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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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何不折是什么人?是魔尊谢七七身旁满目沉寂的女人,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爱人,是他下属们理应尊重却并非如此的存在。

    游肆月死的时候,谢七七笑容满面,得意又张狂,何不折帮他杀了他,却一点都没有露出笑容。

    张小晓恨谢七七恨得要死,却没把他的女人放在心上。

    谢七七与下属们谈笑风生,她珠钗华服面无表情,站在一旁如格格不入的局外人。这样色彩华美却并不和谐的花瓶,任谁看到都不会重视。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白发老妪说她的名字叫何不折,说她是主角,是天命所在。

    张小晓怀疑:“两个魔修还能做出拯救世界这种善事?”

    白发老妪笑意越深:“主要是何不折,谢七七也未尝不可,你此番回去,一切都会向未知变化,也许他们不会再变成魔修了。”

    张小晓思索后说:“我自是不想死的,可谢七七我要杀!”

    “何不折有天命在身,男主亦有自己的使命,这两个人,你一个都不能杀,你若执意如此,老朽只好抹消这场梦送你回去了。”

    “你欺人太甚!”

    “老朽不敢。”

    “你……罢了罢了,我答应你就是。”

    见她仍不服,白发老妪娓娓劝道:“他们是故事的主角,有那边的读者意志反哺气运,你身为小小配角,与主角作对只会损伤自己的气运,这改命一次不容易……”

    白发老妪很多话说了跟没说一样,神神叨叨啰啰嗦嗦,听得张小晓晕头转向。

    好在她聪明,很快便总结出了重点:

    第一,此界的真实与彼界的故事互相纠缠,当个好人讨这边的功德气运,再当个好配角讨那边读者的喜爱,就有机会彻底改变命运。

    第二,何不折是第一主角,谢七七是她的情人所以占了男主的位置。要做好配角,跟何不折打好交道是关键。

    第三,天机不可泄露,这场梦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游肆月。

    “说来说去,我还不知道谢七七为什么要杀我呢。”张小晓答应她不杀男主,却还是不服,“他想杀我,我却不能杀他,真不公平!”

    “这点你放心,我既要你避开死劫,自不会藏着掖着,你且细细看来。”

    白发老妪屈指在张小晓眉心一点,霎时间,张小晓的眼前便徐徐铺展开一副生动画卷:

    【深夜里,香闺中,张小晓趴在桌子上对着谢七七笑出两颗小虎牙,她时不时伸手捏一把少年漂亮的脸蛋:“东西给你弄来了,废了我好大好大的力气,快说,该怎么感谢我?”

    谢七七双眼亮晶晶,笑得很勾人:“急什么,我人都是你的了。”

    “噢,那倒也是。”

    一个长得很像树根却闪着莹润白光的东西被他拿在手里,谢七七低头研究,还不等看明白,那东西就嗖一下从谢七七掌心里钻了进去。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晓怎么回事。

    谢七七试图解释:“我什么都没做。”

    不等说第二句话,谢七七身上猛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魔气,他明面上是名门正派的小弟子,谁也想不到他身怀魔气。

    张小晓大惊失色,双刀出鞘试图将其制服。

    可那树根儿样的东西功效强劲,谢七七刚刚容纳他,便不受控制地走火入魔发了狂,他一改昔日柔弱普通的样子,力量节节攀升疯狂爆发,张小晓几招不敌,被他一把抓住吸干了血……】

    张小晓目瞪口呆:“我就这么死了?”

    白发老妪:“对。”

    张小晓:“……”

    真是气煞人也!

    白发老妪笑眯眯地说道:“张小晓,你记住,何不折、谢七七、游肆月,乃至春朝城的命运都与你息息相关。从今往后,你要努力做个招人喜欢的角色……”

    水中落了块石头,涟漪里的月亮震荡破碎,幻梦即将苏醒,张小晓心有所感,见眼前的一切都在匆匆远去,急忙大喊:“你再多告诉我一点!”

    白发老妪失笑摇头,抬手抛来一个东西:“命运已经开始变换,何苦拘泥原本的故事?也罢,这三叩锦囊便赠与你,机缘到了,便能从中获得三个问题在原本故事里的答案。切记,天机不可泄露……”

    衣着破败的老妪速速远去,一个小小的锦囊却飞近了,越飞越近,越近越大,一下将张小晓从梦中砸醒。

    银屏金屋花褥锦被中,酣睡的少女大叫一声坐起身,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睁眼看着熟悉的房间,好半天才回过神。

    张小晓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水珠,怎么竟真哭出了满脸泪痕。

    不过是一场梦,一场离奇荒唐的梦……

    可她缓缓张开擦泪的手,掌心里露出来的,却正是梦中越飞越近的三叩锦囊。

    原来不仅是梦。

    张小晓翻身下床,趔趄扑向门外。

    不知睡了多久,四肢都有些麻了,她心中悲喜交加,悲的是未来充满惊险危机,喜的是她还有机会改变命运。

    来不及穿鞋袜衣裳,此刻张小晓一心只想要见到游肆月。

    她一定得亲眼确认师尊还好好的,才能彻底从噩梦中醒来。

    刚冲出门去,院里练功的吴映红一眼扫来,见张小晓没穿鞋,连忙追上:“少主等等,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先把鞋穿上呀!”

    张小晓摆手。

    她一路冲进游肆月居住的眠月殿,左顾右盼没见到人,抓住眠月殿眼熟的瘸腿侍从问:“城主呢?”

    侍从叫朝谦,平日里时常跟着游肆月:“秉少主,城主一大早便出门了,至于去哪,他并未提起。”

    听到回答,虽然迫切想要见到游肆月,张小晓也不得不压下内心的焦躁。她原地转了两圈,脚尖一点,踩着墙头石山翻到了九天宫的最高处。

    那是嶙峋假山的顶部,用大块的羊脂白玉雕刻出比人还要高大的弯月,到了晚间,流泻出的银辉月华比天上的月亮还要璀璨。

    九天宫浮空在春朝城中心之上,弯月浮在九天宫的中心之上。张小晓站在弯月上,赤足素衣,长发凌乱,衣袂在风中翻飞,远远望去,竟叫人生出萧然惊心之感。

    她位置醒目,不消片刻,春朝城街道上的人就仰起一张又一张的脸来看她。

    张小晓也在看别人,见九天宫没有受到任何破损,春朝城依然繁花似锦,人群熙熙攘攘,一派热闹祥和,心才稍稍安定些。

    吴映红提着她的鞋子站在弯月下,喊她:“少主,你的鞋!”

    张小晓重重吐出一口气,跳下去,坐在小湖岸边叫她给自己穿鞋。清凉的泉水从假山上流泻成一道瀑布,瀑布下飞溅的水珠打湿了张小晓素白的中衣。

    吴映红握住她脚踝,仔细地擦干净:“少主把自己关了三天,醒来就这么急,是不是做噩梦了?”

    做噩梦是真的,不过这时间竟已过去了三天?

    这场梦可真漫长。

    “我确实做了噩梦,梦里,我和师尊分开了。”

    “不会的,噩梦向来跟现实相反,城主那般厉害,没有人能把你们分开。”

    见她话语真诚,张小晓弯起双眼:“这话我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