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先婚后爱后双重生了》全本免费阅读

    萧长瑜说完正事,就不打算继续赖在这里了。

    选这个时间这个方式过来,就是为了不引起怀疑,余下的时间还是留给三哥。

    毕竟脸色都难看成那样了。

    宿雪溪跟他一起往外走,顺口问道:“你和二殿下……”

    那晚萧长瑜的异常他就觉得奇怪,但恢复记忆之后他也没有找到他二人闹过矛盾的痕迹。

    当年西海领主撕破盟约,举兵来犯,二皇子领兵在外战死沙场,消息传来后萧长瑜崩溃到失语,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害怕的反应。

    萧长瑜低头笑了笑,词不达意,前言不搭后语道:“没事的,二十多年没见到,太想你们了,一下子不知道怎么面对。”

    他推开门。

    “二哥。”

    站在船头的萧长容回身。

    湖上有风拂过,萧长瑜很慢地眨了下眼睛,又回到了那个活泼的六殿下:“我们走吧!我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不打扰三哥和族长了。”

    萧长容:“好。”

    船上又只剩下宿雪溪和萧长泽。

    宿雪溪转身回了船舱,萧长泽在原地犹豫片刻,追了上去。

    宿雪溪刚进去,就被萧长泽拉住了衣袖。

    他低头看去,那袖子被萧长泽攥得起皱,“殿下做什么?”

    萧长泽张了张嘴,叹了口气:“我好像总是在惹族长生气。”

    宿雪溪没有抽回袖子,只是道:“今天没有。”

    萧长泽:“族长今天玩得开心吗?”

    宿雪溪:“开心。”

    萧长泽盯着他,又问一遍:“真的开心吗?”

    宿雪溪点头道:“开心啊。”

    怎么会不开心。

    萧长泽了解他每一样喜好。

    糖糕是他最喜欢吃的,投壶套圈是他喜欢玩的,就连呆坐着喝茶赏风景这种消磨时间的事情都是他偏爱的。

    除此之外,他还喜欢有人陪。

    他不是个话多的人,他喜欢一个人对窗静坐,但也喜欢在热闹的人堆里。

    偏要说的话,大概是喜欢人族的烟火气。

    长瑜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笑爱闹,说正事的时候都是打磨过后的稳重,完全是他教出来的得意门生的样子,有他在,这辈子想要改变命运的走向或许比想象中容易很多。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能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萧长泽微微低头:“虽然可能没什么意义,但还是要说,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太冲动,对不起。”

    “不必,”宿雪溪轻轻道,“这门婚事你也是被迫的,我那日夜里被吵醒后心情不佳,口不择言,殿下也别往心里去。”

    宿雪溪抽了抽他手里的袖子,没抽动,想说什么,但看萧长泽的架势,像是要把他的袖子撕了,就算了。

    萧长泽忽然把他按到椅子上,没怎么用力,雪溪也没有挣开他。

    他蹲下身去,仰头看雪溪:“听我解释好不好。”

    宿雪溪垂眸,眼睫微颤。

    萧长泽握着他的手,“我是真心的,先前说过的所有话都是真心的。”

    “想退婚……也是真心的。”

    宿雪溪:“你还是想退婚。”

    萧长泽沉默不语,因为退婚是最好的办法。

    宿雪溪手刚动了动,被萧长泽更紧地握住,急忙道:“但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是因为对你心怀愧疚,父皇赐婚的时候,我本来答应你去问清楚。”

    “我本来有机会拒绝父皇的,但是因为我的私心……”

    那个时候,赐婚还有可能收回,还没有成为既定不可更改的事实,父皇分明已经动摇了。

    但他说了什么,他说心悦于他。

    “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这对你不公平。”

    “所以我去找你想要退婚,但我现在知道了,我还是没有考虑周全。”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萧长泽低声恳求,“我只是……”

    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宿雪溪的眼睛,声音多了几分哽咽。

    分明说的是赐婚,更是想说他们没能相守的上辈子。

    他甚至连雪溪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通天塔北,漫山遍野的二月兰摇曳生姿,六弟茫然无助地坐在一片紫色花海里,雪溪闭着眼睛躺在他怀里,手里攥着纯白色的骨戒,安静得像睡着了。

    他没有保护好雪溪,也不是一个好哥哥,得知雪溪最后一分气力是为了保护萧长瑜,当时他是真的想杀了萧长瑜的。

    可是杀念起的一瞬间,萧长瑜的眉间一点形如兰花的眉间印亮了亮,那是雪溪留给长瑜的传承。

    雪溪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不要怨。

    可他怎么能忍住不怨。

    他不仅怨,还恨。

    最恨的就是自己。

    宿雪溪手指上传来冰凉的湿润感,一滴又一滴,砸在他手上。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萧长泽把额头压在了他的腿上,“我只想对你再好一点的。”

    掌心握住的手还是抽走了。

    就像上辈子留不住的人。

    抽走的手像是一并抽走了他的思绪,萧长泽脑子一空,仿佛又回到失去雪溪时,那种空茫无助感铺天盖地压向他,连着悔意和恨意,蔓延的疼痛碾压过他的心脏五脏,四肢都是颤抖的。

    不敢抬头。

    也不敢再去抓住点什么。

    像溺水之人无能为力地看着唯一的稻草随着水波漂浮走。

    一声轻轻的叹息,手掌轻轻落在他发间,“殿下。”

    有人把他从窒息的深水里水里捞了出来,新鲜的空气大口大口进入鼻腔,险死还生。

    宿雪溪的手停在他的头发上,声音无奈极了,“怎么把自己说哭了,我只是生气,又没有不理你。”

    “你都答应要照顾我了,不是应该你来哄我吗?”

    异常相似的话在萧长泽脑海里响起。

    “你应该生气,冲我发脾气,或者不理我,然后我来哄你。”

    他的得寸进尺真的是被雪溪惯出来的,萧长泽想。

    那大概是他们成婚大半年后,正是冬天,连日下雪,地面上厚厚一层,假山石桌也披着雪衣,树都被压弯了枝头,萧长泽知道雪溪喜欢,院子就没有让底下人清雪,还说要晚上回来陪他一起围炉看雪。

    四弟萧长安任职刑部,和他在京郊发现了凶案线索,怕晚了痕迹被雪盖住凶手逃脱,急着追查,他便派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