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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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会,沈时谦才似有所感,转过身,揉了下耳朵,眉心几不可查地一松:“回来了?”

    陈霜橙直觉不太对劲,抬脚,又在离他五步远的位置停下:“你怎么了?”

    沈时谦面色愈加舒展,却又忽地轻嗤一声:“陈女士是谁的粉丝?”

    “……”没完了是吧。

    陈霜橙反击:“沈谦又是谁?”

    “陈橙呢?”

    沈时谦逼近一步,陈霜橙后退一步,跟跳探戈似的,挺滑稽的,两人都笑了。

    气氛轻松了些,陈霜橙刚想开口,便听见有人叫她。

    她眼神从这人的锁骨划过,越过他的肩膀,望向不远处。

    小丫兔子似的,边跳边挥手:“橙子姐——沈哥——快来吃饭,菜要凉了——”

    “走吧,沈、哥。”陈霜橙走到他身边,轻轻唤了声,尾音微微上扬。

    她以前兴致高的时候,会在后面再多加一个字,现在……不合适。

    沈时谦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成拳,又倏地松开,跟在她身后一米的距离,眼神锁住她随着步伐晃动的手腕,步调不疾不徐,依旧是那副懒散的腔调。

    本来今天节目组准备从镇上打包盒饭,不过周怡说为了之后的录制,得多熟悉下地方特色,便请了村里人过来,做了几个当地菜。

    厅内正中间摆着两张大圆桌,差不多都坐满了,小丫身旁给她留了位置,她走过去,余光瞥了眼身后的人,发现他越过自己进了一旁的小包间,却没有关门。

    小丫在她耳边轻声道:“沈哥和秦哥一起,不在外边吃的。”

    “秦哥?”

    “就是沈哥的助理,秦肃,穿蓝色衣服的那个。”

    陈霜橙点头,她想起来了,差点把嘲笑挂脸上那位,看着不像助理。

    小丫没回头,不知道她身后的门内,有人用膝盖抵了下桌边,把椅子往外挪了挪,身体微向后仰,手臂搭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虚晃着。

    手腕到中指,差不多二十厘米。

    陈霜橙收回目光,她之前量过,用自己的腰。

    今天的菜色很符合她的口味,她吃了不少,发现门内那人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这个清明稞,味道还不错,可以尝尝。”

    陈霜橙没有指名道姓,就这么说了一句,小丫连连点头:“对对对,这个好吃,有种特殊的清香。”

    “是清明草,”陈霜橙解释道,“这边方言就叫‘qing’,清明前后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做,一般来说,饺子形状的是咸口,圆形会做甜口,外边再滚上一层糯米,叫做‘雪团’。”

    “雪团?好形象的名字。”小丫起身夹了一个,“唔,好吃,这个豆沙甜度刚刚好!外面的‘qing’和刚才咸的那个也不太一样。”

    “掺的量不同,是很正宗的口味,节目组请的人不错。”

    小丫离得近,热心道:“姐,我给你夹一个?”

    陈霜橙笑着摇头:“不用。”

    她不习惯和人这么亲近。

    包厢内,沈时谦也拿起筷子,秦肃有些稀奇:“刚不是说没胃口?”

    沈时谦没搭腔,挑了个甜口的慢慢品尝,清香有嚼劲,又夹了一只咸口的,口感更糯,层次也更丰富,准备夹第三个的时候,便听见外边传来一声:“糯米做的,不易消化,别吃撑了。”

    秦肃也听见了,正想和这祖宗说一声,却见他已经放下了筷子。

    他挤眉弄眼的,嘴型示意,没发出声——“是她?”

    沈时谦看了他一眼,侧过脸,正好和外边那道视线对上,他曲着手指蹭了下鼻梁,回头说:“吃你的。”

    秦肃没错过他的小动作,笑容放肆。

    陈霜橙的目光又刻意地在厅内转了一圈,问道:“那个黄毛呢?”

    “啊?”小丫喝了口水,被呛了下,做贼似的道,“姐,你是问赵松年吗?他刚录完新专辑的mv过来,原先头发好像是蓝色,现在那头黄啊,是褪色了,所以看着发质不太好,有点炸毛。”

    “难怪,”陈霜橙笑了下,“那黄色……怪有个性的。”

    “哈哈哈,他自己也受不了,现在在房间呢,让化妆师给他整回黑色。”

    “嗯,”陈霜橙自言自语,“那他现在应该没心情签名。”

    “啊!”小丫叫了一声,见周边人都看过来,忙双手合十抱歉,埋下头轻声道,“橙子姐,你的偶像是他啊?”

    陈霜橙还没搭话,便感受到身后空气流动,她回头看了眼,只看到两人的背影。

    秦肃好像说了句什么,又回过头,刚好和她的视线撞上,眼里似有狡黠,微微颔首。

    她也点了下头,没怎么在意,回过身对小丫道:“是我朋友的偶像。”

    “这样,那等后面,看看情况再说。”小丫耸了下肩,“这圈内的人表里如一的不多,我暂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个脾气,姐,你先别当第一个。”

    “好。”

    到了晚上,开集体会议的时间,陈霜橙才知道,那位祖宗是空降的。

    周怡坐在主位,说:“确实没想到沈时谦会来,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

    “怡姐,这样的话,我们缺一名素人嘉宾。”

    “这的确是个问题,想办法再招一个。”

    “临时找的话,估计会引起观众不满,之前的素人都是报名之后层层筛选出来的……”

    “对,而且不能是明星嘉宾的粉丝……”

    “或者,直接让其中有一名嘉宾落单?”

    “不行,这和我们的定位不匹配,而且对落单的人来说不公平,到时候粉丝肯定会闹。”

    ……

    陈霜橙只当自己是个透明人,坐在角落的位置昏昏欲睡,思绪慢慢飘回那段放纵的时光。

    沈时谦的音色很清亮,像是山间流动的泉水,却总在和她说话的时候压得很低,凑近她耳边,沙沙的,带着蛊惑的味道,第二回见面的时候,他问她:“要不要试试?”

    漫天的星辰闪耀,周边喧闹不止,她只感受得到耳边的呼吸,温热的,喷得她有些痒,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毛孔渗进皮肉,不是很反感。

    “要不要试试……”

    同样的话好像从虚空落到了实处,她收回思绪,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探照灯似的,让她有些不太自在。

    周怡笑得很得体:“怎么还脸红了,橙子,试试吧。”

    陈霜橙一个激灵:“试什么?”

    周怡又耐心地说了一遍:“缺一个素人嘉宾,你试试行不行?”

    陈霜橙听她说了下大致情况,眨眼的功夫便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我加入的话,不算作弊吗?”

    旅游的总体路线是由她制定的,但是开录之后,每个地方的人员怎么分配,任务怎么完成,以及怎么转场,都是嘉宾自己决定。

    录制会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