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元宵吃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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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狐卿站在外边,不爽地看厨房里宁野和裴司挨着摸来摸去。

    不就一块面皮吗!有什么好摸的!

    摸着摸着两人的手还搭一块!

    刚入世的小白狐不懂自己的情绪变化是因为什么,当听到宁野要留下来自己独自守镖车他又觉着这样不好。

    别人都去看花灯,她必须也要去!

    当然,是因为他也想去。

    但是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最好赶紧给他消失!

    纯狐卿不知不觉走到门外,气得捶了下镖车。

    在旁看镖车的镖师:“……”

    下一秒,镖车消失。

    纯狐卿正暗自生气,完全没注意身后的镖师表情已经从震惊变成惊恐。

    等他反应过来,镖师已经嚷嚷地整个驿站都能听到,连停在树上小憩的鸟儿都被她的大嗓门吓飞。

    “嚷什么!”纯狐卿不满,单手叉腰站在门口,“小法术而已,瞧把你吓的。”

    众人手里捏着各式各样的元宵出门来看。

    停在门边的镖车空空荡荡。

    宁野正要发作,就见纯狐卿打了个响指。

    消失的镖车原封不动出现在原地。

    纯狐卿依旧一袭白衣立在原地,微卷的银色长发蓬松顺滑,用几个小金饰扎了两个小辫,肩宽腿长的,一切都没变。

    众人看他的眼神却变了。

    原以为是个美丽废物,没想到,有点用处。

    有了这个小法术,她们今夜倒是能全部安心地去附近镇子上看看花灯。

    包好的元宵饺子全部下锅,炊烟袅袅。

    厨房里热气蒸腾,粗制的泥碗过了片刻盛满白色汤水,里面漂浮起一层白色面皮,被端上桌。

    五月将筷子分发下去,有些不够的就只有勺,勺再不够……外面的树枝子捡几根直的削削皮也能使。

    掌柜的带着宁野去后院树下把存放了六十年的女儿红挖出,望着上面褪色的红纸,年迈的老人家好似想起往事,眼中俱是深切的怀念。

    “这酒,我和大当家喝过一半,今日,就和你把那另外一半喝完吧。”掌柜眨眨眼,“二当家不会不愿意吧?”

    “当然不会。”她哪敢。

    掌柜身为镖局里的三朝元老,哪怕年迈,经验丰富也是她们小辈比不上的。

    “我可是听说,二当家酒量惊人。听闻那次你把聚兴的镖单喝下来后,老身一直想跟你比比酒量。”掌柜浑浊的眼里有着浓厚的兴趣,“能把他们家镖单喝下来,海量啊。”

    “哪里,只是运气好。”宁野谦虚道。

    “哈哈,那今日,老身看看你运气好不好,若是运气不好,昏睡直夜里,可就看不上花灯咯~”

    二人说笑着步入驿站。

    好久未曾吃过热食。

    众人的吃相把裴司纯狐卿都吓了一跳。

    伙计下锅的速度赶不上她们吃完的速度,大竹扁筐刚下上,已经有人来问好了吗?可以吃了吗?她要再来第n碗。

    纯狐卿被她们的饥荒模样吓得微微炸毛,捧着碗挨到宁野身边,挺拔精致的鼻尖动了动,他不客气地拿起宁野的杯子喝下杯中美酒。

    “那是我的杯子!”宁野拍桌,伸手夺下酒杯。

    “好喝!”纯狐卿舔舔嘴角,漂亮的眼眸敛下,如春日化冰的溪流,清澈明透。他挨到近前,露出迷离的笑,看得人小鹿乱撞。老掌柜看了欢喜的很,脸上笑起的皱纹都深了几分。

    “这孩子长得真好,老身走镖几十年都没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小公子,刚刚看你会法术,是哪家的?也是裴家的?”老掌柜拉过纯狐卿的手,摸了又摸,“哎哟这手嫩的,没做过粗活吧,冰肌玉骨的像在摸豆腐。”

    纯狐卿懵懂地听,听到后边觉察到不对。但哪不对,他说不出来。

    宁野按住他的手腕,无奈道:“……掌柜的,你这叫耍流氓了啊!”

    “哎哟,就摸两下嘛。”

    纯狐卿:“……!”

    他是不是被吃豆腐了?

    “喝喝喝,咱别玩男人。”宁野抓起掌柜酒杯,塞进她手里,也不管自己杯子被纯狐卿抿过,端起酒壶倒满两杯。

    掌柜年轻时风流韵事不少,大当家男扮女装时还被当时半老徐娘的掌柜调戏过。何况纯狐卿?

    她给纯狐卿倒一碗后连忙把他赶走。

    “诶——”老掌柜颇为不舍,想把人留下。

    “好啦,今天就我俩喝啊。”

    “小气鬼。”老掌柜掐了一把她的脸,倒是没有非要纯狐卿陪着。

    纯狐卿却不乐意,调戏他就算了,凭什么调戏……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自己对宁野的感情方向不对,他什么时候对她有……占有欲?

    难道是春天到来的缘故?

    他是雄狐,宁野是男人,一个性别不同物种。

    不行,他得控制下这走歪的局势。

    纯狐卿端着那碗酒想走,到了五月那桌被拦下。

    “喂,以前我们对你有意见,今日,一醉泯恩仇如何?”五月端起酒碗问。

    她们这一桌上也有一坛酒,不过不是女儿红,而是竹叶青。

    纯狐卿没说话,只拿起自己的碗轻轻在她碗沿一敲。

    元宵节这顿饭吃到下午。

    日影西斜,众人醉得七倒八歪。

    伙计们只能七手八脚把醉倒的人送回房间。

    老掌柜一把年纪,年轻时也是千杯不醉,愣是给宁野灌得人事不知。罪魁祸首却步履轻盈地往门外走去,直接躺在镖车上。

    纯狐卿在门边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裴司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解酒汤匆匆往宁野走去。

    那股淡淡的不爽又来了,纯狐卿双手抱胸,上年份的女儿红着实后劲大,他现在看着正常,实则头晕眼花。

    裴司不知说了什么,宁野扶着他的肩膀跃下,二人站在一处,裴司足足比她高了半个头。纯狐卿心想,她有这么矮吗?

    印象中的二当家,身量似乎并没有如此矮?难道是因为气场强大,给人一种高大的错觉?

    “需要再来一碗解酒汤吗?”裴司温声问,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不用,我去眯会。”宁野晃晃脑袋,还行,不是特别晕。

    古代酿酒技术远不如现代,度数撑死在二十几度。

    她后退几步,想直接用轻功回屋,被裴司觉察,他死死摁住宁野,劝道:“二当家,用走的。”

    “我要飞回去!”

    “不行!”裴司坚决不许,拉着她用腿走回驿站。

    纯狐卿冷眼看他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