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假千金逃婚后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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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寒路寿辰当天,夜空瓦蓝,晚风暖暖地拂过面。

    老宅子张灯结彩,老树间挂着平安结。

    前来祝寿的宾客在雕鹤木门前下了车,眺望热闹非凡的宅子。

    短短几个月内,宫家又办了异常盛大的宴席。

    云迟意这次作为客人,踩着小高跟下车,为了和场景搭配,她专门穿了一套藕色套裙,上衣贴身,下裳开摆,随手带一个珍珠带小包。

    这次温颜颜也在,素净的白裙似夜间的昙花。

    宫家的人都认识云迟意,热情地迎她进门。

    树上的平安结也有她的作品,她一眼便看到了。

    走进门,她们没着急往里面走,而是挂着对联的青松前面站了许久。

    旁边还有中年男人,面容看上去并不衰老,但他头发花白大半,时不时咳嗽几声。

    看两个女生一直站在这边看,齐泉侧目打量她们。

    云迟意似没有发觉,清澈的双眸眨了眨,她拉着温颜颜的手臂晃一晃:“他们真的挂了这一副寿联诶。”

    温颜颜后面听过她提起挑对联的事,轻声说道:“宫老爷子都是那么说的,最后也会依你的看法。”

    在两米左右的地方听了几句,齐泉叫住要走的两个人:“不好意思,刚才听见你们说话的内容了。”

    云迟意神情空茫:“您好。”

    齐泉握拳抵唇咳嗽,直到脖子都红了,他哑着声音说:“这副寿联是你挑的?”

    云迟意警觉地点头:“嗯,就是看字写得好,我不太懂这些。”

    齐泉面带笑容:“你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现在的年轻人,我眼生的太多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齐泉,泉水的泉。”

    话音刚落,对面两个女生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云迟意目光迟缓地看一眼红底黑字寿联,又看眼前身着黑色唐装的中年男人。

    “您就是齐先生啊。”

    齐泉问了她的身份,知晓后眸光隐隐惋惜。

    云迟意面色羞赧:“我本来也不懂,还是颜颜跟我说了一些东西,我除了看眼缘之外,也会看一点其他层面。”

    温颜颜接话:“因为你本来就聪明。”

    两个女生互相赞美,能看出来她们关系亲密。

    齐泉视线转向温颜颜:“你会书法?”

    温颜颜闻言受宠若惊,齐大师闻名全国,现在就站在她的眼前,还主动与她交谈。

    激动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强装镇静,喜悦地握上齐泉的手。

    二人交谈几个来回,越发有种知己相见恨晚的感觉。

    此时云迟意逛了一圈回来了,她笑意盈盈看向温颜颜:“颜颜,你怎么还在这里,张预老师在后院赏风景,他在爸爸那里见过你的作品,现在托我介绍你们认识,想收你做学生呢。”

    今天好多老艺术家到场,温颜颜眼睛都亮了,她又舍不得结束和齐泉的交流,一时之间陷入两难。

    不过,真要比起来,她更喜欢齐泉的风格。

    齐泉一听有人要抢着收温颜颜为徒,立即来劲:“张预手下有那么多学生,他怎么会那么贪心。”

    云迟意附和道:“张老师也是爱收徒弟,桃李满天下吧。”

    齐泉扼腕:“我人到暮年了,只想收一个学生了。”

    温颜颜向云迟意投来询问的目光,想咨询她的意见,云迟意轻点下巴。

    她得到暗示,随机抓住机会,把手机里的照片给齐泉看:“齐老师,这是我闲时写的,写得一点都不好,齐老师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应该怎么改。”

    齐泉喜上眉梢:“你都叫老师了,我怎么好拒绝。”

    云迟意叹息说:“看来我要让张老师失望了。我也插不上话,颜颜,有事给我打电话哦。”

