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chapter 42
    《暮色晚黎[追妻火葬场]》全本免费阅读

    下午的时间,原则上游艇上的人可以自由活动,季星瑶有自己的交际圈,于是这大半的时间都是季庚礼与池晚黎两人的。

    吃完午饭,池晚黎提议可以稍微活动一下,季庚礼便陪着她在游艇上,楼上楼下的走了一圈,路上偶遇相熟的人,免不得一番寒暄,季庚礼好不容易抽身出来,池晚黎打趣他:“总觉得季董这样陪着我有点亏了。”

    “怎么说?”

    “陪着我可是又不利于人脉的维护,也没有分分钟进账的金钱。”

    他笑,分明看着认真的样子:“陪你有想不到的乐趣。”

    “比如?”

    他没说话,手往她背上一揽,那意思不言而喻。

    下午两人犯懒,睡了一觉起来,池晚黎打开房间内那个小窗户,刚好有落日余晖洒进来,她惊喜,转头去看季庚礼:“季先生咱们出去看落日吧?”

    她好像总是对这些自然的景色情有独钟,上次在南法路上的日落,还有这次,她眼睛全神贯注看一个人的时候,别人是很少有办法去拒绝的,起码他是这样。

    他点头答应,随后播了个电话出去,简单吩咐几句便挂断。

    等两人几分钟后到达顶层,佣人已经将桌子和椅子都搭好,池晚黎惊喜看他。

    季庚礼:“在这吃晚餐,或者单纯品酒赏日落,都可以。”

    落日逐渐西沉,整个天空和海洋都像是一副饱和度极高的橙红色油画,游艇在海面上缓缓航行,海水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光,与天空的晚霞相映成趣,形成了一道道波光粼粼的弧线。

    他的眼睛里此刻有她的一个小小身影,她有一瞬间恍神,而后高兴的笑笑。

    两人并肩而站,她拿出手机,拍日落,然后又像是不经意一般往后退了两步,快门无声按下,有他一半的背影入镜。

    明亮的橙红色里,他是那抹沉静的深蓝,却有种风雨中巍然不动的漠然感。

    晚上是舞会,白日里用作拍卖的场地此刻又变回了一个地道的舞厅,金碧辉煌,大家都盛装出席,这里季庚礼邀请池晚黎跳了第一只舞。

    池晚黎不常跳舞,勉强会的舞姿还是在港大交流时期,上选修课学来的,但季庚礼无疑是个好老师,尽管她踩了好几次他的脚,他还是会绅士的带领着她。

    场内灯光如流星一般流转,音乐旋律轻缓,两人都没有闲聊,全身心的投入这只舞蹈,周围还有别的人,耳畔亦有鼎沸的人声,但两人眼睛里都是彼此的身影,那么认真,甚至于季庚礼眼睛里,还有种让人恍然的温情。

    不知道为什么,池晚黎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地老天荒的荒唐感来。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灼热,季庚礼偏头,将头凑近她的耳边,“阿黎,想好生日礼物要什么了吗?”

    池晚黎回神,他的气息洒在耳边有些酥痒,配合着脚步变换她往后退一步,抬眸去看他,“这段时间不是送了我很多礼物了?”

    “那些都不一样。”

    其实这些年,池晚黎很少过生日,那一天对于兼职、对于工作的她来说,没有任何特别,以前她甚至舍不得多花两块钱,在生日面里面加个荷包蛋。那些普通人家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池晚黎都感觉模糊了,这些年她最多的便一个人,生日不过是提醒她,又大了一岁,能力就要更强一些,这样能更好的承担身上的责任而已。

    “季先生。”

    “嗯?”

    “你有过几个女人?”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么?

    她清晰感知到,面前的男人身体一瞬间的变化,好像忽然冷却下来,但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

    这样的话题未免太直白,他们两人都未曾开诚布公的讲过彼此的感情状况,一个觉得没有必要,而另一个,是在小心翼翼的避免。

    也是第一次有人问季庚礼这个问题,他自小养的散漫,家里有钱,人又长的帅,按理说指不定就是个万花丛中过的浪荡公子哥,但他的成长过程中,兄长季庚邗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

    季庚邗是那种真正温文尔雅的人,他自小由爷爷亲自教导,老爷子一辈子爱国爱党,正气凛然,他学中国传统的儒家道家文化,也学老爷子身上的正气,与大嫂青梅竹马,结婚之后更是举案齐眉和和美美。

    耳濡目染之下,季庚礼其实对于感情是一种宁缺毋滥的态度,否则这么些年,身边不可能没有一个女人。

    未婚妻是当年季庚邗把关之后,替他定的,那时候季庚礼还在英国读书,订婚前都只与女孩见过一面,后来一直保持着不咸不淡的联系,回港城之后本来打算年底结婚,结果季庚邗去世,那女孩眼见季家可能会倒,于是趋利避害,做了当时最有利于她的选择。

    说起来,他是被放弃的那个。

    只是没想到,一向闲散的季庚礼,倒真把季家这一摊子给镇住了。

    后来......后来的事情,池晚黎不小心踩到他的脚尖,也扯回了他的思绪,他目光沉了几分,语气淡淡:

    “怎么?”

    他几乎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冷淡的语气同她说过话,倒叫池晚黎心里一凛,许是被他温和的好情人的模样给欺骗了,忘了他实则是个多么冷心冷清的人,他的世界从来未曾对她打开。

    刚刚一瞬间而过的酸涩被努力压下,她勉强笑笑,有种介于认真和开玩笑之前的语气:

    “看看你给别人都送什么生日礼物。”

    季庚礼误以为她想参考礼物的价格,“不用,你随意。”

    他的话音落,音乐恰好停止,换下一曲的空挡,这几十秒的留白格外让池晚黎难堪,她连脸上的勉强的笑意也维持不住。

    “好,我再想想。我累了,想去歇一会。”

    季庚礼看她脸色,颔首:“我送你过去吧。”

    她挣脱他扶着她的手臂,“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说罢没有再看季庚礼一眼,径直朝吧台走了过去。

    季庚礼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眸中有片刻晦暗不明。

    池晚黎去吧台,刚坐下,点了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再回头去看,季庚礼旁边已经凑上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士,季庚礼脸上始终是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引得那位女士大笑起来。

    她收回视线,猜想这一曲两人会共舞,她在心里竖起来高高的的屏障,时刻警醒自己,她与季庚礼这段关系,动心的人会输,倒不如守好自己的心,不闻不问才能不痴不傻,不贪不念。

    她笑着跟调酒师说声谢谢,端起那杯冰蓝的酒饮一口,只觉酸涩,但已然分不清,是这酒的味道,还是她的心情。

    一口接着一口,一杯酒很快见底,而时间不过将将过去几分钟,她将杯子放到吧台上,感觉到有个人坐在了她身旁,她也没有好奇心去看。

    “怎么喝这么急?”

    季庚礼不过多与别人讲了几句话,就见自己家这人把酒当水喝,一停不停。

    池晚黎闻言愣住,反应几秒,抬眸去看他,毫无意味,半响,她招招手,示意季庚礼将头凑过来。

    季庚礼挑眉,虽讶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