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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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末考试后,曹军平把分科志愿表发了下来,让大家思考清楚再填写。

    上课铃拉响,顾鸢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他后面的座位也空着,迟瑜不知道去了哪里。

    顾鸢刚从办公室出来就被人攥住手腕拉着到了五楼,天台的门开着,这里平时会有人背书,因为上课了,这会儿一个人也没有。

    哐当,木门被风吹的打在一起。

    放眼望去,浓郁的树枝繁茂昌盛,风声拂动,树叶沙沙又富有生机轻响着。

    顾鸢抬起睫朝对面看去,蓦然撞进迟瑜乌黑深邃的眸中。

    晚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轮廓被光线勾勒出来,下颌线流畅清晰,眉眼锋利,脸色看似平静,眼底情绪却翻涌如狂潮,他喉结滚动,定定地看着女孩。

    顾鸢摩挲着柔软的指腹,不紧不慢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思索了片刻,气定神闲道:“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少年倚在天台的栏杆上,意味难辨又深长,直勾勾地盯着她,懒得发哑的嗓音混在晚风里。

    “绯闻女友,你学文学理?”

    夏蝉在鸣,闷热的空气缠进肺腑,深沉的天幕中潜藏的云朵散开,一枚弯月牙露了出来,日月同辉。

    顾鸢愣住,心尖狠狠跳了一下,手指攥紧,语气平淡地说:“不要造谣。”

    风声渐停,放在窗台上的玻璃瓶突然掉了下来,哐当一声,声音清脆。

    迟瑜低敛下眼,黑眸压低,语气有些玩味,不紧不慢地拖长音调:“大学霸,抓重点好吗,我问的是你要学文科还是学理科。”

    顾鸢突然起了打趣的心思,玩笑道:“急什么,等收假回来不就知道了。”

    迟瑜定定的看着她半晌,舌尖在口腔裹了一圈,压着声音道:“那之前说的补课还算数吗?”

    那天被姜女士说起转学的事刺激到了她,加上她也想努力一把证明自己,又因为奇妙的缘分两人正好碰到,所以她提了补课的事。

    这一年她的物理已经稳定在95分以上,迟瑜的数学和英语提了上去,语文也在慢慢进步。

    她说:“当然算,以后有不会的题目可以随时问我。”

    “行。”他直起身甩了甩发酸胳膊,看着楼下三三两两的身影,喉节微滚,“你先回教室吧,我要在这里背书。”

    有脚步声响起,迟瑜蓦地低头笑了下。

    暗恋真他妈苦。

    随着脚步声停下,熟悉的怒吼声响起,“你们俩干嘛呢?”

    办公室

    林德全义愤填膺地说着早恋的危害,曹军平在旁边连连点头称是。

    顾鸢和迟瑜一左一右站在窗户下,两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也不是没解释过,但林德全不信,咬死了两人有情况。

    林德全对顾鸢的态度还好,毕竟是一中争状元的好苗子,对迟瑜就没有那么好了。

    “小曹啊,我知道你年轻,不好下重话,可这个时间点多重要,不能出问题啊。”

    “是是是,我说,我立马批评。”

    林德全离开是一个小时后了,曹军平擦了把额头的汗,朝两人招手,“坐下说。”

    顾鸢抿唇,乖巧说道:“曹老师,我是去天台放松,正巧碰到迟瑜了。”

    曹军平点了点头,“我知道,老师相信你。你快回教室自习,不要耽误时间,竞赛的事要多放点心思在上面。”

    “我知道的,谢谢曹老师。”

    顾鸢说完直接往出走。

    等办公室安静下来,曹军平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红枣枸杞水,挑了挑下巴,“说吧,怎么回事?”

    迟瑜往后靠在椅背上,姿势闲散,慢条斯理地说道:“什么怎么回事,顾鸢不是说了凑巧碰到的。”

    曹军平把保温杯放桌子上,冷哼一声,“我问的是你为什么去天台?”

    小兔崽子,当他瞎。

    “咳”

    迟瑜坐直了身体,沉默不语。

    曹军平语重心长地说道:“刚请学长给你们传授了经验,学姐怎么说的?可以有喜欢的人,但要以此为动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轻咳了一声,曹军平身体往前倾了倾,低声道:“你现在这个年纪想什么都没用,最重要的就是做好当下的事情,要让自己有资格谈未来。”

    —

    流言往往是传的最快的东西,关于文理分科鱼鸢CP要分开事在班里传的沸沸扬扬,更有甚者说两人因为选科不同而分手,在天台吵架的时候被林德全当场抓住。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到了暑假。

    学校老师开了竞赛班,顾鸢每天过去上课。

    这天下课从教室出来,徐百川突然叫住她,“顾鸢,我有道题不是很懂,可以讲一下吗?”

