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七十年代二婚记事》全本免费阅读

    房门关上,刘爱花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姜穗穗才从床上下来,将墙上挂着的结婚照拿下来,熟练的拆开,一张张大团结整整齐齐的躺在里面。

    姜穗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也许是这次她醒的早,还没被他们偷走。

    虽然有挑拨离间的因素在,姜穗穗也不是信口胡诌,她能肯定张小霞一定是来过或是准备来的,并且这笔钱上辈子有很大可能就是被她拿走的,就凭后来铁公鸡的她变得突然阔绰起来,就是证据。

    里面的钱并不多,姜穗穗一张张的数,加起来也就不到五百块的数额,但却足够暂时充当她们母女俩的依靠来源。

    在外人眼里陆远就是个游手好闲没有正当职业的混混,却总是能活的那么滋润,自然惹得两个妯娌眼红,心里埋怨着公婆偏心,私底下补贴小儿子。

    却不知晓陆远看似游手好闲,实则也是有自己工作来源的,不然光靠着父母的补贴,可不能活的这么滋润。

    当然他的营生也不是什么正经职业,而是在这个时期被抓住要坐牢的投机倒把。

    他挣得多花的也不少,特别是他性格十分喜欢呼朋唤友,只要是出去玩就都是他买单,手里从来存不住钱。

    这几百块钱还是在姜穗穗的要求下才勉强存下来的,就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时候的救命钱,哪知道这么快就应验了。

    为了避免又有不速之客到访,姜穗穗快速的将钱收了起来,这个位置是不能再放了,毕竟前世就被她们搜刮走了。

    想来想去这笔钱不能藏在家里,姜穗穗将这笔钱分成了两份,一份缝在女儿的襁褓里;一份缝进自己的贴身小衣。

    没有什么地方比自己的身上更可靠,陆家的任何地方都给不了她安全感。

    刚将钱藏好,外面就传来了哭天喊地的嘈杂声。

    姜穗穗知道,是她丈夫的遗体被运回来了。

    床上睡着的女儿也被这嘈杂的声音吵的哼唧出了声音,姜穗穗赶忙上前将她抱进怀里轻哄,直到她再次睡过去,才小心翼翼的放回到床上。

    之后走到镜子前仔细打量自己,刚生产的面容看起来的确苍白无力,不需要额外的装饰,将身上的衣服换成白色的宽松裙子,衬得她愈发弱不胜衣之感。

    一切准备就绪,姜穗穗才推开房门,去面对那一屋子的“豺狼虎豹”。

    哪怕来自上一世的遭遇让她十分惧怕直面那些人,但今天这门她也一定得出,前世的她一觉醒来就是第二日,因着身子的不适以及内心的悲痛导致她不想出门,连床都少下。

    陆家人也不搭理她,还是邻居胡婶子心善看不过去经常给她送些吃食,不然或许她都撑不过出月子那天。

    就这,陆家的几个妯娌和婆婆都在外面把她形容成了自私冷血的扫把星形象,这也导致后期给人留下娇气自私印象的她完全失去了话语权,除了胡婶子一家没人愿意帮助她。

    既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改变她前世悲惨的遭遇,那么就与前世反着走,总能走出不同的路,再差,还能比前世更差吗?

    想到这里,姜穗穗推开大门穿过院落迎着客厅里众人的目光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而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病西施般的美丽女子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身形瘦削的连正常尺码的裙子都如同宽大的袍子一样罩着她娇小消瘦的身材,如同被风雨击打的梨花,美丽又脆弱,苍白又无力。

    欲语泪先流,美人眉心微蹙,脸上带着点点泪痕,让人忍不住产生保护欲。

    被打量的同时,姜穗穗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客厅里的情形。

    陆家的房子是仿照四合院的样式建造的,主院住着陆承德夫妇和长子陆忠夫妇,左边侧院住着老二夫妇,右边侧院住着老三陆远夫妇。

    三家有各自的客厅厨房厕所,也都开设了后门,算是独立的屋子。

    陆远的棺材就摆在主屋的客厅里,后世都少见的红木椅被放到了一边的饭厅,其中如众星捧月般围坐着的是她数十年未见的婆母。

    此时的她难得低下了向来高傲的头颅,微低着头哭泣,从没受过苦保养良好的容颜好似突然苍老不少。

    毕竟去世的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自然伤怀。

    公公陆承德和陆远的大哥二哥则忙前忙后的招呼着客人,安排着晚上出殡的事宜。

    陆家嫡系的长辈都在,还包含着公公陆承德的上司同事,姜穗穗心中微定,有这些人在,爱面子的公公就必须不偏不倚的处理事情。

    姜穗穗将目光转向大厅中央摆放着的红木棺材上,那里躺着的,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陆远。

    不需要过多的酝酿情绪,眼眶一酸,眼泪便大颗大颗的落下。

    前世她清醒的时候,陆远就已经下葬了,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允许大办,还只能在晚上出殡。

    看清楚了形势,知道在场的人的视线都在她的身上,姜穗穗没再多看,只痴痴的看着棺材,想着前世的遭遇,泪水便止不住的流。

    这幅悲伤到极点却无声流泪的模样让在场的宾客都为之动容,据说还因为丈夫的去世刚刚经历了早产……

    多么般配的一对啊,如今却要天人永隔,当真是可怜。

    却也有不能与之共情,还为之憎恨的人。

    注意到自家男人的视线一直黏在姜穗穗的身上,甚至男人小心思的刘爱花不悦的往前走一步,遮住了丈夫陆忠的视线,看似关心实则责怪的大声道:“你出来干什么呢?身子那么虚,又不能帮什么忙,别到时候还得让我们照顾你!”

    姜穗穗没急着反驳,豆大的泪珠滚滚滴落,哭得让人心疼。

    此时无声胜有声,果不其然一旁的宾客中就有看不过去的人主动帮她说话了。

    “唉,老大媳妇别那么说,老三媳妇也是伤心难过才出来看看,这是人之常情,何况我们现在也没什么事情,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是呀,快到这里来。”一旁年长的老太太主动拉着姜穗穗的手带着她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心疼道:“按理说你今天才生产是得呆在床上好好休息的,我们也理解你的心情,但不管怎么样,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月子里可不能流泪,对眼睛不好,乖啊,听话。”

    有了长辈的开口,女眷们都只捡好听的话去安慰这个刚刚丧夫的可怜女子。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