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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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着一阵阵闷疼的胸口,乌塞尔看着程闲,红了眼眶:“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吗?”

    无人回应。

    乌塞尔愤怒的一把掀了眼前的饭桌,抽走程闲手上的东西扔到一边,掐着她的下颚迫使她看着自己:“程闲,我就这么一点要求你都做不到吗?那你想怎么样你说啊!”

    程闲静静的按着他发疯,眼神无悲无喜。

    这样的反应让乌塞尔更加慌乱:“你想要工坊?想要阿斯旺,可以,我都听你的,我现在就去让他们停止交接。”他说着就要抬脚往前厅方向去。

    “没必要了。”程闲轻轻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乌塞尔脚步一停,转身,看着头也没回的程闲,恍惚以为刚才是幻听。就在他纠结要不要继续去前厅时,程闲再度开口了:“一件事物代表的意义是会随着时间和人的变化而变化的。这些东西,就算现在还给我,也不是我想要的了,反而让你不痛快。”

    “那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满足。”乌塞尔希冀的看着她。

    “我想你暂时不要踏入这个寝殿了,乌塞尔,我们好好冷静一下吧。”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让乌塞尔的理智“嘣”的一声断了,他几步踏到程闲面前,粗暴的扯过她,眼神狠厉:“你什么意思?你要和我分开?你后悔了是不是?是不是!”

    程闲被他捏着的那一块肩胛骨感觉快碎了,她微微皱了皱眉,直视着他:“我是想和你分开一段时间,但我从没后悔。”

    “乌塞尔,这件事情的起因在我,但是结局在你。走到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两个人都鲜血淋漓,不如分开一段时间,也许伤口就自然而然的愈合了,到那时,或许我们可以心无芥蒂的面对对方。”

    她的冷静让乌塞尔也慢慢理智下来。

    “一定要这样吗?”乌塞尔看着她,眼含微弱的希冀和哀求。

    这一幕,这个眼神何其熟悉,如果埃及现在有镜子,程闲真想让他揽镜自照,或许这样他就能明白,昨天自己将选择权交给他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为什么人总是要经历过才知道后悔?

    程闲看着他,心里微微叹息,为自己,也为他。但是她给不出他想要的答案,因为她的伤口需要时间修补,他也需要经历过一遍自己经历的,才能明白真正该怎么取舍。

    程闲抚上他的脸,冲他笑了一下,就在乌塞尔以为她改变主意,眼露欣喜时,下一秒彻底被她打入深渊:“如果你想来看孩子随时可以,但我希望你尽量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了。”

    乌塞尔目眦欲裂,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在她脸上仔细逡巡,想要找出一点点玩笑痕迹,结果是被她满脸的无情再度刺伤。

    乌塞尔一把松开她,看她摔倒在地,毫无半点波动。他自嘲的仰天大笑,泪水顺着眼角缓缓落下,再度看向程闲时,他的眼里满是受伤和指控:“程闲,你是真的没有心。”

    程闲听得心里闷疼,脸上却微微一笑:“是吧,很多人都这么说,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她这副冷心冷肺的做派犹如烈火浇油。乌塞尔被激得魔怔似的上前一步,似是想掐死她,半途清醒过来,手伸到一半停住,他重重深呼吸几下,甩手离开。

    满院繁花再度只留她独自一人,程闲二次感受着熟悉的空寂和失落,仿佛亲眼看见胸腔内一颗心脏被人一点点攥紧。越来越剧烈的闷疼让她忍不住呼吸加重,浑身冒汗,她忍不住伸手抓住胸口那一片衣料缩成一团,然而疼痛毫无缓解,直到眼中的雾气凝成水珠滑下,心脏蓦地一跳,就像牢笼出现一个缺口,巨大的悲伤再也压抑不住,争先恐后的化作泪水冲刷而出。

    程闲伏在案桌上,无声痛哭。

    ****

    从那之后,王宫似乎直接从夏天进入到了冷冬。

    程闲没有做出封宫的举动,侍人往来进出和以往无异,不同的是,这个寝宫少了一个男主人。头几天,乌塞尔每天都会来,以逗孩子为借口,赖在寝宫一呆就是几个小时,甚至想留下来休息。只是程闲的态度实在明显,且心智太过强大。

    乌塞尔想和孩子玩想吃饭想睡觉都可以,她从不拦着,偏就可以硬生生做到“完全无视”。乌塞尔和她说话她当没听到,同桌吃饭当没这个人,甚至睡同一张床,她都可以做到视若无睹,就像给自己罩了一层金钟罩,只要她自己不出来,外人就走不进去。

    一连经受了好几天,乌塞尔都分不清,到底是来还是不来好了。

    不来吧,就忍不住日思夜念,担心她吃住不好,被下人苛待;来吧,又实在受不了这种无视,谁会愿意每天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心爱的人彻底剔出她的生活呢?

    后来实在受不住,乌塞尔尝试用工作让自己分身乏术,但是这个方法也就让他堪堪坚持了2天而已,2天之后,他彻底败下阵了,每天晚饭时间准时去报到,睡前离开。

    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两人之间倒是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和谐。

    只是人多口杂,帝后失和的消息还是不可避免的泄露了出去,在王城搅起一阵暗涌,这股暗涌在程闲以身体不适为由缺席了一次议会之后达到了高潮。

    就连将自己封禁在后宫有些时日的程闲都知道了,而且这股势力还通过宫人之手给她传递消息,说愿意和她联合。

    程闲看着纸上的字迹端详了半晌,随后将纸条揉成一团扔到了油灯里。

    “我不和藏头露尾的人合作。而且,你们的实力我不清楚,但是乌塞尔的实力我很了解,我犯不着跟你们冒险。”程闲看着底下跪着的侍女,表情不屑。

    “王妃,和我们合作虽然有一定风险,但是收益更大,到时候,您的儿子直接可以登任法老,埃及帝国的王权实际由您掌控,这样不好吗?”

    “好是好,可如果失败了呢?”程闲起身,懒得和她废话,离开前丢下最后一句话,“我不是蠢货,想要说动我,首先亮出你们的实力和底牌。”

    侍女见她完全无动于衷的模样,忍不住暗暗咬牙,无可奈何的回去复命。

    第二天,程闲正在树下给孩子做启蒙绘本,一个意外访客登门了。

    亚梅尼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个和以往判若两人的程闲,眼神复杂。

    在他的印象里,程闲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