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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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对,江乃容表示赞同:“人这辈子很长,除了自己谁都不可能陪你一辈子,所以要让自己快乐、自在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有则锦上添花,没有也莫强求。”

    王如心说:“就像我,原先执着于自己的付出,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平衡,与其内耗下去不如及早抽身。赵成连好歹还是个明白事理的,你既对他有感情那便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有一日你不再想要他了,自己一个人过也能很好。”

    姚玉兰说是,“正是这个道理,未来的事情都不好说,人总会犯错,我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不能把握,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女子一辈子不易,心软心动心不忍,总有太多太多的牵绊,所以趁着清醒的时候才更应该全心全意为自己考虑。

    王如心和姚玉兰对视一眼,齐齐看向江乃容:“上次的事情还没审你,你和沈大人如何了,我怎么听说你家婆母要给他儿子纳妾?”

    “是。”江乃容失笑,“这消息传得这样快吗,你都知道了。”

    “你还笑得出来。”姚玉兰拉着她安慰,“别难过,我们一起想办法,绝不可能让他纳妾的。”

    江乃容说:“为何不让他纳妾,我并没有反对。”

    她认真地将和离的打算告知二人,惹得姚玉兰连连落泪:“你说咱们三个怎么这般坎坷呢,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要不要去找人做法事冲一冲,怎么都这么不顺利呢。”

    王如心点着她:“说什么胡话呢,谁家过日没个磕磕绊绊,总是能过去的,你不是就过来了。在在心里有数,既然想好了和离我们便支持你,可是,究竟为什么?”

    还是不明白。

    江乃容说:“道不同吧,上次也说过了一是他心里有人,二是我心里没他,三是顾氏作妖,这还不走留着干吗。”

    是这话,不劝了,三人举杯开始关注江乃容接下来的打算。

    “过了年就和离,然后开始全新的幸福生活,我想开点心铺子你们都知道,可我还想做点旁的生意,比如茶叶、生丝。还有,现在月儿的厨艺练得越发好了,我都动了开酒楼的心思了,还有杂货铺子,我跟你们说其实我早就在留意……”

    她说起未来滔滔不绝两眼放光,听得王如心和姚玉兰目瞪口呆。

    “原来你已经打算得这般清楚了。”王如心说,“你瞧,我说什么来着,在在就是同旁人不同,和离对她而言算什么,最多只能算是走出泥沼,你好好学学。”

    姚玉兰连连点头:“在在,你太厉害了,我都开始崇拜你了。”

    江乃容摆手:“这话可不能说,我这可不是什么好榜样,你命好,放心吧,好日子在后头呢。”

    三人喝到尽兴方才散席,江乃容回府后云裳就赶紧禀报:“家里传信来说让夫人回一趟娘家。”

    江乃容说:“外祖母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云裳说不止,“老夫人说是想念夫人了,老爷夫人那边也着急让夫人回去。”

    江乃容:……

    她爹可极少能想起来这个女儿。

    翌日,江乃容回了一趟娘家。

    先去了父亲那里,继母季氏刚好也在,一见到她立马泪眼婆娑地抱着她就哭:“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这才半年,那个老巫婆就要张罗着纳妾啊,我的儿啊,你别怕,我们不会答应的。”

    江乃容:……

    果然又是这事。

    上辈子,沈序之第一次纳妾季氏就是这般嘴脸,看着心疼她实际并非如此。之后次数多了她就慢慢变脸了,每次只会数落江乃容的各种不是,然后逼着她为家中弟妹张罗前程。

    江有道板着脸问:“怎么回事,谁家女儿嫁到婆家半年就要纳妾的,是不是你对公婆不够孝敬,还是对夫君不够体贴。咱们家同沈府本就差着门第,你嫁过去已是天大的造化,合该谨小慎微听话懂事才对,怎么能叫婆母这般嫌弃,竟要纳妾?”

    江乃容:……

    简直不可理喻。

    当爹的不关心女儿受没受委屈,却只会骂她做得不够好。

    不过无所谓,江乃容素来知道她这个爹是个什么脾性,江有道是江家的继承人,将家族的一切看得比命还重,在他眼里,家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家族传承的责任,都应该为这个家族尽力而不计较个人得失。

    就像当年他明明科举出身却也不得不娶了商贾之家的女儿,门不当户不对还不是因为家中拮据无法为他的仕途铺路,这才委曲求全。这件事情在江有道眼中是奇耻大辱,是他一生洗不掉的污点。

    对于父亲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江乃容只作未闻,低着头不吭声。

    季氏冲江有道使了个眼色,和气哄她:“你别怪你父亲,他是个直爽的人不会说话,其实他是很关心你的,听说你婆母要给姑爷纳妾他连着几日都没睡好觉,还不是担心你。你告诉母亲,此事可当真,若是真的母亲和父亲一定上门为你做主,绝不允许姑爷纳妾。不过呢,你也应当心里有些成算,赶紧生个孩子是正经事,只要有了孩子就能拴住郎君的心,也能稳固自己的地位,你虽然现在得了太后的夸赞,可是毕竟沈家才是你最大的依仗,而且咱们家……”

    “咱们家好不容易攀上了这门高亲,若是让沈序之纳妾哪里还有我这个正头夫人的地位,到时候又如何能把握住夫君为家中弟妹谋前程?”

    江乃容接过季氏的话,一口气将她的真实意图倒了个干净。

    这些话上一世季氏总在她耳朵边儿叨叨,虽然后来沈序之一房又一房地纳妾,可是江乃容为了季氏口中的弟妹前程,为了父亲看重的家族的脸面和未来始终隐忍,忍着忍着就忍成了习惯,便再不计较了。

    季氏一愣,忙赔笑道:“是这个道理,家主你瞧,乃容这不是什么都懂吗。”

    江乃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道:”纳妾是婆母的意思,但是终究还是沈序之说了算,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说完抬步就走,到门口回身看着自己的父亲,”爹爹在知道我夫君要纳妾的时候,可曾有过一瞬间在意过女儿的心情,担心过女儿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受委屈?”

    江有道愣在原地,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很是错愕。

    “还有弟妹的前程。”江乃容看着季氏,“那是她们自己的事,我不想管也不会管,我是我,她们是她们。另外还要告知父亲母亲知晓,我打算过完年跟沈序之和离了,此事已定,无须多言。”

    说完头也不回地直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