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Interlude of Desert
    《我是超英全员推怎么你了》全本免费阅读

    没人再提起那天发生的事,但维吉尔和托尼的关系却肉眼可见地越发亲密了起来,具体表现在维吉尔每晚睡觉前都要缠着托尼给他编睡前故事。

    每到这种时候托尼就显得格外为难,那张总是挂着风流肆意的微笑的脸上总是下一秒就能出现愁闷之色,不过最后还是扛不住维吉尔期待的目光被迫举手投降。

    对此伊森表示乐见其成甚至乐意推波助澜,还特别强调要讲积极向上正能量的真善美童话。

    托尼连着讲了快一个月的童话故事,只觉得一提起“童话”这个词脑子里就自动开始循环播放“谦逊、善良、坚韧、友爱、智慧”。

    虽然这让托尼有点发麻,但是当他听见维吉尔小声又胆怯地问他是不是给他带来了麻烦的时候还是满口甜言蜜语地安慰自家小朋友。

    拜托,无宗教信仰的托尼·斯塔克这几天都快双手合十高呼“哈利路亚”了,完全想不通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子。

    伊森经过生活的摧残,已经对托尼·斯塔克这副超级双标的样子熟视无睹了,还能在工作的时候分点心看看黏黏糊糊伪父子两的相处日常。

    这天,完成了自己的日常打铁工作忙里偷闲的托尼悄悄绕到正坐在板凳上安静注视着跃动火苗的维吉尔身后,出其不意地把维吉尔举起来转了一圈。

    虽然早就听到他的脚步声的维吉尔完全没有被吓到,但还是很配合的作出惊喜的模样,顺带真情流露地露出一个漂亮又乖巧的微笑。

    托尼响亮地亲了维吉尔两口,抱着他在自己原本的板凳上坐下,用自己满是青灰色胡茬的下巴和全是烟灰的脸去蹭维吉尔娇嫩又柔软的脸蛋。

    维吉尔也不躲他,乖乖巧巧地和托尼贴贴,但托尼好久不修胡子的下巴蹭得他脸颊发痒,让他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还把自己的脸也蹭的灰一块白一块,活像只从烟囱里钻出来的小花猫。

    正在兢兢业业打铁的伊森停下手头的工作,略带羡慕地看向不远处嬉笑的两人。

    托尼这会儿已经停下了自己幼稚的贴贴蹭蹭行为,安静地抱着维吉尔坐着,维吉尔也乖乖巧巧地坐在他怀里,有些凌乱的发丝紧紧贴着托尼的工装背心。

    他们一起注视着跃动的火苗,橘红色的火焰映在他们的脸上,明媚而温暖。

    说来很好笑,向来焦躁不安的托尼·斯塔克没能在应有尽有的纽约让自己的心灵沉静下来,却在中东这个遥远而偏僻危险的沙漠一角露出了这种类似于惬意而轻松的表情。

    就好像他们是真正的父子,在“哔啵“作响的炉火前享受着温馨而静谧的时光。

    没有四伏的危机,也没有受到胁迫的生命。

    伊森定定地看了他们一会儿,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他轻叹了口气,带着无奈的笑意低头继续钻研工作。

    今天就能把工作收尾了,还是要加油啊。

    托尼低下头注视着维吉尔的发顶,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的头发。

    “想听个故事吗?”托尼缓声开口,语气温柔。

    维吉尔抬起头看他,蹭了蹭他的手心。

    “有一个叫安东的小孩子。他的父亲是很有钱的商人,母亲是潇洒又帅气的特工,他们很相爱。他们相遇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在战场上认识了英勇善良的战争英雄。”

    “为了结束战争,英雄和敌军的首领同归于尽,一起埋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但是他的父亲不相信他的好友就这样死去,每天都奔波在外寻找他好友存活的踪迹,也因为这样,他们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在家里也逐渐忽视了自己的孩子,总是提起那位英雄。”

    “安东和他们越来越疏远,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位英雄,所以在一个圣诞夜,当他的父亲收到消息后急匆匆地赶出去确认消息的真假时,他们爆发了一场争吵,但他还是没能留下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出车祸死了,在那个雪夜,连尸骨都没能找到,”托尼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垂下眼睫掩去内心的悲恸,“他很后悔,后悔曾经那么多次的争吵,后悔没能告诉他的父亲他的真实想法,但后悔无济于事,他们永远回不来了。”

    “后来安东接受了他父亲的生意,并且逐渐掩盖了他父亲的光芒,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商人。”

    “但由于自大和傲慢,他在一次生意途中被不怀好意的人绑架了。他在那里遇见了一位杰出的科学家,还有一位聪明的小助手。”

    “在他们的帮助下,安东成功逃出了贼窝,和他认识的两个朋友一起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托尼用低沉而温柔的声音为这个故事画下一个不算完美的句点,维吉尔仰起头看他,看见他脸上悲伤的笑容。

    “那安东最后还喜欢那位英雄吗?”维吉尔问。

    托尼愣了愣,“或许仍然还是喜欢的吧。”