    顾鸢放下书包,拿过他试卷上的题目看,“这里……”

    教室里的人相继离开,等顾鸢讲完题目,窗外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噼里啪啦的雨滴砸下,窗台上溅起的水珠落了进来砸在教室的地板上。

    顾鸢伸手去关窗户,突然一只手臂横在眼前。

    吧嗒一声,雨滴被隔绝在了窗外。

    自从上次天台的事情之后两人就没怎么说过话了,手机上偶尔会发一道题目,然后把过程写好再拍给对方。

    迟瑜今天穿着一件白T搭黑色工装裤,黑发随意落在额前,五官棱角分明,从她的角度看去,他下颚线笔直又冷硬。

    垂落的指尖蜷缩,顾鸢低眸收回视线,语气平和,“你怎么来学校了?”

    “学校你家开的?”低沉的嗓音撒在耳边,有如实质般落在心间。

    顾鸢暗叹了口气,委婉道:“这顿楼确实是我妈妈捐的。”

    “……”

    呼啦

    讲台上方的灯管突然闪了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啪”的一声,灯管破碎。

    顾鸢的手被蓦地抓住,紧接着被一股力道拉进怀里,干净清冽的味道席卷而来,她整个人都被埋在坚实的胸膛里,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按在她脊背处。

    窗外淋漓的雨声彷佛和心跳同频,寂静的教室里零散的落着碎掉的灯片。

    顾鸢的头绳不见了,她捋了捋脸侧的头发,低头在地上找。迟瑜去教室后面拿工具清理碎片。

    奇怪得很,怕太黑顾鸢还特意打开了手电筒,结果找了一圈也没看到。

    好在这儿下雨了也不怎么热,顾鸢就任由头发披散开。

    外面似乎下着冰雹,看起来一时半刻应该是停不下来的,顾鸢搬个了凳子坐在窗户前看书,低嗤声从头顶响起,他道:“这么黑看书不怕瞎了。”

    顾鸢抿唇,仰头看向他,“你吃炸药了?”

    她如瀑的黑发披在肩上,衬得皮肤更白,那双漂亮的眼睛在昏昧中染着幽微的光,不紧不慢地看了他一眼,,思索了片刻,嗓音带着抱怨,“怎么突然这么凶?”

    真他妈会倒打一耙。

    迟瑜被气地笑了声,舌尖在口腔裹了一圈,眼皮耷拉着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窗外又亮起一道闪电,雨势不渐反增。

    因为电路出了问题,教室里的空调也停了,空气中夹杂着一股闷热。

    哗啦,水帘穿过连廊打了进来,顾鸢起身往出走,腕骨被蓦地攥住,低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去关。”

    要说这种教学楼有尤其一点不好,那就是下雨的时候教室直接成了水帘洞。顾鸢深怕玻璃窗都被砸破,拿起书包默默坐到了教室中间。

    前后门都被关上,迟瑜扯开椅子在后面顾鸢坐下。

    书包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顾鸢取了出来,是姜女士打来的电话。

    “妈妈。”

    姜女士的声音很急,“还在教室吗?”

    “在教室。”

    姜女士又问:“旁边有没有人。”

    顾鸢捏了捏手机,说道:“有班里的同学。”

    姜女士松了口气,“那就好,这雨来势太凶,等小一点了妈妈来接你。”

    “好。”

    挂了电话,顾鸢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玻璃窗上全是水线,一点儿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明明应是烦躁的情形,可她心里却莫名安定。

    叩叩叩

    “里面有人吗?”

    是一个男生的声音。

    顾鸢往后看了眼,迟瑜起身去开门。

    “太好了真的有人,我在隔壁刚才都要被吓死了,那什么,我能过来吗?有点害怕。”

    迟瑜拉开门,徐百川跟在男生后面进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迟瑜冷着眼没说话。

    不是?还没和好?

    徐百川无语,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没把握住。

    男生名叫林杨,是二班的,也是竞赛班的一员。林杨是个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