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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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箱内金钗钿合,翠玉明珠,玉佩琼琚,应有尽有。

    “阿绾回来了,听说今日赛马出了岔子,可有伤到哪里?”沈诩绕过重重箱柜,来到正门,眉目紧缩忧心忡忡。

    沈绾一顺势展袖,道:“活蹦乱跳,没有受伤,只是风沙迷了眼,已经好了。”说着眨巴眨巴眼睛。

    沈绾一见如此多的红幔缠绕在礼品之中,心中已有不详的预感。于是问道:“父亲,这是?”

    沈父打开离的最近的檀木箱子,里面玛瑙古簪,道:“这是礼部送来的,传圣上口谕,你与太子年前完婚。”

    “什么,那岂不是很快了?”沈绾一心想成婚之事如此繁琐,礼部怎么着也要备上半年。

    沈父转而对沈绾一说道:“宫中需取一良辰吉日,怕是只有一个月。女儿才刚刚长大,本想让你嫁与一个寻常人家,安居乐业的生活,有什么事情父亲给你挡着,如今去了宫内,不知道多久才能相见。”沈父眉头紧蹙,想要将泪水逼回。

    沈绾一这才看到沈父眼部皱纹已密,岁月催人老,父皇也是,最近一个月好似老了十年。

    “女儿必定常常回来,宫廷怎么能锁的住我。”已经被这四方天地锁了二十年了,以后自由了点又怎么了,等我复仇了,无论如何结局,都不愿封锁在内。

    “你不要胡闹,你这个性子,让我怎么放心。”沈父抚着她的肩膀,想好好看看她,十年未见,相聚五年,便又要分开了吗?

    沈绾一看着这么多的聘礼,狐疑道:“太子婚礼本是国事,为何如此仓促?”

    “你看。”沈父指着自己的鬓角:“看到白发了吗?自从太子出事之后,圣上新忧体衰,早已经不负当年,这才想把太子婚期提前。”

    “原来是这样。”沈绾一想到那位坐在龙椅的人,确实那么威严孤独,让人敬爱又充满恐惧。

    “快,将这些聘礼都抬到小姐院里。”沈父对家仆吩咐道。

    玉珠见小姐回来喜出望外,立马拆迁家仆们将这些宝物匆匆运与小姐院中,生怕被他们偷了去。

    *

    晚膳过后,沈绾一回到院内,思绪万千,独自一人坐下院中,摇椅轻晃动,月黑风高,不见繁星,只一片黑蓝色的乌云。

    沈绾一心想害她的人是谁?太子又是谁?这样的生活自己喜欢吗?回到过去又开心吗?不知潭佑寺的他回复了吗?

    想来想去没有答案,不过有一件事她很确定,就是姑娘家的争斗真是让人一眼戳破,还是人生经验少啊。

    “小姐,外头寒冷,快些进屋吧。”玉珠手持粉色南瓜灯笼,为沈绾一披了一件斗篷。

    沈绾一见了玉珠,喜笑颜开,长时间不见的人果然是思念,想着好久没有见过母后了,明日她会不会去礼佛,正好她想看看那枚红色许愿带。

    沈绾一挥手让玉珠坐在旁边:“陪我坐会。我们聊聊天。”

    玉珠自知拗不过她,于是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夜晚寒冷这石凳更加冰凉,玉珠弹射而起:“好亮。”

    沈绾一将背后的垫子甩她一个,两人相视一笑。

    沈绾一不知原身以前发生的事情,从前也不曾关心,经过此次进宫不免好奇,于是问道:“玉珠,我有些事情都忘记了,你可知道我曾经和大皇子陆之州什么关系吗?”

    玉珠想了一会说道:“大皇子为人很是干脆直爽的,小姐说您与他在宫中伴读,时常被罚,在花园散步时,偶然相遇,然后一起痛骂夫子,休沐期间大皇子常拿功课来邀小姐共赏,比如上次抚琴。”

    “弹成那样,还能共赏?”沈绾一回想那日,就感觉耳朵要废了。

    玉珠偷笑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没想到你懂得挺多的嘛?”

    “这是小姐您说的,你说大皇子与你是知音。而且你们弹曲完后,会一起偷偷跑出去看戏听曲子。”

    沈绾一心想原来这是兴趣相投啊。想毕两位都是直肠子,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名声搞的如此这般。

    沈绾一接着问道:“大皇子这般有趣,那三皇子陆璟呢?”

    玉珠顿了顿道:“小姐说道三皇子常常一个人,看起来有些孤独,曾经也带他一起出来玩,三皇子为人文雅恬静,是顶顶好的公子,只不过小姐喜欢江湖游侠,行侠仗义,自由自在。”

    江湖游侠?北尘吗?差点忘了自己拜了个师傅呢?

    沈绾一想起来陆璟之前所讲,确实对他心生怜悯,而以前沈绾一所作种种,皆成了陆璟心中的光。

    刹那间最从皇妹去世,陆璟入水相救不得,事后怕水之及,而一个月前,他却不顾危险跃湖相救,不知当时的他,内心又多么挣扎。

    不知不觉间两行泪水打湿了衣襟,寒风呼啸,面中更加寒冷,沈绾一衣袖拂面,蹙眉道:“是啊,他是一个极好的人。”

    “是啊,三皇子还救过小姐呢,当日小姐前脚坠湖,下一秒三皇子就一跃而下,要不是相隔太远,小姐也不会落下疾病,失去记忆。”

    “是啊,于我而言,他是一个尽善尽美之人。”

    玉珠连连点头,如此俊秀的人儿,喜爱之人多不胜数,玉珠用手指戳戳沈绾一:“小姐救命之恩,我们是不是应该登门道谢。”

    自从上次粗糙道谢之后,确实并无表示,当时还沉浸在兄弟之间无需客气,后来细想,确实应该隆重道谢。但昨日陆璟将他心思合盘托出,若是此时送礼道谢,怕是会生成什么误会,左思右想后,沈绾一抿唇摇了摇头。

    玉珠不接,但是没有接着问下去,也许小姐有她的打量呢。

    想到玉珠所说的自由自在的游侠,沈绾一接着问道:“那个北尘,你还记得?他说我曾经救过他,还两情相悦,到底发生过什么?”

    片刻之后,玉珠才娓娓道来:“时间久了,我也记不太清了。记得那年我和小姐在江边踏青才遇到的他,那时候他满身泥巴,躺在江边石子堆中,看起来是收了伤,性命垂危。当时说要报官府,请人救治,他听到后睁开双眼听到官府,就要逃离。”

    玉珠接着说道:“既然拒绝官府帮助,让我感觉他很危险,于是劝小姐赶紧走,但是小姐您想像了一张江湖大戏,非要救他不可,于是带他来到破庙,每日从家中带食物给他,还经常问他江湖中的事情,那时的北尘根本不回话,我们只道是哑巴,几日相熟之后他才放开心结。”

    “后来就是你们一起练武,再后来机就是小姐来京都,留了玉佩给她,玉珠只知道这么多了。”

    沈绾一听着津津有味:“所以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北尘真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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