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觊觎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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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初弦想了想,好歹这是人家亲姐姐,于是找补:“我觉得应洵相处起来挺舒服的,其实是我自身的原因……”

    应栀笑吟吟将食指抵在少女温软的嘴唇上,示意别说话。

    她正色道:“他内里有什么毛病我心里清楚,你就是太心软了,要换作其他人早就被雷到了。”

    作为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同胞阿姐,她最清楚她这位弟弟表面温和好说话,其实内里最为自我强势,且对家庭门第有种迷一样的自信。

    应栀坚信这厮此前一直顺风顺水纯粹是没碰见比他厉害的。

    你看,这不踢上铁板了?

    应栀耸了耸肩。

    不过这样也好,是该让他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总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那一套可不行。

    不过话说回来……

    应栀目光飘向身旁的许初弦,若有所思。

    她浸淫港圈数年,见过无数商业大鳄与政商名流,总觉得方才那个男人的容貌,像极了曾经在特首继任宴上短暂露面的那位夫人。

    尽管过去许多年,那位气质不凡的夫人依旧在应栀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也正是受她的影响,应栀才惊觉名媛千金除了那些道路,还可以这样活。

    若他真的和那位夫人有关系……

    应栀心跳如雷,那背后的庞然大物令人不敢细想下去。

    周氏家族,行事低调到鲜少为人所知,但知晓的都明白它在华夏是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这也是华国在国际上唯一能称得上是财团的世家。

    跟它比起来,其他所谓的家族就是些暴发户,跟脚平凡。

    传闻其祖上最早可追溯到南朝时期一位赫赫有名的司空,后面从内地辗转入港岛,后至英国,最终以爱国华侨的身份回来,为开国改制捐出了大半资金,一笔天文数字让周家成为了彻头彻尾的红商。

    更别提周氏专出全才,虽然后裔凋零,但各个是人中龙凤,否则也不可能延续至今。

    看着满脸淡定的许初弦,应栀一时间感慨万千。

    姐妹,你可能招惹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许初弦看着手中的金色纸条,脑中回荡周泊聿递给自己信封后的那句话。

    ‘完全可以不用多想,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这快要溢出来的偏爱,哪怕想想都让她头皮发麻,多数是羞赧,少许是震惊。

    为什么呢……

    他们明明只见过几次面,许初弦没有自信到觉得自己美到让人一见钟情的地步。

    思绪如潮水翻滚,持续到和应家兄妹回到凤熹楼。

    因为中间发生了插曲,几人都没了继续闲逛的心思。

    特别是应洵。

    从回来后就没有再主动和许初弦说过话,只是偶尔用余光瞥过少女的举动,随后迅速收回眼神。

    他这状态与出去前判若两人,使两位母亲对视了一眼。

    岳琳也算过来人了,明显能看出自己儿子在初弦那里碰了壁,但没多在意。

    年少慕艾,年轻人通常冲动不沉稳,一时的选择并不代表不会改变,现在为时尚早,多的是磨合的机会。

    许书禾则皱起了眉,没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她了解皎皎的性格。

    大多不会拒绝别人,只要不过于冒犯都相处的不错,可一旦明确拒绝一个人就不会改变,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等饭局结束,应洵说了回来后的第一句话。

    他目光灼灼,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对着许初弦说道:“初弦,我们下次再见。”

    许初弦愣了愣,脸上是一闪而逝的茫然。

    应栀捂脸,真的没救了。

    这样的句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向许初弦宣战呢……

    “……再见。”

    ……

    回去的车上,许书禾转过头问:

    “和应洵相处的怎么样?”

    许初弦其实有点困了,她向来对这种需要频繁思索回答方式的社交活动敬谢不敏。

    她半掀起眼皮,神情恬淡:“可以试试做个朋友吧,应栀人很好。”

    前半句对应洵模棱两可,后半句直接来了个应栀人很好。

    许书禾回过味来,这是连朋友都不太想做的意思了?

    联想到应洵那些稚嫩,犹如青春期男生令人困扰的做事方式……甚至还不如表面玩心很大的应栀,她倒能理解了。

    应栀那个小姑娘,确实很不错。

    处事圆滑,又很能活跃气氛。

    只可惜应家那边更注重男嗣,女孩大多是放养的状态,硬是埋没了小姑娘的天分,不若之后向岳琳提提?

    察觉到妈妈的思考对象完全跑偏,许初弦头一歪,直接倒在车靠背睡了过去。

    她下次再也不想参与这种复杂的相亲局了……大不了在学校自习。

    一个小时的时间,许初弦在车上休息的还行,等到家时已经差不多清醒。

    回到家,洗漱完毕后她又在客厅转了一圈,总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好像少了什么人一样。

    愣了一会儿,许初弦想起来了。

    姥姥……怎么没有她的动静?

    现在是晚上六点四十分,通常这个点,姥姥会在客厅看会儿电视活动一下,然而今天——

    那个熟悉的身影却不见了。

    许初弦问路过收拾杂物的李阿姨:

    “李姨,姥姥怎么不见了?”

    李阿姨整理杂物的手停滞,随后迎着许初弦疑问的目光,回道:“老太太说她最近想回老宅了,说是回去整理老爷的遗物,可能要过一段日子才回来。”

    “遗物”……

    许初弦觉得左脑处突然抽痛,像被针扎一样,神色瞬间变了。

    “怎么了……小姐?”李阿姨被许初弦反常的表情吓了一跳,放下手上的杂物走过去扶着人坐到沙发上。

    许初弦摆了摆手:“我没事,可能是太累了,头有点痛。”

    李阿姨满眼担忧:“那还是回房间先休息吧,你最近学习这么辛苦,肯定要多休息……”

    犹豫了一会儿,她又说:

    “老太太好着呢,不用担心,马上要高考了,小姐还是把一切的重心放到自己身上为好。”

    “好的。”

    许初弦不疑有他,因为姥姥确实从得病以来就没回过老宅,如今想回去看看是很正常的事,尤其姥爷和姥姥感情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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