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祭祀
    《这个苗疆少年有点粘人》全本免费阅读

    那夜之后,覃桉先去寻了落花坊,与往日般做着相同事情。用了些手段,覃桉才知她下的什么言誓。

    “绝不离弃。”

    但她的确不会离弃万岐,这契约有何能困住她的。

    可她得弄清离弃的程度,因为一方若有违背则会受到处决,具体处决得依照另一方的意愿。

    这些日子,她白日在落花坊,有时会去祭坛走过场,万岐忙着在四处安排人手,二人也只有晚间落得空闲,覃桉没有提那日的事情,一切如常。

    花山节如期而至,覃桉没见过昔日的场面,如今看来确实比她所见过的场面要盛大。

    蓝楹地界张灯结彩,蓝楹花树齐放,淡紫色的雾花

    飘在空中,透明的精怪受圣女之邀在上空落花。覃桉祭坛后方梳妆打扮,铃兰摆弄着她的秀发可谓是爱不释手。

    “姑娘别紧张,跳错也无妨,反正他们也看不出。”

    覃桉抿了红脂,将披帛缠绕。

    他们确实看不出,但这舞她不一定能完完整整的献出。天有不测风云,愿白无双勘测的风水不会出错。

    她直起身子,靛青色矮领上衣领边镶着三条花边,八幅罗裙压下白虎暗纹在行走间时隐时现,黄蓝相间的丝绦垂下附着银饰,腰肢轻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衣裳比练习时要重的多,覃桉来回看了一圈,胳膊忽的被人扶住。

    “为何不是红色。”

    “......这又不是成亲......”

    覃桉回过头,心里嘶了一声,覃桉平日没见过万岐穿什么靓丽的颜色,此时一看倒是有些晃眼。

    暗红衣袍银腕收口,除去腰间和胸前的银饰,他的墨发被玉冠竖起,落下的发尾间隐约能见几缕纤细的长辫。

    这张扬的也太明显。

    万岐垂眸拨了下她额间的发饰,虽没有回答,但这身衣服就已经明晃晃的把想法都暴露了。

    “你不是要维持秩序,这样会不会不方便。”

    他捏住她的手指,挠了挠。

    “怎么,不喜欢?不好看?”

    “你不怕被下属笑话?”

    “他们没这个胆子。”

    覃桉捏住他的手指,对了祭祀流程,说着说着万岐就想俯身啄她的唇。

    门边白无双脚刚抬进,在见到两人人哗的又缩了回去,直接关上房门。

    覃四爷站在他身后,冷冽的视线穿过白无双落在门檐似是在质问。

    白无双回头,歉意笑道:“差点走错屋了,这是姑娘们待的地方,男子不便进。”

    覃四爷背着手,一道符纸递在他手中。“代我给川儿。”

    白无双摩挲着符边,认不全上头的纹路,待覃四爷离去,他才敢扬手敲门进去,他把符递给覃桉,眼神飞速扫过她的面容,扫过的瞬间就感受到身侧万岐的目光。

    白无双心中微叹,跟覃桉讲述了方才的事,这才转身离去。

    烈阳高照,此时正午,圣山祭坛位于至高之巅,偌大的祭坛外,人头攒动。

    风吹过她的脸颊,覃桉的身子感到一阵寒意,她站在巨鼓上,后方的神柱高耸入云蛇纹环绕,祭坛外是一圈圈围观祭祀的百姓,乌压压的一片。

    大祭司站在巨鼓旁,冷风掀动她厚重的绀色裙边,巫杖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祭天,”

    “祭生”

    “祭万物。”

    巨鼓重重一击,咚的发出一声巨响,震荡开来在空中荡除一圈又圈,花树被鼓声荡漾,漫天飞花

    咚,咚,咚。

    她的巫杖不断与寒风碰撞,祭坛上的白衣女子围绕巨鼓,旋转,银色铃铛挤在彩色的绳索间在高耸的石柱上摩拳擦掌。

    覃桉一跃,一击,两击。腰间银饰随风飘扬,黄蓝的披帛有力的抵抗寒风,在空中甩出一道又一道。厚重的下摆被烈阳照的刺眼,白虎的纹路在光的照耀下不断显现。

    昳丽的,神圣的不带任何杂念。

    橘黄的花朵盛开,从祭坛下围一圈又一圈的向外绽开,人们诧异的看向脚底,只见无数金蝶从中翻涌,向上迸发,涌向高耸的蛇纹石柱。

    披帛在击向上空的刹那,虚空中探出一双无形的手,金蝶缠绕,让那股力量巨像化。

    蝶翅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闪动的眼睛,注视着万山地界的所有子民。

    玉手探下,与那披帛轻轻相触,披帛瞬间化为金蝶向祭坛外黑压压的信服飞舞,落在他们的指尖。

    信徒们捧住金蝶,台下的行祭者指尖朝天,面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是神女的福祉。”

    “神女降福,是苗卡莎。”

    “神女竟然现形降福了,看见那位大人了吗?是覃家人,湘山覃氏。她是与神女的链接者。”

    “那个白虎纹,我很早之前听父辈提起过。”

