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修篱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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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正烈,秋蝉的叫声从每个角落传来。

    家里的男人都站在太阳底下干活,原先歪七扭八的篱笆全给拔了出来,挑挑拣拣,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拿来烧火煮饭。秦铮取了一根竹子插在地上比划要用的高度,见他久久未定,叶澜也走了上去。

    他询问叶澜的意见:“要做多高合适?”

    篱笆不宜太矮也不宜太高,叶澜干脆拿自己的身高比划。叶老爹在吃食这方面上没有亏待原主,因此她得有一米六出头;秦铮就高得多,少说也有一米八五,两个孩子太矮,考虑下来拿她来做丈量再适合不过。

    现在的一尺抹掉零头算三十厘米,篱笆的高度大概在肩膀和脖颈之间,算了算大概,她给秦铮比了个数,“五尺。”

    有了一根做标准,剩下的都好说。架起长板凳,竹子放上去用脚踩住,提了锯子就可以开始裁。大多数竹子能锯上两到三段,加上那一堆挑选出来的旧竹子想来是够用的,再不济就再上山砍。

    锯好的竹子下端要砍成尖,这活交给了叶澜。她坐在屋檐下,用柴刀对着下边劈。

    叶老爹则是搓捆篱笆要用到的棕绳。前些日子听女儿女婿要修篱笆,他很快便去寻了棕树割棕树皮。

    用镰刀把棕树底下麻布一样的部分割下来,简单把乱的地方割去,叠好卷成一捆捆带回来。不知道具体要用多少他都是往多了割,带回来之后用手撕开,再在耙子一样的工具上来回将棕皮扯成棕丝,卡在上边的部分用手多扒拉几下,棕丝越细越好。

    往上边撒水,用两根细竹竿上下挑松打散棕丝使其均匀,接着再捋顺,便到了拉丝编绳的时候了。

    这一步骤需要用到特殊的工具,类似于叉子,一个等长的“山”字上边一根横木,三根头头从上边冒出来。上一点油润滑,一个头勾住一点棕丝,接着便开始转动。

    左右手要相互配合,右手转动,左手让扯出来的棕丝保持差不多的量,棕丝便被纺成了小股的细绳子。棕绳拉到一定的长度,胳膊展不开了时,大拇指一转,绳子便因为惯性绕着“山”字一圈圈打转缠绕。

    一个叉子能转出来的长度有限,便两个叉子轮番上阵再接起来。门槛上挂着铁钩,接好的棕绳勾上去,一只手顺时针另一只手逆时针,两股细绳就交叉缠绕成了更粗一些的绳子,这样扎得时候更牢固。如若想要更粗一些便用上第三个叉子,两股棕绳和一股挂住,在左右手的相互配合下,单股棕绳能巧合的卡进两股棕绳里的缝隙。

    左右转动几下,完美打结。用镰刀割下,稍微整理好搓一搓拉一拉,一根能称重百斤、不变形不易腐烂的棕绳就做好了。

    三个大人各司其职,两个孩子就拿着蒲扇给他们扇风,这两个扇着了另一个就被落下了,于是满院子跑来回扇,乐此不疲。

    太阳被山尖掩盖时,竹子终于处理好了。按大小一共分成了三个部分,取两根出来在院前两个角定点,用力将尖端插下去,砍刀拍一拍扎得更稳固。底下拉上一根线,横竖一共三条,顺着线撒上石灰确定位置,之后便用差不多粗细的竹子沿着线插成一排,同样用刀拍实。

    这样还不算稳固,若是刮大风怕是会给吹倒。上下两端要加上一根横木起稳固作用,棕绳在此时便帮上了大忙,间隔两三根竹竿便系上一节,试着摇晃了一下,扎得很稳固。

    一家人合力干了一个下午才固定好院子前的一半,把现有的竹子全部插完,又发现少了。

    翌日又上山一趟,这次只有叶澜和秦铮。两人对上山砍竹子的步骤已然很熟悉,从哪座山头上去、大概要走多远,饶是叶澜一个人都可以完成。

    数不清第多少次路过村口,叶澜停在了那棵桂花树下。

    远远就闻到桂花的馥郁,枝桠上开满了一簇一簇的金黄桂花,乍一眼看去花多过叶,上边还有很多采蜜的飞虫。

    她盯着这棵树的眼神秦铮太过熟悉,当即便问“可是要摘了做些什么”。

    这桂花能做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光是吃食叶澜就能数上一堆。她主要是在想这桂花能不能拿来酿酒,恰好李寡妇有酿酒这一门手艺,她也可以跟着学一学。

    晒干的桂花做成香包,挂在屋里连睡觉都是一股花香。

    “等得空再来吧,这段日子忙的很,好歹要先忙完这一茬不是?”

    说罢便提了步子回家。方才在树下停了太久,有几粒被风吹掉在她发上,很快招来了蜜蜂,围在她头上嗡嗡作响。

    叶澜挥手甩了几圈,赶不走,还是秦铮帮她把头上的桂花捻去才得以安生。她想起什么来,问他,“入了春山上开的花可有很多?那引来的蜜蜂也多吧!”

    那固然是花多蜂也多,漫山遍野开的杜鹃将整片山都染红。上山遇见蜜蜂是常有的事儿,冷不丁就被蛰了去,被蛰的地方鼓起一个小小的红包。

    “你以前可养过蜜蜂?”

    秦铮从前只见过村里人养,没有自己动手,但养蜂的要点他是晓得一二的,无非是做好蜂箱,上山找野蜂窝,把里边的蜂王抓出来放到自制的蜂箱里头,蜂王便会自己引来其他蜜蜂。

    他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叶澜,得知他会,叶澜眉眼都是弯的,“你若是会最好,以后若是养了蜂有了蜜,能派上的用场更多了。”

    男人没作声,只是在心里盘算起了养蜂这件事。

    她又问院子里那棵树是什么树,为何连叶子都不长。

    “是合欢,”秦铮抿了抿唇,“从前娘最喜欢的花树,因此栽在了院子里,我回来时便已经枯死了,具体何时没了生息我也不知。”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枯站在院中。

    他曾多次提了砍刀对准那棵树,但最后都没落下去。

    提了人家的伤处,叶澜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刻意轻松了语调,“那便将鸡圈设在树下吧,有肥浇灌,指不定哪天便长了芽子。”

    回到家再重复之前砍竹子的动作,院子好歹用半成的竹篱笆给围了起来。

    所有时间也不能都耗费在这上边,这段日子瞧着是不会落雨刮大风的了,干脆一天做一点,赶在下一茬农忙前做完。

    连着出了好几天太阳,地里的玉米秆已经彻底黄了,要及时砍掉。这活是由秦铮来做的,因着要贴着根砍废腰得很。砍完的玉米秆要收着另作他用,可以喂牛羊,但目前家里没有养牛羊猪的主意,于是这些秆便留作柴烧或者砍碎了埋进地里当肥料。

    算算日子差不多到了要种萝卜的时候,秋天这个时候种最好,这样产量稍微多一些,冬天也有的吃。

    叶子可以喂鸡,萝卜可以晒成萝卜干囤着,叶澜计划多种一些。原有的田都种了有菜,她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