐在桌子的一端。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坤德,男人虽然坐着,但气场强大,带着一顶棕色帽子,眉头紧蹙,眼角和鼻翼两侧已爬有皱纹,但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一定是个大帅哥,否则也生不出腾戈这么英俊的儿子。

    赵叔为两人做了介绍后,南棠为拉拢关系,选择离坤德近一点的位置落座,不料对方却语气很冷漠的让她坐到他正对面,两人中间隔着老远。

    这是一个不好的开局,南棠心下咯噔,直觉这人不好对付。

    果不其然,当她把修路的计划告知对方后,坤德想都没想当场拒绝。

    南棠不解:“族长,盐湖公路修好后,对哈蒙尼人民来说绝对是好事。”

    她列举了修路利于当地的好处,一二三四,说的头头是道。

    但坤德依旧面露严肃,“你们要修的是一条两条道的双向公路,至少五米宽,这么宽的距离,又这么长的路,相当于将草原劈成两半,会破坏掉草原的生态,影响到牛羊马的迁徙。”

    南棠解释:“修路的确会对当地生态造成影响,但我一定会努力将影响降到最低。”

    “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不是相互矛盾,而是可以并行不悖。”

    “这条公路能带领哈蒙尼人民走出去,也可以将外面的人引进来,这么好的风光应该让更多人知道才对。”

    ......

    说的她口干舌燥,但对面的人依旧不为所动。

    南棠发现腾戈对她的态度应该是出自他父亲,相比腾戈只是冷淡,坤德对她可以用排斥来形容。

    对方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灾星,满满的防备跟厌恶。

    她已经把能说的话都说了,但坤德还是那一副绝不同意的表情。

    竟然不能好好说话,南棠决定来点狠的。

    只见她换了张面孔,脸色沉下来,“族长,县领导已经同意我的计划,很快修路许可证就能批下来,我今天来只是知会你一声。”

    言外之意是我不是来经得你同意的,不管你答不答应,这路修定了。

    见她这么说,坤德眯起眼眸,那双如鹰般的眼睛透着阴冷,“你可以修,但我也有一万种方法让你修不成。”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搞破坏他们本地人多的是方法。

    南棠脸色很差,连招呼都不想打,气呼呼地离开了。

    出了帐篷后,她忍不住吐槽:“我出钱出力他得便宜的事,竟然还不同意,这人是不是有病?”

    赵叔夹在中间,不知道该帮谁,只好尴尬地笑笑。

    南棠又道:“坤德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我怎么感觉他看我像看仇人。”但问题是在此之前两人从未接触过,他有什么理由讨厌她。

    搞不懂,于是她停下脚步,问赵叔:“你知道为什么吗?”

    “啊?”赵叔面露窘迫,他知道原因,但这......涉及人家隐私,他不太好说。

    “可能坤德今天心情不好吧。”他随便找了个理由。

    南棠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我才心情不好呢”。

    没有获得坤德的同意,她只好找县领导,希望领导能出面劝说。

    县长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没答应,只是让她去找一下民族办,说民族办的领导跟坤德熟,让他们去劝说会更好。

    这其实是踢皮球的一种方式,南棠了然,这事靠别人不行,还得自己解决。

    想来想去,她发现只有腾戈能帮忙,毕竟他是坤德的儿子,让他去说服他老子会容易些。

    但在草原上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于是她来到供销社,问赵叔:“有没有看到腾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