    巫杖朝天,重重落下,大祭司的威慑荡开,花树摇曳激起一阵涟漪,百姓们渐渐静下,但内心却是与面容皆是亢奋。

    万山近代的祭祀都没有出现降福祉的场面,许是出现过,但那些人的生命已经随时间被遗忘在历史长河中,就连大祭司见到也有些许的诧异。

    苗卡莎在往届从未如此大规模的降福,每次降福她的功德与寿命都会减少,因此苗卡莎很少以真身示面,总是能省一点力气就省点力气。

    除去她养的精怪们,从未见过她对谁这么大手笔,挥手几十万降福,人手一份,这是攒了多久的降福才换来今日的场景。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这位覃家四小姐。

    金蝶落下,福祉源源不断的落在人们的指尖,覃桉竟是跃完了最后一段舞,一脚抬起在鼓上跃下最后一击。

    鼓声荡漾的刹那,忽的乌云密布,头顶乌云聚拢,那悬在虚空中的巨手倏然碎裂,顿时电闪雷鸣。

    祭坛外的人们在见到那双手消失时,大惊失色,下意识攥紧手中的金蝶,此时攥的越紧,消失的越快,在见着到手的金子消失时,底下直接乱成一锅粥。

    “不是,我金蝶呢?”

    “我的也不见了,我的钱,我的金子。谁偷了我金子。”

    “不会是台上那位,她不是神女的链接者吗?难不成私吞了?”

    “她敢私吞?!”

    人头攒动,他们开始往祭坛上涌,提前安排的人手在台下指挥秩序,但仍旧抵挡不住百姓的愤怒,刚到手的东西不翼而飞,这任谁都无法接受。

    涌上去的人们越来越多,龙检司的人被挤来挤去偏偏又不能对百姓动手,被挤在中间的叶满一手摁着一个人,嘴中骂骂咧咧:“谁敢再往前挤,我...”

    他的话很快便被淹没,叶满揪着其中一人的衣领,将他往外推,没一会他又被人群挤进来。

    叶满垫着脚,看到不远处的谢楼,大喊。“楼!我这人太多!帮我!”

    谢楼回头目光越过人群与他相视一笑,转头大喊。“琼,你在哪?我来帮你!”

    叶满气的咬牙切齿,这该死谢楼,兄弟不要,眼里只有女人。他屏息凝神不得已使出功力,将人往外推,这一推,其他人顿时叫嚷。

    “不是,你个异士要对我动手?我上有老下有小,你赔的起吗?”

    “有本事你站这别动,我们繁芜南落定会上报天机阁,将你碎尸万段!”

    “你叫什么名,天机阁专门抓你们这些....”

    话音未落,一道惊雷落下,巨大的轰鸣直接让那黑压压的一片顿时鸦雀无声。

    一圈圈的人纷纷回头,由于越过祭坛,爬的很高此时都看到那道雷劈的是何处,待众人错愕,满眼不信时。

    一道巨雷又劈了下去,众人顿时大惊失色,那劈的可是天机阁,那可是天机阁!

    “谁劈的?!”

    众人抬头看向覃桉二指指向九黎天机阁,除去感慨覃桉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力量外,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只有叶满穿过人海看向站在鼓上的人,忽的对方才叫嚷的人喊道:“看见没,你们天机阁炸了!”

    龙检司的人开始着手排查混入祭坛的天机阁人士。橘色的花开始迅速凋零,兰花翻涌一片。

    覃桉站在巨鼓上,指尖符纸消散,耳边传过覃四爷低沉的声音。

    “朝东南方,抬手。”

    覃桉有些诧异,他爹给她的符,竟是传音。

    黄蓝的披帛在风中飞舞,宝蓝帽檐坠在额间的银饰哗哗作响,墨发凌乱在虚空中,她于寒风中抬起右手,二指并拢指向东南方。

    再是一声巨响,一雷劈下哄断天机阁的塔尖。

    众人就看着覃桉在站在高处,手一抬便劈倒了天机阁,心中难掩恐惧。

    只见天机阁处无数金蝶涌在虚空中,似是沾染了邪祟,四处逃窜发初尖锐的叫声。

    “我的金蝶,我的金蝶,天机阁怎么回事?”

    叶满冷笑:“还怎么回事,没见到那黑烟吗?

    神女被天机阁干扰,少夫人降天雷怒劈天机阁,为万山子民除邪祟。

    你们竟不知感恩,还污蔑覃小姐,也不怕神女责罚!小心覃小姐下一道雷就劈你们。”

    说实话,叶满也不知怎么回事,但看到天机阁被劈心中就是快活。

    他们龙检司忙前忙后,又是除药人窝点,又是杀暗门,天天累死累活,功劳竟然抵不过他们一个天机阁,现在当然要骂几句,不仅要骂,他还要连着那该死方时序一块骂。

    况且少主交代了,不论发生何事,就随便扯,怎么夸大怎么扯,全都栽在天机阁头上。

    一传十十传百,言论顿时炸开了锅,兰花开的越来茂盛,众人顺势说起繁芜的兰花门,许多人不知兰花门也隶属天机阁。

    巫山云阁季云初与沈卓华站在高处引雷,覃四爷捋着腰间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