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工作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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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种期待下,之后的几天转瞬即逝。

    7月1号,姜秋正式成为养猪场的工人。

    养猪场规模不大,也只有五十多个工人,但好在设施比较齐全,有集体宿舍和大食堂。

    姜秋的运气好,分到一间面积比较大的宿舍,她到的时候,宿舍里已经有三个女同志在整理物品了。

    听见动静,几人转头看过来,其中一个年龄稍小的女孩惊喜道:“姜秋,你也考上工人了?”

    姜秋和她们打了声招呼,认出她是自己班里的同学周海帆。

    另外两个人也面带微笑,向她点点头。

    周海帆见舍友是自己的同学,高兴的不行,主动帮着姜秋整理床铺,还不忘碎碎念,“我妈还担心我在厂里找不到人搭伙,我要是跟她说咱俩一个宿舍的,她肯定放心。”

    她妈可喜欢姜秋这种文静的小女孩了,因为她几个兄弟姐妹从小话就很多,而且活泼的不行,她妈就格外稀罕人家那乖巧懂事的孩子。

    有了周海帆的帮忙,姜秋很快就铺好了床,因为时间还早,两人就一起在场子里逛了逛。

    周海帆话确实多,但消息也十分灵通。

    经过大门,她小声道:“你看到看门的那个老头了没?那是咱们社长他老丈人。”

    大门侧面是食堂。

    她又压低了声线,“食堂打饭的大婶是社长他娘,后厨里边那个大师傅是社长他哥的老丈人。”

    “还有咱们主任,是社长他小舅子的媳妇。”

    “那个管钱的,是社长他小舅子的丈母娘。”

    姜秋跟着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满脑子都是“社长”。

    这到底是公社的厂子,还是社长的厂子?

    “社长真是……”她憋出一句话,“把咱们公社当成家啊。”

    周海帆“噗哧”一声笑出来,觉得她说话很有意思。

    上学的时候,她只知道姜秋学习好,不怎么爱说话,没想到接触了之后发现还挺好相处的。

    两人没在外面里呆多久,就被人叫走开始入职。

    说是入职,其实就是直接进猪圈干活。

    姜秋分到了几只成年母猪,带她的那个工人年纪也不大,只是告诉她上下班时间和一些简单的工作内容,说完就转头走了。

    她看着周围几个老工人怎么做,便学着给猪圈里的猪添水。

    几头猪挤在一起,吭哧吭哧地喝着水。

    姜秋拿手背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汗,觉得这份工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累。

    工作第一天上午转瞬即逝,门卫大爷拉了铃,姜秋看着周围的工人全都往外走,意识到这应该就是中午的下班铃。

    周海帆负责的猪圈距离她不算远,于是两人一起去了食堂。

    食堂并不大,石灰地面,中间放着七八张木桌和凳子,全都是灰扑扑的。

    周海帆对中午的饭菜很是期待,“咱们食堂做的啥菜?从外边就闻着可香了。”

    姜秋个子比她高一些,踮起脚往食堂窗口里边瞧了一眼,“是白菜豆腐粉条……好像还有肉。”

    “还有肉?”周海芳咽了口口水,“你没看错吧,咱这都有多长时间没吃过肉了,食堂竟然给咱们吃肉?”

    这也太好了吧。

    听她这么说,姜秋又看了一眼,有些不确定,“是肉吧,我看着是皱皱巴巴的样子。”

    上班第一天,应该能吃到一点荤腥吧?

    打饭的大婶将一大锅白菜粉条端了上来,周围的工人立刻围上去。

    周海帆挤在最前面,不一会就打了一碗出来,看见姜秋连忙把她往里面推了推。

    “快去!”

    姜秋打了一碗菜和三个大馒头,从人群中挤出来时,恰好看见周海帆坐在一个角落冲她挥手。

    她走过去坐下,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菜里头没有肉,你瞅见的应该是豆腐块。”

    姜秋刚才打饭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也和她一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是我太馋肉了。”

    中午吃完饭她们回宿舍休息了一下,另外两个女知青都是高中毕业,现在在养猪场的办公室里工作,比她俩轻松不少。

    两人回去的时候她们正在吃饭,手里捧着的铝制饭盒让周海帆很是羡慕。

    看到江秋两人,一个女知青抬头打了声招呼,又接着低下头扒饭,另一人则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站起身打开窗户。

    江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似乎确实有那么一点臭,更准确一点是猪粪味。

    周海帆也反应了过来,和姜秋对视一眼,拿着水盆和换洗衣服去厨房打水洗澡。

    这年头家里连单独的房间都没有,更别说浴室了,村里人都不怎么洗澡,小孩和男人们倒是方便一些,夏天找个河往里面一钻,这就洗完了。

    女人们就不行,不提那些封建的思想,光是卫生这一项就足以令她们望而却步。

    河水也不干净,洗澡还容易得病,还不如烧热水在家里擦擦呢。

    在路上姜秋还看到不少和她们一样手里端着水盆和衣服的女工,看样子也是去厨房的。

    现如今刚到七月,太阳就已经热得要命。

    来打热水洗澡的人不少,等到姜秋两人进去时,厨房里早已烟雾缭绕,原本就比较薄的衣服,直接被汗水湿透,贴到了身上。

    锅台前拉了一个大帘子,算是弄了个隔断,给女工们一点个人隐私,但姜秋过去一看,发现里面就和北方的大澡堂一样,五六个人挤在锅炉前,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说说笑笑。

    她上辈子读大学也进过大澡堂,虽然刚开始有些尴尬,但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因为外面排队的工人挺多,姜秋打了水之后快速地擦了擦,确定身上没有哪里不适之后便换上衣服,把水倒在后面的菜园子里。

    这也算给菜地浇水了。

    等周海帆洗完,两人一同回了宿舍,另外两个室友已经躺床上休息了一段时间。

    其中一个听见动静,从床上探出头瞧了一眼,看见是她们俩,还提醒了一句。

    “还有半小时就上工了,你们快点睡一会儿吧。”

    姜秋看了一眼她的手腕,果然看见一副腕表,怪不得知道具体时间呢。

    周海帆有些羡慕地看了她一眼,凑到姜秋耳边小声道:“刘卫华那表还是牌子货呢,一块就要好几十块钱。”

    刘卫华就是刚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