    他怨恨的只有过去那个自己,自己的无能为力、自己的哑口不言。

    对史蒂夫·罗杰斯的厌恶也只是出于他夺走了霍华德夫妇的注意力这样现在看来滑稽而无厘头的原因而已。

    “我喜欢这个故事,”维吉尔认真地点头,“我们也要像安东和他的朋友们一样。”

    维吉尔知道,这是托尼的故事,却不仅仅是托尼的故事,故事里有很多人,有他的父母、他童年崇拜的美国队长,还有他在中东遇见的伊森和维吉尔。

    他同样也知道,这并不是故事的终章,托尼·斯塔克的故事远比这几句话更加波澜壮阔、跌宕起伏。

    他的故事是星海绘作的画,是信念与抉择谱成的诗。

    故事里有亲人的背叛、战友的反目,还有生命的赞歌与一往无前的战斗。

    当时间加诸他身的锁链断裂,拥有比自己母亲更加卓越天赋的维吉尔闭上双眼,在一霎那间跨越宇宙,窥见时间的流动。

    他看见金红色的战甲在宇宙中化为飞灰,看见辉煌壮丽的仙宫摇摇欲倾,看见不屈的烈焰玫瑰在冰雪铸就的谷底长眠,看见漂泊孤星上不朽的尸骨与传奇。

    他看见那场堆满白玫瑰的葬礼,肃穆而庄严,相片上已逝的英雄微笑着注视着人间。

    他静静地注视着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悲剧却无力改变。

    维吉尔在最后看见一双翠绿色的眼睛,像成色上好的绿翡翠,他们短暂地对视,明白他们都是窥探时间之人。

    维吉尔睁眼,与时间的光辉相同的深绿色光芒在眼底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坐镇圣殿的古一法师注视着虚空,缓缓地叹了口气。无形的印记在空中成型,让一切不该在此刻明晰之事被人遗忘。

    如果能力担不起使命,他惊人的天赋只会为他带来不幸。

    “稍微……有点太早了。”

    维吉尔震惊之余听见长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飘忽的风挥之即散。

    他瞳孔涣散,却很快清醒过来,疑惑着自己刚刚想说些什么。

    托尼并不知道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他低下头亲了亲维吉尔的发顶。

    “一定会的。”

    维吉尔看见他眼底闪动的泪光。

    明天,他想,一个痛苦而遥远的词。

    在时间为他设下的枷锁破碎之际,时间对他的保护也一并消失,他忘了之前发生了什么,却能感到原本绵长如蚁蚀的疼痛一瞬间变得激烈入骨,维吉尔小指不由自主蜷了蜷,他咬着牙,埋下头遮住自己不算好看的神色。

    他其实是个对痛觉很敏感的人。

    他以前很少哭,因为他知道没人能为他改变这一切;他现在也不会哭,因为他知道托尼和伊森都会因为他的泪水而内疚。

    他不会让自己成为他人的软肋和歉疚。

    但明明在基地里都已经习惯了,这时候却突然疼痛不耐受了起来。

    是因为在这里一直被斯塔克先生和伊森博士宠爱着所以变得娇气了起来吗?

    他疼得神志不清,也无暇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想找个方法转移注意力。

    讲个故事吧,他迷迷糊糊地这样想着,讲个故事就不会疼了。

    “斯塔克先生知道吗?我从小在基地里长大……”

    维吉尔忍着疼痛开口,他的语调依旧冷静而沉稳,尾音却不明显的发颤。

    他于是隐下自己所受的一切苦难,说起那段不甚清晰的往事。

    一个难得飘雪的圣诞夜,维吉尔在中东的沙漠第一次睁开双眼见到这个世界。

    他还很小的时候,是泡着营养液长大的。

    浅蓝色澄澈的营养液,连接在成长仓上的无数白色软管,和站在警戒线外对他评头论足的研究人员们,他开始有记忆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的存在在这里是普通的。

    像他一样用从不知何处窃取来的基因进行基因编辑而诞生的实验体不在少数,从外面的世界以各种非法渠道获取的少年和幼童也不可计数。

    但他也特殊的,因为他是钦定的试验品。

    Project「ZERO」的第三个参与者,也是最有希望获得成功的实验体。

    除了赛琳娜外无人知晓全部的基因样品到底来自哪些人,但他们毫无疑问知道维吉尔是最完美的造物。

    他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比所有人都更加强悍的学习能力,也有着极高的悟性和举一反三的天赋,甚至是远超正常成年人的体力、耐性与五感,更不论他天生的警惕与善于伪装。

    他刚醒来没多久就开始接受九头蛇各方面的培训:人文历史、自然科学,以及最重要的作战训练。

    他的训练成果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他是「Medley」,是九头蛇实现伟大计划的底牌。

    维吉尔曾翻阅过留存在赛琳娜那里的实验档案,他的母亲并不制止他了解这些可以称得上是机密的东西。

    第一个参与者曾是个士兵,维吉尔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