    温颜颜正沉浸在喜悦当中,点头如捣蒜。

    一道墨色身影从余光里晃过,云迟意转身走过去的时候嘴角漾着弧度。

    “真是巧呀,这么大的院子一下子就遇见你了。”

    林纪深低垂着眼尾看她:“我记得张预没收到邀请吧。”

    云迟意嘘声笑着说:“那不重要。”

    她缓缓回过身,故意揶揄道:“你偷听我讲话。”

    林纪深不作答。

    云迟意提着裙摆晃动身姿:“好不好看,早些年流行的款式。”

    林纪深眼眸微沉,想起在院子里扑蝴蝶的那抹身影。

    当时人人都夸赞,林家夫人爱时尚,穿的裙子都是亲手量身裁剪,心灵手巧审美又好。

    二人站在稍微清净的地方,看着衣着得体的宾客。

    林纪深可以说是痴迷地看着由他亲手布置出来的场景,笑容不知何时爬上嘴角。

    “真热闹啊。”

    云迟意胡乱答应:“对呀,还有很多好吃的。”

    林纪深拿出这段时间一直跟在身边的笔记本,划掉前面几项流程:“宴席过后有烟火表演,后面是古筝曲,然后就没有其他事情了。”

    她默默听着,说:“你怎么不安排点好玩的东西。”

    林纪深说话噎她:“你下次生日,我帮你安排得热热闹闹的。”

    云迟意不惧他的威压:“那就拜托你啦。”

    她郑重其事地拍他的手肘,表示对其寄以厚望。

    不过云迟意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三俩交谈的客人当中,一年之中很难有这么好的机会结识这么多人脉。

    她挂上甜美的笑容,轻移莲步进入人际圈中。

    顾昭和顾池也在场,还是借了云金桂的请帖才勉强进来了。

    他们看见云迟意在和富贵妇人说说笑笑,她举止之间大方得体,好像很受她们喜欢。

    顾昭心中的警铃大作,直觉驱使他走到旁边。

    他没再靠近打扰,只是听着她们聊天的内容。

    云迟意时而眉开眼笑,羞涩地捂着红唇:“没有啦,我还是觉得青角巷那家的藕粉酥好吃,他家是老字号嘛,口味纯正。”

    妇人取笑她说:“你这小姑娘嘴真挑,知道好东西在哪里。”

    云迟意说:“也是偶然发现,应该是我运气好。”

    听到在聊吃的,顾昭心里的大石头落下来了。

    也是,云迟意一天到晚不管正事,她能聊出多少正经话题。

    顾昭说服自己,刚刚漫上来的感觉是他的错觉。

    半个多小时后,宴席正式开始了。

    宫寒路坐在主人桌就是一副不怒而威的样子,晚宴期间有人让小辈去献礼,这等架势,放在以前古代也是地方大官了。

    等几个重要的客人送完礼,顾昭寻思着怎么也轮到他们了。

    于是他四处张望,试图在一众年轻人之间找到云迟意的影子。

    明明说好的,她去送礼,现在却不见了。

    云迟意坐在最尾桌,安心吃着碗里的菜。

    她难道真的要上去双手举过头顶,九十度大鞠躬向宫寒路谄媚吗?

    那当然不会,顾昭要是问起来,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混过去。

    反正,在他眼里,她也是朽木不可雕,不差这一回了。

    她吃完一小碗饭,优雅地擦干净指尖。

    这一桌只有她一个陌生人,桌上其他人都认识,然而就她吃饭最自在。

    另外七个人通通端着碗看她,眼睛转都不带转。

    云迟意眨动黑眸,抿唇一笑:“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她小心挪开椅子,一只大手先抓到椅背,轻轻松松地提起来,云迟意不解地回过身。

    宫沐风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云迟意笑意不及眼底:“一直看不到你,还以为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也缺席。”

    宫沐风望着远处不苟言笑的宫寒路,扯着嘴角冷笑:“这我哪敢啊。”

