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生气
    我交待好老丛,让他务必不能离馆,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披起衣服匆匆出了门。

    见到那位女神仙的时候,棠姑娘正站在河边树下等我。

    她依然戴着面纱,但穿了一套白净素雅的衣服,安静地看着河水。

    尽管她的脸庞我看不全,但却感觉到她脸色有一些苍白,身子好像挺虚弱的。

    我同她打了个招呼。

    她神情真诚,又带着一些大晚上打扰我的歉疚。

    “宁先生,我先将情况同你讲一下,你再决定帮不帮我。”

    我喜欢她这种淡然又没有弯绕的讲话方式。

    “你说。”

    棠姑娘点了点头,将事情前因后果讲了。

    前面曾说过,棠姑娘为了让小圆乎能像正常人一样活下去,想了很多办法给他闭上慧眼,却一直没有成功。

    前几天,有一位叫花姐的拳台捐客,找到了棠姑娘,让她去打几场拳。

    花姐与棠姑娘早就认识,深深知道棠姑娘的实力,之前也曾找过她多次,但棠姑娘从来没答应过。

    可这次,棠姑娘却答应了。

    原因无它。

    因为棠姑娘推算得知,这次花姐介绍的几场拳,极有可能让她找到那位能够帮忙给小圆乎闭上慧眼的人。

    花姐便带着棠姑娘去了晋西南商会的地下拳台,前几场本来打得好好的,可因为我的突然出现,揭穿了猖打假拳,导致当时与猖同台的棠姑娘也不能再打下去了,按照她们两人最初约定,棠姑娘还欠花姐一场拳。

    今天花姐打电话来,让棠姑娘去参加一场闭门比武。

    闭门比武,两名武师关在一个房间之内胜负斗,不让外人观看。

    胜者走出。

    败者抬出。

    这种打拳方式,其实比擂台拳赛更加刺激。

    为避免事后寻仇或惹出官司,参加闭门斗的武师都会戴上面具、不介绍名字、不讲拳脚师承、没有主持医护,由于场内只有武师两人,里面发生了什么、双方怎么打的、最后谁胜谁负,均只有天知晓。

    外面压拳之人,等同于在开盲盒。

    据花姐所说,这场闭门斗是因一位叫‘阿运王’的神秘大佬过寿,这家伙好拳,他手下为了哄阿运王开心,组织了这场擂。

    届时,阿运王会亲自给赢拳者二十万奖金和一颗金寿桃。

    花姐在拳台捐客界名气挺大,阿运王的手下找到了花姐,让她带一位实力强悍之人来。

    棠姑娘身手一流,且还欠花姐一场拳,花姐便给棠姑娘去了电话。

    本来棠姑娘不想参加这种闭门斗,可挂完花姐的电话,她起了一卦,结果大为吃惊。

    卦象显示,她要找的人今晚南极星高照,紫气萦绕,有过寿之象,大概率就是阿运王了,于是,她立马回电话答应了花姐。

    “花姐说,阿运王非常神秘,过寿只邀人庆祝,不露面见客,今晚只有赢拳者才能见到他。我之前推迟花姐,一来自己不想参加闭门斗,二来这几天我练功太耗神了,身体素质很差,如果自己去打,今晚肯定不可能赢,见不到阿运王。”

    “你练什么功成了这样子?”

    “月棠功法中有一些辟谷排毒法门,上次见你时,我已连喝了三天苦寻茶。实不相瞒,我现在只有平时三分之一的水平。”

    “所以你就找了我?”

    “宁先生,如果请别人,要么身手不好、要么我信不过。你是小乎的好朋友,你帮我赢下拳,见到阿运王,告诉我具体情况,我才能有下一步打算。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晓棠都会答应的。”

    讲完之后。

    棠姑娘向我深深欠身,行了一个大礼。

    我见她目光灼灼,眼神中带着无限恳请,似乎生怕我会拒绝。

    上次下大雨房塌,要不是小圆乎跑过来报信,我们现在坟头都长草了。

    黎沫夏遇见了危险,也是小家伙帮忙,我才能救下她来。

    别说一场拳了,就是十场,我也得替小家伙给打下来。

    我回道:“没任何要求!我绝对捧着那颗金寿桃回来,当成给小圆乎添寿的护身符!”

    棠姑娘闻言,大松了一口气,眉头变得舒展起来,美眸欣喜。

    “我替小乎先谢谢你。”

    正在此时。

    远方有三四位小混混,看到了棠姑娘仙女一般的模样,冲我们吹起了流氓哨。

    其中一位还笑嘻嘻对我们大声说:“靓女!你男朋友看起来好衰啊,有没有考虑过做我的马子?我好强的,带你去酒吧喝上八杯蛇酒,每杯保两次,十六次足够你身子发软啦!”

    这货还冲棠姑娘做着腰部一拱一拱,极具侮辱人的动作。

    他几位同伴哈哈大笑。

    我眉头拧成了川字,很想过去扇这几个屌毛大耳刮子。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棠姑娘不仅没害羞没生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刚才的话并不是对她说的,转头对我说:“我们去打计程车。”

    当事人都不说什么,我也就忍了。

    可对她这种毫无情绪的表现,我实在好奇,忍不住问。

    “你都不生气的?”

    棠姑娘闻言,眼睛像黑曜石一般看向我。

    “不生气,我只对在乎的人有情绪。”

    我:“……”

    往前走了两步。

    她回过头来。

    “宁先生,我试试你的身手如何?”

    “怎么试?”

    她突然芊手一指远处几位小混混。

    “看我们两人谁先过去,将他们全丢下河。”

    我靠!

    她这叫不生气?

    话音刚落。

    她娇躯一拧,往前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