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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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丽这件荔枝色蹙金裙一看就价格不菲,还是专门穿来见陈清寒,这会儿却被陈苗苗毁了。

    灵栖拧眉训斥陈苗苗,“好了好了,不要动茶壶,小心伤到了。”

    陈苗苗才不听,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小嘴一张就开始哭。

    姻缘楼里一时间鸡飞狗跳,恰好这时陈清寒走进来,灵栖起身懒得再管。

    “陈公子……”文丽看着陈清寒走近,局促不安地盯着自己衣裙上大片的水渍,正想解释。

    陈清寒抱起陈苗苗,“这是我妹妹,实在是冒犯了,我可以赔偿。”

    文丽摇摇手,向后退了一步,羞涩地低头,“陈公子的胞妹真是乖巧。”

    陈清寒:“这不是我的胞妹,不是亲妹妹。”

    小四也看不下去不了,就陈清寒这嘴能靠自己开窍就奇怪了,“那什么,文小姐你之前说的庙会,我们就在街口摆摊,您得了空可一定要来呀!”

    文丽眼睛一亮,满脸期许地盯着陈清寒,即便男人依旧冷酷,但是她却很满足。

    “如果庙会那天,陈公子能够和小女子一同去,就万幸了。”

    灵栖就站在文丽身后,她不停地冲陈清寒使眼色,但是男人像是看不见,停顿了一会儿,说:“陈某甚喜,但家里还有弟妹要照看,恐怕不能应下,文小姐恕罪。”

    “老板,你能不能别管他了,这能牵上红线就怪了,死脑经一个,别砸了您的招牌……”李姜娥担心。

    “啪!”灵栖气愤地扔下手里的书,“气死我了!”

    *

    庙会当天,灵栖亲自去了趟韩府,听说最近韩府在闹鬼,闹得四周的民居不安。

    果不其然,她人还没走到韩府,远远就看见了府上挂着的旌旗随风招摇,花白色的旌旗混着血色的布。

    灵栖没见过这阵仗,原来凡间的驱魔阵仗是这样的,就是不知道这韩府到底是有什么妖魔鬼怪。

    灵栖只能感受到姻缘的怪事,这韩府一眼看过去并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情,韩侍郎早年是名满京城的才子,后来娶了官府小姐飞黄腾达。

    但是现在韩府附近没有一丝人影,人人避而远之。

    远处几个男人抬着轿子,轿子上坐着一个身着道服的男人,几人摇摇晃晃停在树下,似乎在说些什么。

    “道爷,您辛苦!”矮个子男人抬头瞧了眼轿子上坐着的徐仑。

    徐仑一条腿架在轿子上,懒散地仰躺着,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走快点,别整那些有的没的,走快点!”

    等到了韩府,徐仑从轿子上下来,大摇大摆地走进府里,而那几个抬轿子的男人坐在树荫下聊天。

    灵栖屏住呼吸走到树的背面,只听见那几个人说:“这个道爷厉害是厉害,就是脾气大了点。”

    “呵!何止,还喜欢美色呢!”

    越说越起劲,其中一个大汉阴恻恻地笑起来:“你们就等着吧,他绝对是个骗子,等到了那日肯定……”

    “嘘,慎言!”

    这日天晴,徐仑拿着钱出来野,被一个老嬷嬷塞了根红线。

    李姜娥热情似火,他被推搡着走到前头,见一栋华贵豪奢的楼上挂着牌匾,上写“越来人间办事处”。

    里面只有一男一女,而那个老板娘长的是真好看。

    “这是什么地方?怎自称月老人间办事处?”

    徐仑手里拿着一串钱,在手中晃得叮当响,“不过是无名小卒的把戏,也敢以月老的名号在外嚣张?”

    灵栖恰巧这时转过头来看见了他,笑盈盈地走上前,“这位小公子,你那日英雄救美的英姿还在小女子心里挥之不去呢,不知道可有时间来照顾照顾生意?”

    徐仑这人爱逞强也爱面子,虽然说本性不坏,但是好吃懒做都被占了,听这话不由得上下打量了灵栖一眼。

    这老板娘竟然如此貌美,虽说那日的程姑娘也是貌美无双,但是灵栖的美是脱俗出众的,加上举手投足间不愁吃穿的富贵气息,一看就是有钱的姑娘。

    徐仑得意地说:“你们这店的名字不行,怎能打折月老的名号呢,月老他老人家我还认识呢,才不喜欢这样自作聪明。”

    灵栖眼睛一亮,“小公子你还认识月老呢!我不就是个凡人。哪里会真的能替月老办事呢,不过就是想讨个好彩头。”

    说着她亲自给徐仑上了一壶茶,羞涩地小声说:“那日公子英雄救美,弄得一旁的小女子看得好生欢喜……”

    “砰——!”

    角落里的某个男人不慎碰到了桌子,梨木的沉重桌子竟然直接被掀翻了。

    陈清寒低声说了句“失礼”就弯腰扶起来了。

    灵栖靠近了点徐仑,身上穿着的丁香色彩绣裙碰到了徐仑身上,香气袭人……男人身体立刻僵硬起来。

    “姑、姑娘!这可不行,罪过罪过,师父饶命!”徐仑竟开始大叫,好像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眼见着灵栖不死心,徐仑站起身,神色凝重道:“姑娘,我乃修道之人,不可沾染女色,更何况我已心有所属,不可能再接受旁的心意。”

    “公子你莫不是看上了那个程姑娘,她就是个骗子……”

    “……是,我一心只有程姑娘,请姑娘慎重。”

    灵栖脸上的表情一僵,徐仑身上并没有红线,这是在骗谁呢。

    她拍了拍自己的裙角,徐仑已经背过身走到大门口。

    大堂里光线正好,明亮的日光从窗棂射进,落下层层的光斑,正是午后昏昏欲睡的时候,灵栖的声音软糯微哑:

    “徐公子,小女子有一事想问。”

    说完,灵栖握紧了手里的扫帚……直接挥了上去。

    *

    “渴……给点水来,我要喝水……”

    徐仑一睁眼就感到身下摇晃,马蹄声一声一声,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倒在马车内,仰面看见坐在马车里的两个人。

    灵栖手上拿着徐仑日日拿在手上不花的钱,看了看,嗤笑一声:“无尽乌铜钱,你说你师从崂山,谁信呐?”

    无尽乌铜钱,是仙门法器,断不是崂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