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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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里,天气不热,阳光正好。

    按照韦恩宅主人的意愿,老管家并没有在庭院中种那种香气扑鼻,开起来一团团,像灯笼或烟花的花种。

    一丛丛低矮的灌木上点缀几朵不起眼的小花,石板小路两侧的香草眺望着高高耸立的松树。

    高高低低,密密疏疏,星罗棋布的,凑成了一副简易也别具匠心的园艺画。

    清趣的淡香隐匿在秋风中,像是捉迷藏般时隐时现,逗弄着站在一处大理石板上的葛温德林。

    他意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里。

    他所站的大理石板是一条板路中最大的一块,但对葛温德林来说还是有些小了。

    六条蛇足腹部紧紧依附在他腿边,被本体恐吓得不敢动弹,像小狗一样充满渴望地盯着近前灰绿色的草地。

    远远看去,整个人像一朵草地里倒过来的白蘑菇。

    打滚……

    打滚…

    压折…钻……

    蛇类的单一情绪在葛温德林的脑海里嗡嗡嘶鸣,他放出自己的精神意志吞没了六条花蛇的思维。

    蛇足们眼皮下盖,再睁眼时双眸泛暗,变成了葛温德林一样纯黑色的眼睛。

    他们挺起胸膛,动作整齐划一,如同守门石像一般距离相等地围绕葛温德林一圈。

    他们在一片完全没有阴影遮挡,阳光直射的草地,布鲁斯半蹲着检查设备底部的对接情况,阿尔弗雷德戴着黑边眼镜,正拿平板电脑确认各项数据。

    一台银色胶囊舱躺在草地上,拳头粗的金属线路连接着胶囊舱与左部的主控台。

    布鲁斯按下开关,胶囊舱的玻璃舱门从一侧自动打开,他单手撑住舱壁,跳进去检查一番后,躺倒舱内。

    “阿福,开启检测。”

    “好。”

    阿尔弗雷德按下平板上的启动键,舱门缓缓关闭,将布鲁斯关在里面。

    二十米开外,葛温德林挥动锡杖。一只由金线勾勒,月银填充的巨大眼睛出现在检测舱上空,被耀眼阳光照得有些透明。

    它的目光笔直穿过透明玻璃监视着舱内的情形。

    葛温德林的视野分裂成两半,右眼还是一片昏绿草地中侧对他站着的阿尔弗雷德与躺倒的机械舱。左眼则与魔法连接,注视着舱内同样盯着符文眼睛的布鲁斯。

    对视十秒后,暗月之神若无其事地偏移了监视眼的角度,重新对准到布鲁斯方方的下巴。

    阿尔弗雷德专注地盯着平板电脑上不断刷新的身体信息,这次体检是个难得的机会。

    布鲁斯每天都会外出夜巡,为哥谭的都市奇闻添砖加瓦,凌晨回蝙蝠洞撞上他时,又带着淤青与铁锈味,顾左右而言其他。

    老管家眼也不眨地将各项数据记录下来,暗暗期盼有一天能够把布鲁斯塞进检测舱,关上几百个小时,从大脑到骨骼曝光个透彻。

    布鲁斯很快就出来了,他指尖冲上,颇为不敬地朝神明招了下手。

    “为何不去此处?”葛温德林指向小路尽头,披肩上的金链随着他的动作风铃般摇曳。

    大理石小路的尽头是一处供人休憩的欧式凉亭。

    亭子由横竖并列各十二个井字形镂空而成的,森林绿的藤蔓植物攀岩而上,底下是一个棕黑小方桌和两把椅子。

    最最重要的是,那里铺了一层白玉地坪。

    葛温德林的声音通过魔力引导,穿越二十米的距离传到布鲁斯与阿尔弗雷德耳畔,声音之近仿佛他就站在两人之间。

    “这里取光好。”布鲁斯踩在草地上,压弯了一片细草,他指了指头顶:“太阳。”

    “艹早是什么。”

    “布鲁斯,我想要一头草,你下次能给我带吗。”

    “耶?一株草?好吧,你给我带一匹。”

    正是一天里阳光最强的时候,照得不管是绿的还是蓝的,一片鲜亮。

    来自过去的声音萦绕耳畔,布鲁斯看着葛温德林消失在不远处,一阵清爽的疾风席卷身后,葛温德林已经站在了检测舱内,背后的金华光阵正旋转收缩。

    “只验必需。”

    葛温德林越过二人,轻轻摇了摇暗月锡杖,无味无温的白雾填满了胶囊舱的空间,葛温德林运用瞬移躺在雾中,舱门自动合上。

    “少爷。”阿尔弗雷德只能看到舱内浓浓白雾,看不见任何人影。

    他将控制平板递给布鲁斯,检测舱运行良好,上面显示着生命体已入舱。

    布鲁斯接过,说:“是幻术,只干扰感官的那种。”

    他半蹲下来贴到检测舱门旁,对着固定在空中的监视眼说了一句“开始了”,倒数三下后启动机器。

    然后就着这个姿势,透过玻璃默默注视了几秒里面翻腾的白雾,然后才起身。

    “阿福,幻术...”布鲁斯猝不及防撞上了老管家欣慰的笑容,表情瞬间僵住。

    “您认为葛温德林先生会喜欢多层蛋糕塔吗?也许我现在就应该开始研究怎么把红醋栗果泥混入蛋糕坯里让它变得更有吸引力。”

    阿尔弗雷德笑着,额头的皱纹都像被熨斗抹平了一样。

    “幻..”

    “或许我不应该指望您有什么好建议的,毕竟您从小到大就不爱吃蛋糕,离开哥谭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就更不爱吃了。”

    “阿福。”最终布鲁斯无奈道。

    “我在,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眼角的皱纹荡出层层波浪,延长了他带笑的眉眼。

    他像是一位连续二十多年只钻一家烟囱的圣诞老人,在又一个圣诞节站在这户人家,这个孩子的屋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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