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我有一屋子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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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外的风雪来的格外猛烈,北风呼呼,刮在人的脸上格外生疼。

    谢景策正在营帐里处理前线战事,东阳顶着风雪将燕京城传来的密信呈给谢景策。

    他附在谢景策耳旁低声说道:“王爷,谢辛楼已死,符浅昭与沈闻闲扶持誉王世子上位。”

    听罢,谢景策将手中的信件扔进火炉里,他看着空中飘扬的火星,轻笑一声,“他们倒是心急。”

    “王爷,要不要…”东阳做了个手势说道。

    谢景策将目光转回桌上的地图,“不用,现在的局面正是本王想要的。”

    “何况这场仗打了三年,也该收尾了。”

    东阳退下后,帐中只留下谢景策一人。

    他从怀中拿出那支木簪,指腹轻轻摩挲这木簪,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他看着那支木簪出了神。

    **

    自从那次符浅昭昏迷之后,已经过去将近半个多月,表面平静的燕京城却早已暗波涌动。

    冬日的暖阳总是沁人心脾,她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懒懒的晒着太阳。

    院外传来脚步声,符浅昭斜眼瞟过去,“薛家主,最近怎么这么得空?”

    薛文钦自然的坐在她身旁,他浅啜了杯中的茶,“县主,这是不欢迎在下?”

    她倒不是不欢迎薛文钦,只是每次薛文钦一来就跟唐僧一般嘴里念叨个不停,不是说她这个习惯不好,就是说她又不按时喝药。

    “薛文钦,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这般啰嗦,小心没人要。”符浅昭躺着将身子转了过去,嘀咕着说。

    薛文钦看她这副样,笑她没出息,“你哪天按时喝过药,若不是我每日来盯着你喝,你是不是不打算喝?”

    符浅昭听到这话,从摇椅上坐了起来,“薛文钦,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吗?”

    “这药多么苦,你不知道吗?”

    薛文钦来到她身前,手指轻轻敲着她的脑袋,“南京堂的蜜饯,西北铺的糕点,龙云堂的桃酥,江记的果脯,北安记海棠糕,新香记的雪花浮酥…”

    “还有…”

    符浅昭适时的打断他的话,“打住,打住!”

    “我是天天变着法子给你带,也没见过你哪天多喝两口。”薛文钦拿开符浅昭挡着的手。

    “无趣。”符浅昭摆摆手又躺在摇椅上自顾自的玩起来。

    薛文钦浅笑一声,他从袖中拿出了今早刚求的平安符,“真是拿你没办法。”

    她接过薛文钦给她的平安符,仔细瞧着说道:“你怎么又去求了?”

    “我有一屋子你求来的平安符。”

    说着她将平安符系在了腰间,抬眸看向薛文钦。

    “他们说安和寺最灵验了,我每月都去求。”薛文钦注视她带着笑意的眼眸说道。

    符浅昭将裙摆整理好,才站起身坐到他旁边,“薛文钦,你是走到哪求到哪吗?”

    “是,只要是我踏足的地方我都求,说不定哪天佛祖就灵验了呢。”薛文钦将她手边的茶挪走,换了杯热茶上。

    符浅昭看着手中的茶盏,心中也是苦涩的一笑,“这些年,你北上南下替我寻遍了名医,恐怕都寻到了关外去吧。”

    “总有办法能治的。”薛文钦眼神温柔的看着她。

    符浅昭沉默了下来,她抿紧了嘴唇,“我也休息了半月有余了。”

    “不能再拖了,明日我便去上朝会。”

    薛文钦心中还是担心着她身体情况,“要不要再休息两日?”

    符浅昭摇头说道:“不了,这些日子表面上他们倒是安分了不少,背地里不知道给我使了多少绊子。”

    “我若再不出面,恐怕他们都要把燕京城掀翻了。”

    此时,谢靖川与戚时叙一同坐在下首。

    符浅昭将手中的书往桌案上一放,她浅浅笑道:“今日我们不讲别的,就讲战略。”

    两人同时将手中的书放下,“就举贤王与离国之战来讲讲。”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能占其二就能稳操胜券。”

    “与离国这一战诱因便是燕王誉王通敌之事,裴丞相将离国奸细杀之以示威严,但却不对离国采取任何行动。”

    符浅昭抿了一口茶,然后看向二人,“你们谁来说说。”

    谢靖川站起身说道:“离国一战是近年来伤亡人数最少的一次战役。”

    “贤王并未因为离国是小国而直接进攻,而是退守40里与其交涉。”

    谢靖川思索了片刻,他又说道:“其实这场战役,刚开始离国就已自乱阵脚,他们不解裴丞相的按兵不动,朕也是猜测贤王利用这一点,离国内部争斗,军心涣散,并没有可主持大局之人,从而攻其不备。”

    戚时叙看向谢靖川然后她也站了起,“对于这场战役,先生我有所耳闻,其实我并不信离国无一人看不出来贤王的意图。”

    “就像先生所说,天时地利人和,当时离王以病中卧床不起,离国无一人主事,此占天时,其二便是人和,贤王仅凭一封信件,就让离国二皇子成为众矢之的,这时内部已经腐朽他们再无反抗之力。”

    符浅昭坐在上首,点点头似乎是很满意他们二人的回答。

    “都讲的很好。”她手中抱着暖炉,便站起了身。

    “贤王在出发离国之前,在军营里也只不过待了数月,之前并无带兵打仗的先例,几个月的时间,也只不过是熟悉军营事务,众将士也跟他所处甚少,自然有些不服管理。”

    “离国这一仗,他并未轻举妄动,而是采用策略,利用人心,让他们先内部争斗损失殆尽,才攻其不备。”

    随后符浅昭便走到他们二人身前,将地图重新展开,“离国物产丰饶,周边大国都对这块‘肥肉’蠢蠢欲动,但离国地势优越,易守难攻。”

    她指向一处地方,“这一处便是离国的弱点。”

    谢靖川与戚时叙同时看向她指的那处位置,他们发现确实如此,这个地方属于离国的薄弱点。

    “二位能看的出来,那么离国也能看的出来,必定会在这里加强防守。”

    “贤王带走了三十万大军,但并没有采取这一方案,所以我说他这场仗打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