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救命!我被文物追杀了》全本免费阅读

    昏暗又潮湿的甬道上,唯有微弱的烛光留下一缕幽光,被风一吹,阴森晃悠了几下,熄灭了几盏。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糜烂的腐肉味扑鼻而来,耳旁皆是痛苦的哀嚎声和重重的鞭打声。

    一间间仅有几丈方长的牢房由粗糙的大石所砌,手臂粗细的生铁条囚着各个瘦骨嶙峋,几乎看不清人形的犯人。

    宋知蕴低垂着头,粘稠的碎发粘在她蜡黄的脸庞上,她的四肢被生铁死死地锁住,溢出泛黑了的鲜血。

    她微垂的眼帘摇摇欲坠刚要盖上,下一秒又在震耳欲聋的锣鼓声瞬间惊醒。她缩在昏暗的角落里,抬起手臂,一阵铁链的摩擦声下,她揉了揉快要爆炸的脑袋。

    已经整整三天了,自从她被人压着关到了这里后,除了给她送狗都不屑于吃的饭顺便问句招不招供的囚役外,她就再没有见过任何人了。

    三天溺于黑暗中对她这种考古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不仅如此,他们每过一更便要来到各个牢房里打一次锣鼓。势必让他们时刻保持清醒,片刻也无法安睡。

    宋知蕴苦笑了一下,她这原身的身子骨并不算太强。现在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她原本是想着只要有人招供,那陈公公势必会来慎刑司,丞相和太傅作为幕后主使者,于公于私也都会来一趟。

    到时候她铤而走险踩陈公公下水,无论事情是否属实,丞相和太傅都会保她性命。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她高估自己了,现在人还没来,她都快撑不下去了。

    “如何?他们招供了没?是不是那许岱和叶筝干的?”陈公公满脸阴沉地踏进了慎刑司,沉着脸望向对他行礼的总管,压抑着怒火道。

    总管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瞥了陈公公一眼,硬着头皮道:“还未招供。再给臣一点时间。臣定敲开他们的嘴。”

    陈公公闻言大怒,一脚踹向总管,总管生生受了一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求饶。周围守卫瞬间跪倒了一地。

    陈公公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气得胸膛极具上下起伏着,他这几日在朝堂上日日被那两个贱人参奏,被喷得狗血淋头,眼看着就要顶不住了,这群饭桶还没把这事搞定。

    “一群废物,都三天了居然连几个太监婢女的嘴都敲不开?杂家要你们何用?”整个慎刑司都回荡着陈公公的咆哮声。

    总管颤巍巍抬起头,望着陈公公小声解释道:“按照宫规,未查到证据前不可私自动刑。这几日我们一直派人在外搜查,但都……”

    陈公公暴躁地打断了他的话,咆哮道:“蠢货,遵循什么狗屁宫规。在这慎刑司杂家就是规矩。马上给杂家用刑,杂家就不信这几个的嘴这么硬。”

    总管瞥了眼陈公公满脸的怒容,马上咽下了嘴里的规劝,行礼道:“是。”

    总管对周围几位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马拿起腰前挂着的钥匙朝昏暗的牢房走去。

    宋知蕴微抬起眼眸,冷眼望着闯进牢房里解开她手脚上铁链的侍卫。

    “走。”凶神恶煞的侍卫一把拎起了她,不顾她的挣扎拖着她就往外带。

    刺眼的白光照射进了她长期处于黑暗的眼眸里,恍惚中她似乎被绑在了一个十字架上,粗粝的绳子重重缠在她伤痕累累的手腕上。

    她闷哼一声,一阵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眨了眨眼适应了许久,明亮的刑室里摆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刑具,上面沾满了稀碎的肉末和干涸的血迹。

    为首的一袭紫色长袍,手拿一把白色的浮尘,阴鹫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面容。

    宋知蕴惨白着脸,整个刑室的每个十字架上都绑着她所熟悉的面孔。她的正前方,一位赤裸着胳膊的侍卫挥舞着浸泡在盐水里的鞭子,鞭子上布满着倒刺。阵阵破空声下,他狞笑地望着她。

    “杂家最后再问一遍,是谁指示你们的?说出来,饶你们不死。”陈公公翘着兰花指,手一一点过他们的人头,阴柔道。

    见无人回应,他顿时如失心疯般畅快地大笑着,肩膀止不住抖动着,待笑够了,他顿时脸色一变,阴鹫望着他们,笑道:“给杂家打,往死里打,打死了就拖出去喂狗。凶手定在他们当中。”

    侍卫抡起胳膊把鞭子甩得虎虎生威,伴随着空气被撕裂的声音,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啪”地一声重重击打在她的身上。

    宋知蕴紧紧咬住嘴唇,抑制着喉咙里的痛呼。疼痛如同烈火一般焚烧着她的皮肤,烘烤着她紧绷的神经。她被绑着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额头上汗珠滚落。

    一道深深的鞭痕浮现在她的胸前,鲜红的血液喷液而出,染湿了长袍,她艰难放缓呼吸以减缓深入骨髓的痛意。

    刺耳的呼啸声下,她的身上布满了交错的鞭痕,有些地方的皮肤破裂,露出了洁白的骨头。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却被鞭子波及到,鲜红的血液在她的脸上渗出,夹杂着汗水,滴落在她睁着的眼眸里。

    她的意识已经恍惚了,却始终抬起眼眸,明亮的光晕下,她望向高坐在中央享受听着惨叫声的陈公公,虽然在她的眼里这个身影早已模糊不清,但她仍固执地抬起滴着血汗的眼眸。

    有朝一日她掌权了,她第一个弄死他,以报今日之仇。

    “我,是我。是我受人指示纵火焚烧宝库的。”一个小太监扯着嗓子拼尽最后一口力气高喊着,显然是受不住这残酷的刑法。

    陈公公轻笑一声扬了扬手,四周的侍卫这才停手,一阵寂静下,侍卫解开了小太监的绳索,小太监瘫倒在地上,大喘着粗气。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刑室响起。陈公公居高临下望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小太监,满意地笑着道:“是谁指示你这么干的?”

    小太监支吾了半天还未吐出陈公公想要的那个答案,陈公公眼一眯对旁边的侍卫示意了一下,侍卫扬起鞭子威胁地朝小太监比划着。

    小太监后怕地朝角落缩去,突然脑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焦急对着陈公公道:“是,是太傅叶筝。是她指示我这么干的。是她指示我放火烧宝库,令统领葬身于火场。”

    原本漂浮的话越说越顺,小太监在陈公公满意的笑容下讨好地说道。

    陈公公拿起早就写好放在桌前的供词,轻飘飘扔在了他的面前。

    “签了吧,杂家的人证。”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