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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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皇后离开后,陆若初唤侍卫羽书,漫不经心的道:“君子六艺都考些什么?”

    一个月的时间,太子身体恢复如初,可记忆和才学却使一落千丈,羽书认为太子受伤撞坏了脑子。

    “太子殿下,考校中所考内容您皆学过,礼、乐、射、御、书、数,不在话下。按照往常规定,第一天前半晌考乐,后半晌考书、礼、数,誊写于试纸。第二天则会考射御之术。”

    羽书满眼自信,仿佛对太子拔的头筹之事早已习惯,完了还不忘拍马屁:“咱们太子无所不能,区区考校。”

    陆若初在罗汉床翘脚仰躺,并白了他一眼。

    本太子还能怕这考校,大不了装病就是的,这些日子百试不爽。

    区区略懂与他人勤学苦练,如何能赢?罢了,白猪不怕开水烫,车到山前必有路。

    *

    自从冠礼结束,陆绾一心神不宁,恰今日风轻云淡,在院子中斟茶,她手托下巴心荡神驰,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昨日接触太子一无所获,不知下次相见又是何时?

    从此之外的线索只有那只箭,月牙标志,当时厉箭从后背穿入,确有月牙,大皇子所言不虚。上次去武坊买剑,当时所看之箭皆为常规制作,而这把独特箭不知是何作坊制作,这京东有如此多的兵器铺子,这该怎么寻找?

    “不好了,不好了”玉珠急如风火,急匆匆的跑过来。

    好几个扫地丫鬟看状也围了过来。

    沈绾一云淡风轻的到一杯茶水给玉珠:“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玉珠一饮而尽,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姐,三日后您要恢复公主伴读了?而且这次还要考校?”

    沈绾一回忆往日先生讲学,又想起了五妹陆芷芷说道先生讲的文章多么晦涩难懂,后来得知那些是皇子们十岁修学之物。

    沈绾一掩口失笑:“不怕,就算与太子伴读一起比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玉珠调皮道:“小姐,你什么时候跟老爷一样自信了?”

    “好你个玉珠,你在取笑我。”说着陆绾一就要锤打她。

    玉珠向后一躲:“小姐说对了一件事情,此次当真是太子、公主、各位伴读一起考校。老爷说了四书五经、君子六艺都有涉猎。”

    停顿片刻之后玉珠小嘴一撇:“本来小姐只是姑娘家倒数第一,现在好了,要变成真正的倒数第一了。”

    沈绾一手指轻指玉珠表示威胁,她深知原身才学,如今玉珠并不知道真相,但是要对主子有信心啊。于是再次问起:“玉珠,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

    玉珠嘀嘀咕咕:“小姐,大皇子的琴声您听过吗,呃~您,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绾一掩面无语,亲身领教过,真是无语凝噎,怪不得玉珠没信心了。

    沈绾一琢磨既然三日之后入宫,那时自然有与太子接触的机会。算来有一个月没去潭佑寺,母后曾于潭佑寺居住八年之久,后来回宫之后每月必来礼佛。

    如今事变之后,常居宫外,闲来无事,去看一看吧,许久未见寺外那颗老槐树。

    “玉珠,准备一下,我们去潭佑寺。”沈绾一起身换件素净衣衫。

    “小姐,知道您要去,早就准备好了。”玉珠匆匆去偏方准备物品。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话未说完,沈绾一想到指的并非自己。

    *

    潭佑寺到了。

    寺庙重楼飞阁,院外的老槐树依然风采奕奕,缠绕的红布条迎风招展。

    沈绾一一步一趋来到槐树的下边,不停的翻动这些许愿布,找寻曾经自己寄上的那只。

    “明明系在这里,怎么不见了?”

    终于在另一侧找到了,那是一年前,随母后礼佛时系的许愿带,如今已经褪色。

    “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这是当前所写,经过风吹雨打,墨迹依然变灰,昔日之事随时间流逝,早已被天地埋没。

    沈绾一擦拭许愿带上的尘土,一处新的笔迹,一段话因认准。

    “向外看的人,有梦;向内看的人,清醒。”

    玉珠看着小姐喃喃自语,担心的问道:“小姐,怎么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绾一沉默片刻,便向僧人借笔。

    玉珠不知道小姐在红布写了什么,但是看莞尔而笑的样子,便放心了许多。

    将许愿布挂回原处后,她们来到大殿前。

    一位身着袈裟的长胡老僧迎面走来:“施主,请。”

    随着僧人的指示来到沈绾一生身母亲的长明灯前,本来她是探母后故居,歪打正着拜访了原神母亲排位。

    看着玉珠哭成了泪人,想必是一起长大,又年年祭拜,早已将沈母当成自己的义母了,沈绾一环抱住她,轻拍后背安抚她。

    即使对沈母没有感情,在玉珠和高僧的面前沈绾一也努力挤泪、装装样子,不然场面有些难堪。

    看是在装不下去,殿中烟雾萦绕,于是借口来到寺庙后院透气。

    秋风落叶,枯井水溢,浮于表面,可谓镜花水月,通过水面可看到前方峻宇雕墙。

    沈绾一正欣赏着这难得的美景。

    忽然,一记石子砸于水面,寒风呼啸,利剑出鞘声音刺耳,顿感身后有人持剑偷袭。

    沈绾一顺势一看,见那人一身朱青白衣,斜飞的英挺剑眉,半披发更显侠客气场,眉角处的伤疤使原本清秀的脸庞更加血性。

    沈绾一向后疾走,不与刺客纠缠。

    无奈对方紧追不舍,眼见对方利剑将至,身旁无一物能挡,所幸抽出腰中软剑,一手持剑,一手呈剑指,蓄力格挡。

    力道之大,使得沈绾一侧身后退数步,见那人不退还笑,真是遇到了高手。

    “我与阁下有何冤仇?为何苦苦相逼?”

    对方听后,耸肩宠溺一笑:“你还没认出来,我很失望欧~”

    听得沈绾一云里雾里,既然不报上名来,那就开战吧。

    白衣男子,持剑猛击,沈绾一不停躲闪,手中软剑如蛇信子向对方袭去,最终使出一记,将手中软剑与对方利剑相互缠绕,借力抽剑,双剑皆掷于五尺之外的墙面上。

    “好剑术。”白衣男子拍手称快,缓缓向沈绾一走来:“看来你还是没认出来我啊?”

    “我记性不好,请多担待。我们何时相识的?”沈绾一见男子没有刚才的歹意,又因自己不知原神生前之事,万一真的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