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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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泽宇跑到江雪面前,拧开保温瓶的盖子,从里面拎出一个纸袋子递给江雪,“喏,你的最爱,刚出锅的!”

    江雪接过,打开纸袋一看,是板栗,还都是剥好的板栗,一颗颗金黄灿烂,香气扑鼻。

    “有糖炒板栗卖了?还是李阿婆家的。”江雪自然是有些欣喜的,她喜欢吃的食物不多,糖炒栗子可以排在首位。

    “嗯,我今早来的时候就看到李阿婆家的糖炒栗子店重新开张了。这不,我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跑去给你买,排了老长的队了。你得陪我去吃点好吃的。”范泽宇笑嘻嘻地道,颇有点撒娇的意味。

    李阿婆家的糖炒栗子店在范泽宇家附近,离学校很远,打车来回至少要四十多分钟。

    他这是一下课就跑过去了,又赶着回来拿给她,还怕凉了不少吃,不知弄哪里弄来个保温瓶装着。

    “不好意思啊,你们先回去吧,我晚点再回去。”江雪自然不能丢下范泽宇不管就走了,只好跟陈美玲三人道,目光掠过箫星河时多停留了几秒,发觉他似乎神色沉冷了些。

    陈美玲挤眉弄眼,把江雪往范泽宇身旁一推,“去吧去吧,真是的,我才吃饱,又喂我一嘴狗粮。”

    江雪奶凶奶凶地瞪她一眼,警告意味很浓,死丫头,天天口没遮拦的,真该撕了你的嘴!

    陈美玲自知此地不可久留,扯了下欧阳少敬的衣袖,“走,我们先走啦!”

    欧阳少敬立马跟上,箫星河朝江雪略点了点头,他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到了面无表情、冷淡疏离的模样。

    江雪也朝他微微颔首,并没多想,他惯来如此。

    范泽宇拿了一颗板栗,喂到了江雪嘴边,江雪没办法,只得张嘴咬下,同时嗔怒地瞪他一眼,“干嘛大中午的跑过去买,还不按时吃饭,你自己胃不好你不知道,以后可疼不死你!”

    “雪雪这是心疼我了?”范泽宇依旧嬉皮笑脸,拿了一颗板栗丢进自己嘴里,当真甜香四溢。

    “谁心疼你啊!就你脸皮厚!”江雪实在没忍住,抬手打了范泽宇肩膀一下。

    这人真的是欠打!

    下午放学后,江雪照例去小礼堂弹琴,今天范泽宇没来陪她,她倒也乐得清静。

    今天大概是心情好,江雪弹得格外顺畅,而且弹得一发不可收拾,定的一小时时间到了,她仍觉得意犹未尽,又多弹了会儿。

    直到天色渐暗,小礼堂里光线变得昏暗,江雪才惊觉,又过了半小时,赶忙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小礼堂。

    江雪先给江秉言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在学校写作业写晚了,然后骑着车回家去。

    快到梅园门口时,江雪感到鼻子一热,然后就有水一样的东西从鼻子里淌了出来,吧嗒吧嗒掉在自行车龙头不锈钢上。

    天啊,流鼻血了。

    江雪忙捏了刹车,停下车来,仰着头,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翻找纸巾。

    “怎么了?”旁边响起一道清冽好听的男生,那声音再熟悉不过,是箫星河。

    江雪下意识地低下头来看他,鼻血就更汹涌地留下了,她又赶忙仰起头,并转过身去,“我流鼻血了。”

    “我这儿有纸。”箫星河立刻把车停好,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纸,又走到江雪面前,递给她。

    江雪大惊,又转过身去,背对他,急道:“我流了好多血,你别看!你不是……”

    你不是害怕鲜红的东西吗,尤其是血啊。

    箫星河愣住。

    江雪之前并没有把自行车支架放下来,撑住自行车,而是让自行车靠在自己身上,她刚才受惊之下,转身的动作幅度大了些,自行车顿时倒了下去。

    发出“哐当”的巨大响声。

    江雪吓了一跳,更加手忙脚乱。

    箫星河沉声道:“你别动,我来。”

    说着,箫星河拉住江雪的一只手,把纸巾放在她掌心上,然后弯腰把自行车扶起来,放在一旁。

    江雪撕下一小块纸巾,卷成一小撮,塞进右边流血的鼻孔里,同时微仰着头,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鼻梁。

    可很快,纸巾就被血染透了。

    江雪取下来,赶忙换另一撮,可脏了的纸巾又不知道丢哪儿。

    箫星河又递过来一个垃圾纸袋,也不知他从哪里弄来的,难道是随身带着的吗?

    江雪胡思乱想着,将被血浸透的脏纸巾丢进去,跟他道谢,“谢谢。”

    江雪捏了近两分钟,连着换了好几次纸,也没止住血,鼻血还一直往下淌。

    箫星河伸手轻拉住她的胳膊,往旁边围树椅走,“到那边坐着,我帮你止血。”

    江雪没有办法,微仰着头,乖乖被他带到了围树椅子那里,坐下。

    箫星河在江雪身边坐下,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耳机,伸手拿过江雪的左手,放在了自己腿上。

    江雪保持着微仰着头的姿势,右手还捏着鼻梁,用余光去看他,有点好奇诧异,不知道他想干嘛,但看到他抓住了她的手,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发热起来。

    箫星河把耳机线缠绕在了江雪左手中指指尖上,稍稍用力勒紧,偏头看向江雪,平静道:“我小时候流鼻血,我妈就这样帮我止血。”

    江雪脑袋晕乎乎的,已经无法思考。

    却听箫星河顿了下,又道:“虽然没什么科学依据,但有时候还是挺有效的。”

    江雪呆呆看着他,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她的指尖上。

    似乎是没有得到江雪的回应,箫星河转头看向她。

    俩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江雪的心脏仿佛漏跳半拍,看到了他清澈眸子中自己的倒影。

    天啊,她这是什么滑稽的鬼样子。

    右边鼻孔里塞着撮纸,右边脸颊抹上一点血迹,她的右手捏着鼻梁……

    江雪忙收回目光,垂下头,一言不发。

    那一瞬间,原本所有的悸动、羞涩、喜悦都消失殆尽,哀莫大于心死。

    约莫两分钟的功夫,箫星河松开了手,把耳机线握在手中,看向她。

    “还流鼻血吗?”

    江雪眼神空洞,脑子也是空的,还处于“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中,直到箫星河忽地站起身来,蹲在了江雪面前,她才回过神来,“啊?怎么了?”

    箫星河蹲着,微仰着头,看她,“看看还流鼻血吗?”

    江雪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偏过脸去,把纸巾取下来,等了一会儿,发现鼻血好像没流了,高兴道:“不流血了,真的不流了。”

    箫星河站起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又拿着纸袋子递过来。

    江雪起身,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