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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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越一打断,乔婉眠还没想明白的腹稿就呼啦一下全飞走了。

    她刚想到的第三点区别,是萧越比传闻中还要好看。

    原本想夸夸他的。

    不夸了!

    什么坏了她的好事,她可听出来了,萧越还是认为她想攀附萧虔。

    乔婉眠瘪了瘪嘴,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将话说出口,一着急舌头开始打结,“我、婢子和他没有好事,他胡说的。”

    萧越方才只是看乔婉眠竟真的皱着小脸苦思他和传言中的区别,随口逗逗,打断她罢了,就算乔婉眠原本真存了什么心思,见到萧虔今日的面目后也都该消下去了。

    见乔婉眠当了真,他干脆提点道:“萧虔并非良配,你莫生出旁的心思。”

    照萧虔这样折腾下去,他日后未必会看在二人血缘的份上留萧虔的命。

    但话到了乔婉眠耳里,就是萧越依旧笃定她居心不良。

    “我没有!”

    乔婉眠一着急,心里的话就喊出了口。

    水塘静悄悄的,小鸭都好像被她吓到了,一声不嘎。

    糟了。她听起来好凶。

    乔婉眠悔不当初,腿肚子又开始打颤,抱着桨假装无事发生。

    萧越教训弟弟时下手都那么狠,更何况对她一个出言不逊的小小婢女。

    漫长的几息后,乔婉眠还是决定补救一下。

    她回转身子,看都不敢看萧越一眼,盯着脚可怜巴巴的解释:“婢子不是故意的,只是婢子真没那个心思。”

    萧越没有回应。

    她心头更慌,偷偷抬眼。

    这一抬眼,便看到萧越头枕在手臂上,唇角微弯,一副“看你怎么圆回来”的样子。

    乔婉眠后脖颈一紧,心里的话顺着嘴就瓢了出去:“是真的,婢子绝不会去做人家的妾室,爹爹早说过,要给我招一门赘婿——”

    坦白戛然而止。

    乔婉眠更窘迫了。

    还挺有理想。

    萧越轻笑一声:“好,我信你。”

    乔婉眠恨不得能生出翅膀,飞上天好躲开萧越的目光。

    奈何她只是个小婢女,丢了再大的人,也只能吭哧吭哧接着划船。

    不过,乔婉眠发现,萧越确实同传闻中不一样。

    传闻里,他几乎是个实打实的恶人。

    而实际上,他也就是凶一点,说话难听一点……嗯……还有好多“一点”,但总归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她两次看到萧越杀人,萧越也都是自保。

    乔婉眠小声道:“婢子以后不会信外面的传闻了,大人是好人,更是好官。”

    萧越一顿,方才面上不自觉扬起的笑容淡了下去。

    他才不需要旁人评判。

    今天跟这个小丫鬟说得太多了。

    萧越最后敲了一下船边小鸭的脑袋,冷冷道:“别太早下结论。”

    小舟晃了晃,又上浮一截。

    乔婉眠回头看去,萧越已经在不远处的湖心亭中了。

    只是离得太远,她看不到萧越漫上一层粉红色的耳垂。

    ·

    自从跟桑耳学会划船后,乔婉眠对她好感大增,每日剥好莲子后都会去找桑耳,恨不能直接挂在她身上。

    今日担心萧虔报复,乔婉眠更是抱着桑耳手臂求她同自己一道睡。

    她坐在桌前,就着一盏小灯不甚熟络地剥着莲蓬,与桑耳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今日萧虔的无礼。

    桑耳正拖着腮骂得起劲,突然了响起敲门声。

    二人一震,正忐忑间,刃刀温和的声音透过木门,“乔姑娘,是我。”

    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乔婉眠松了口气,起身向外走,嘴里应声“来了来了”,却见桑耳一副心虚表情,将食指比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在乔婉眠疑惑的眼神里,猫着腰钻进了空荡荡的衣橱,“啪”的一声将柜门关严。

    诶?

    乔婉眠压下疑惑开门,刃刀依旧有礼,“打扰了,乔姑娘。今天的莲子可准备好了?”

    她让开身子,指着身后八仙桌道:“就快剥完了,一会就给大人送过去。”

    刃刀顺势进入厢房,停在门口道:“那我能在这里等着么?正好省得姑娘还要辛苦一趟。”

    乔婉眠担心衣柜憋闷,本没想着邀请刃刀进屋,没想到他会自己钻进来。

    来都来了,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乔婉眠只能强装无事地将刃刀带进屋中。

    刃刀却坚持不与乔婉眠同桌而坐,与她说话的态度比从前更客气,他面向藏着桑耳的衣橱,温声道:“乔姑娘你先忙,我在一旁候着就好。”

    乔婉眠也没再多言,她心中担忧桑耳憋闷,加速剥着手中莲蓬,随口问道:“今天你怎么专程来取?大人爱吃?”

    刃刀回忆晌午萧越扔出去的两颗莲子,斟酌了一下用词。

    “公子要新鲜莲子,呃,有用。”

    “那太好了。”

    乔婉眠抽空扬起脸对刃刀笑笑。

    她正愁没机会报恩,既然萧越需要莲子,明日起她就再勤快些多摘点,一定保证他够用。

    刃刀轻咳一声,说出进门前就酝酿在肚子里的话:“我今日打搅不止是为莲子,乔姑娘下午受了伤,这是主子特意给姑娘的伤药。”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瓷瓶,光看瓶子便知此药绝非凡品。

    “大人给我伤药?”

    照理说,她是应当推辞一番的,她却说不出口。

    刃刀的眼神炽热而期待,她甚至怀疑她若是拒绝,刃刀会洒泪当场。

    ……

    乔婉眠抿抿唇,不再纠结,“那就替我谢谢大人赏赐吧……”

    直至刃刀告辞,乔婉眠都感觉恍恍惚惚。

    下午萧越不告而别,她还一度担心自己说错话惹到他了,没想到他甚至还记挂着自己被萧虔攥出的那点轻伤。

    ·

    刃刀小心翼翼地捧着莲子,嘴角都要咧到耳根。

    乔姑娘看起来很感动,不枉费他将自己珍藏的伤药贡献出来。

    横竖就是主子赏的,他只是一个可以被忽略的中间人罢了。

    刃刀心里明白得很,他家主子近来的种种反常,都是因为乔姑娘。

    但也就是因为了解,他才明白自己若不做点什么,这段姻缘怕是会无疾而终。

    就主子那狗脾气,将人送到他榻上,也能被他丢出去。

    咦?刃刀脚步一顿。

    怎么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