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老婆要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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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谢檀在家思过之后,公主府的大门就闭上了,只留个偏门供府里人出入。

    她人虽闲着,但对朝堂上发生的的一应事务都了然于心。这得多亏了她当初力排众议成立的南镇抚司衙门,专门负责侦查,审讯,处理情报事务。目前主要由卓吾负责,他每日下值后会来谢檀府上汇报朝堂动向。

    而负责具体执行事务的北镇抚司则还在筹备中,抓人的事不好办,往往手段雷霆,要被人臭骂为“走狗”。

    是以北镇抚司人虽不多,但个个精良,由谢檀亲自坐镇,也颇能威慑住一些人。

    这日谢檀依旧靠在厅堂花梨木交椅上听卓吾汇报。

    “方选方大人还是一如既然的上折子弹劾殿下。”

    “他也就这点本事了,随他去吧。”谢檀有些不屑。“还有其他事务吗?”

    “有,近来朝中似乎多了不少帮殿下说话的官员,不过都是些武将。”

    “说来听听。”谢檀朝他扬了下巴,换了个姿势靠着。

    “早朝时,几位言官弹劾殿下您在后院蓄养面首,败坏纲常,为世风所不容。”即使嘴里吐露的是对谢檀不好的话,卓吾依旧垂手拱立,一板一眼,脸上无半点表情,如木头一般。

    “......”谢檀半晌没说话,有些无语。“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一月前就已经遣散那些人了吗?”

    “穆郎君还在殿下府上。”卓吾提醒她。

    “也是,那那些为我争辩的人怎么说?”

    “他们说殿下虽养面首,但此乃个人私事,未及国法,非关政务。”

    “还说殿下极其专情,为一人而遣退千人,凭此一点就该嘉奖。”

    “......”。谢檀扶额,果然是那些武夫才能说出来的话。

    她想了一会儿,随即对卓吾吩咐,“那这样,你让人透露出去,我有意要纳......收了穆怀愚。暂时先堵住言官们的嘴。”

    “另外查一下宫里尚乐局的一名宫女,新来的,会些诗书,舞跳得很好。宫里你不好插手的话,就交给裴望廷,他自会去做。”

    谢檀想到那本薄册子,眸光蓦的冷下来。

    严刑法,以止乱;君专权,臣专事。

    这就开始教唆严刑酷吏,集权在君了么。

    “听说她还有个哥哥,也一并查了,找到人,带到我面前。”

    “要活的。”谢檀加重了这一句。

    卓吾抬头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要活的,那就是伤残勿论,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行。那这样就简单多了。

    他领命而去,谢檀则再次取出那本册子细细翻阅。近几日,她已反复研读多次,书页边缘因频繁摩挲而微微卷起细小的毛边。

    此书册不过十多页,上面所陈皆为治国方略,观其笔迹,劲峭如锋,落笔如刃。虽说是字字珠玑,但难免太过霸道。执笔之人势必性格激进,桀骜不驯。

    她可不信这样的人会英年早逝。

    思索间,门外侍女来报,说是宫里又来人了。这几日谢檀闲赋在家,谢伯玉怕她受了委屈,赏赐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送来,五天来了三拨人。

    谢檀转身把书册收进暗格,继而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笺,用朱笔划掉赵明达的名字,做完这一切后,她才推开门扉。

    院子里金翠堆了满地。领头的常顺正在一旁候着,见谢檀出来,他急忙上前打了个千儿。

    “长公主殿下万安,奴才给殿下请安了。”

    谢檀抬手免了他的礼,望着地上敞开的箱笼皱眉,“怎么又送过来了?”

    常顺闻言,还以为谢檀不满意这些东西,连忙解释道:“还不止这些呢,团年之后就是朝贡,赶上圣上初登大宝,一些边陲小国提前就把贺岁礼品送过来了。”

    “圣上亲自在库房里挑了几个好的,命奴才给殿下您送来。”旁边常顺低头哈腰,语气中透着讨好。

    “殿下您看。”说完他便移动几步,走到一口紫檀木宝箱,指着里面的东西道:“这是高昌王朝进献的龙骨珊瑚。用红玉雕刻而成,表面镶嵌着各色宝石,珊瑚的底部还有贝壳碎片和海砂呢。”

    “太阳一照,这些宝石闪烁,就跟珊瑚在呼吸似的。”

    “还有这个。”他接过一旁小太监手里的托盘,“这是安南王朝送过来的翠羽冠。冠上的每一根羽毛都采自珍稀的翠鸟,两侧镂空雕刻出祥龙图案,世间罕有,尊贵无比。”

    “还有这个碧玉杯......”

    见常顺还要继续说下去,谢檀盯着这些东西,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他,“这些真是圣上亲自挑选让送过来的?”

    常顺闻言有些发愣,不知她是何意,只得小心赔笑解释道:“自然是圣上一个个亲自挑的,奴才当时就在旁边看着呢。圣上边挑还边念叨,说殿下您肯定喜欢这些东西。”

    “行吧。”谢檀听了也不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只道了一句,“回去告诉圣上,这次我就先收下了,往后不必送东西过来了,我如今正闭门思过,不宜招摇,这些东西太惹人耳目了。”

    常顺冷不丁的听到这个回答,顿时有些为难,一张老脸皱成了一团。可他看着谢檀肃穆的脸色又不敢反驳,只得尴尬地退下。

    ...

    “殿下,这些东西还是照旧收进库房吗?”红芍指着地上的箱笼问道。

    “对,你让白芍清点下,记录成册再放进去。”

    “好,不过这顶翠羽冠还真是漂亮,顶上还镶了一颗东珠呢。公主到时候可以戴着它出席宫里团年宴,保证能艳惊四座。”

    谢檀被她的话吸引,视线移到托盘上。

    日光直照在翠羽冠上,整座冠冕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冠上的每一根羽毛在风的轻拂下都轻轻颤动,宛如翠绿波浪,水中荡漾。而两侧的龙形图案雕工细致,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冠顶上腾飞而出。

    谢檀目光定在双龙上,须臾,冷笑一声,“先收着吧。”

    ...

    阳光逐渐西斜,在院中投下一片暗影,而暗影尽头则站着张清。他也不知来了多久,整个人隐没在黑暗中,纹丝不动。直到谢檀唤他,他才迈步跨了出来。

    院中抬箱子的人一波波走动。

    “殿下,近日刑部似乎出了一些事。”他抬头看谢檀,见对方并没注意到他,眼睛盯着一顶羽冠,便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一看,眼中却浮起惊愕,“殿下,这顶羽冠......”

    谢檀回过神来,语气冷漠,“你也发现了是吧。”

    “走吧,先说事。”她语气恹恹,带着一点失望,又有一点如释重负。随即转了个身,往内院方向走去,张清跟在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两人走了约莫半盏茶功夫,新进了一处屋子。

    这屋子比方才的厅堂要小些,四周花窗雕饰,窗牖纱幔轻垂,透光映影。其间设有雕花楠木案几,案几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一侧摆放着官窑小胆瓶,瓶内插着几株山茶花,淡雅扑鼻。

    壁上挂着一幅春贴,上书“居高思危,行远虑险”八个大字。

    室内一角,则置着一架倭金彩画小屏风,屏风前一座软榻,谢檀径直朝软榻走去,随即身体放松倚在上面,她随手一指中间的圆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