    他不顾及旁边人的目光,毫不避讳地倒桌上的酒水喝,白酒辛辣入喉,转而化作细细的甜。

    “你吃好了吗,去后院走走。”

    云迟意站在他面前,还用仰头看向他,犹如一只懵懂的森林小鹿。

    “行啊。”

    宫沐风拎着酒瓶又喝一口才离开,他走的很快,云迟意小跑才能追上他的步子。

    她提着裙子一路跑,跑过宾客宴席。

    匆匆走过的时候,她和林纪深遥遥相看一眼。

    林纪深看着她被宫沐风带着,歪了下脑袋,缓缓撩起眼皮,眸底像是席卷着冰霜。

    一直到后院,宫沐风的步伐才慢下来。

    云迟意气喘吁吁,双颊红扑扑的,她私下有锻炼,奈何跑不过说风是雨的宫沐风。

    她神色紧张:“阿风,怎么啦?”

    宫沐风用脚踹着花丛:“你爸刚才给我发了消息。”

    刚听一个开头,云迟意黛眉紧紧蹙着,她楚楚可怜地抓着胸口,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他是不是和你说了寿礼的事情。”

    宫沐风径直走在石凳边坐下,手指轻点旁边的位置,示意云迟意坐下来。

    云迟意摇摇头,额头还有点小跑后发出来的细汗,给当下忧郁难言的她增添了几分易碎美。

    宫沐风点着烟,抽一口夹在指间,直勾勾地看着她:“我只是在想,以前你对我的情意,难道是因为顾昭的指示?”

    云迟意微愣,像是觉得这个答案很伤人,她的眼眶慢慢湿了。

    宫沐风叼着烟,手搭在石凳扶手上面,继续说:“我也没办法摆脱宫寒路对我的掌控,你又怎么可能违背顾昭的意愿。”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云迟意眸子划落,她喃喃自语:“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她倔强地仰起头,不让宫沐风看见她脆弱的样子。

    宫沐风烦躁地问:“那为什么,你不再像以前那样缠着我了?”

    云迟意雪白的手背抹着眼泪,眼圈通红,尽力稳住颤抖的声音:“我要怎么去解释,我感觉我们两个追求的东西好像不一样了,你离我越来越远了。”

    她向前两步,又害怕什么似的停下来。

    “阿风,那你呢,你以前有没有爱过我?”

    宫沐风被问住了,他的爱少的可怜,几乎是没有。

    云迟意苦笑几声:“我知道了。”

    宫沐风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也可以做到好好爱你。”

    讶异一阵,云迟意吸气,鼻尖红红的:“请给我一点时间好好想想。”

    “阿风,这些话就不要对其他人说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好丢人,差点和你结婚了,但是你不爱我。”

    要是让林纪深知道她拒绝宫沐风的示好,又不是三两句话能敷衍过去的了。

    宫沐风看着忍泪的她:“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

    他站起身来:“行,我可以给你时间,别让我等太久。”

    云迟意低着头发不出声音,忽然身上的力气像被抽走,她慢慢蹲在地上,好强地用臂弯掩住面。

    宫沐风见她这个反应,一阵无措在心底蔓延,他想伸出手抚摸她清瘦的蝴蝶骨以示安慰。

    奈何,心里躁动不安的陌生情愫迫使他垂下手。

    她是不是忘记了,有多少貌美的女人想得到他的青睐,而他还对她另眼相待。

    宫沐风不由想到宫寒路说的那句话:云迟意不识抬举。

    宫沐风先走了,把兜里的东西随手甩进垃圾桶。

    云迟意觑到是一只女士手表,无辜地抿紧唇瓣。

    她等几分钟才出去,只有眼尾还是红的。

    她出去看到站在屋檐底下的林纪深,无端端来了一句:“你是不是把烟戒了?”

    她的声音嘶哑,面颊湿润,清纯的双眼黑白分明。

    林纪深一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