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致命霉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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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正浓,一只苍白的手搭在了枯井旁,只见指骨用力,见一名大汉翻身了出来。

    他的另外一只手则抱着一团东西,正用衣服包裹着。这衣服甚是眼熟,正是王天川死前穿着那件,里面包裹的正是一具湿润的骷髅架子。

    翻身的人正是易容后的姜至,随后跟着正是阿止。

    姜至走向一旁铜镜的位置,示意着怀中之物:

    “走,带我们上山吧。顺带给你入土为安。”

    铜镜默不作声,似乎五年后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尸骨觉得一时难以言语,许久……

    “你怎知我想埋在这里?”余晚的声音从铜镜中传出,充满嫌弃的模样,“反正今晚过后,无论埋与不埋我也终究无法入土为安,还不如到时候你将我的尸骨带出去。”

    “挫骨扬灰后,带到一处海边,给我撒大海里面。我还没见过大海……我还没出去过……我可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了。你记住要帮我,不然我在下面受苦受难的时候,我可记你一辈子。”

    姜至捂额,到这地步了,连尸身都没有还带威胁的,想笑听着话却又笑不出来。

    是的,余晚这一生,太苦。

    丢了最爱的人只是一个开始,后续的苦难接踵而来,到死也落得个被摧残被抛弃,在暗无天日的地窖下呆了整整五年之久。如果不是他们这些外乡人,刚好误入,都发现不了这些。

    这时,姜至其实内心有点庆幸,自己能当这个“卧底”身份。虽然她一开始的初衷志不在此。渐渐地,她看到了无法和外界传递信息枉死的死者,以及受害者的悲鸣。她突然觉得,潜入“吞天”组织未必是件坏事。

    冥冥之中,似乎是一只巨大的推手,让她发现真相,为死者鸣不公,破解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命案。

    而且“吞天”组织所制造出来的,不是一场命案,而是多人的死亡。

    凭她的能力可以吗?姜至看向手中的铜镜,温热的质感无一不阐述着余晚最后的执念。

    那就试一试吧。

    生而为妖,她对人间并未曾有过归属感,来人间走一趟。

    只是为了报答当年的恩情……

    主要是没钱,所以被地府作为编外人员,想到着姜至都觉得好笑,当年妖力微弱那会就被一顿忽悠,拿着那绵薄的工资,干着被发现随时被灭的任务。

    好在是撑到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一点用处的。

    现在她找到了卧底的意义所在了,那就是:

    干翻他丫的“吞天”组织,她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搞什么鬼名堂。

    “好,我答应你。”姜至听到自己的声音。

    ……

    另外一边,被架成乳猪一般的柳北海在晃动中醒了过来,冰冷的雨水滴在他的脸上让他意识开始清醒。醒了就看到了自己双手被捆绑在一根杆子上。杆子的两边有人抬着,直接把他架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

    他环视四周,看到了隔壁依旧仍处于昏迷的宋珍和宋北北,大声喊着她们的名字,见两人不醒的模样,内心着急,晃动着要挣扎。

    架着他的村民,此时穿着蓑衣和兜里,一言不发地如同一个傀儡一样抬着他向前,任由他乱喊乱讲都不回话。

    后面一个村民听到这叫声络绎不绝,嘴碎的补了一句:

    “别喊了,年轻人。”

    柳北海见有人应答自己,侧着头看去,只见正是之前纹路见到的那位老婆婆。他见到熟人瞬间欣喜了许多,赶忙问到:

    “这到底怎么回事的?我们怎么会被抬起来,现在要到哪里去?”

    老婆婆见他对着她讲话,连忙捂着嘴避开许多,含糊地说着:

    “你们被伏尸鬼袭击了,是命不好被选中了。我们也救不了你,只能说小伙子你们命不好,就不该来这里。”

    “我们来也是为了救人,正是我同伴的外公,宋怀民。”

    “宋怀民?他早就死了……他染上诅咒以后,酒是一点都不喝。看,这就是下场。”老婆婆缓缓说道,不知道柳北海他们为什么来村里找个死人。

    “那绑我们做什么?!”

    柳北海连忙说道,他不知道酒是什么东西?

    黄老板说是来寻宝,曾偷听到他确实是来寻酒的,加上第一晚赵胜兰送过来的酒糟汤圆……这一桩桩事情和酒扯上了关系,其中必有蹊跷。

    可是眼前最重要究竟是什么原因被五花大绑地抬上山。

    “你们被选中了,就是诅咒的来源。按我们村是要去祭祀清理的……也不能怪我们,就怪你们被伏尸鬼选中了。”老婆婆惋惜道,“只要过了今天祭祀,就可以收获到祭酒,延缓我们的诅咒。”

    “祭祀??”柳北海心中一愣,不敢置信后续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别问了,你乱喊也没人救你。”

    老婆婆似乎被隔壁村民提醒了一下,噤了声并没有多言下去。眼前这人已经是将死之人了,说这么多简直就是浪费口舌。

    清理,这不是一个好词。柳北海想到。

    他缓缓地看了一下老婆婆的脸色,似乎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再看看他们周围村民的脸色竟然都是充满希冀与期待。这眼神宛如把他们当成了祭祀的猪狗牛羊一样平常……柳北海的内心沉了下去,他拽了拽手中的绳索,确实捆得非常结实。想必要找个办法逃出去了,后续的祭祀流程他感觉他们必有危险。

    这时眼前照明指路的村民,举起的火把,光映照在他胸前的蝴蝶型玉佩上,有略微的反光,却让他瞬间灵光一闪。他用力收腹抬起头,端详着胸前的玉佩,蝴蝶翅膀间有个花纹卡口,似乎可以用来磨损麻绳以解放双手。

    所以他借机挣扎着,嘴里喊着“放开我,我要报警。”“你们这些杀人犯!”,趁机挣扎着,将蝴蝶玉佩滑落至他的嘴巴咬紧一侧,等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屈腹侧身去用嘴巴里的玉佩破损手上的麻绳。

    每一次磨损就跟做一个仰卧起坐一般,汗水如同雨水一样浸湿了衣襟同时他的伤口也同样崩开了,血腥味喉间传来,但是他不敢停下。如果现在无法磨损个大概,真的就如同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再快一些才行……他眼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