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如幻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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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语气温和,并不隐瞒其间隐藏的恳求意味。

    微妙感铺天盖地砸向楼棠月,她微微怔然,看向已经踏至血池边缘的裴闻雪,他绛红衣角无风而动,沾染上血池中的血水。

    铃铛轻响,阿伏欲踏进血池的脚步止住。

    霓镜兴致盎然看着此处:“三殿下你难道想通了,要用自己的血肉去喂养母蛊了!”

    裴闻雪眸光意味不明,他笑了笑,伸出手腕,慢条斯理地将缚在上面的发带解开,露出狰狞伤口,上还渗着鲜血,道:“如今也算闯入了霓小姐的地界,自是应当给付一定赔礼。”

    楼棠月已经意识到他要再次放血,她紧紧盯着他的动作,抬起的手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了。

    他既然做到此地步,自是有自己的谋算,她阻止反而会得不偿失。

    这时,她心中不免嘀咕起系统,已经见到母蛊了,而且她还因母蛊创造的幻境险些丢掉性命,这种情况下系统都不出声!

    那厢裴闻雪拿出揣在怀里的泛着冷冷银光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在伤口上添了一刀。

    鲜红的血顿时喷涌而出,染红他白净的腕结,一滴一滴,仿佛迫不及待般坠入血池,寻找归途。

    楼棠月眸中骤然映出一片血红,她收敛眉目,下一瞬,发现了母蛊的变化。

    它翻了翻臃肿的身躯,往石架边缘不停地爬,那细细的腿断了几根,留在石架上,它却不停止动作,只用那双血红的眼透露着凶残的渴望。

    霓镜明显也看到这种变化,她流光溢彩的眸子泛起点点莫名,狂笑:“真是上好的血肉!瞧!母蛊已经被馋得想用自残来尝到血肉了!”

    她话语刚落,母蛊即坠入血池,它在血池中翻涌,很快触到泛着裴闻雪血的血水。

    仿佛受到刺激般,它发出刺耳的鸣声,嘶哑般刮人耳朵的声音让楼棠月捂住了耳朵,她看向霓镜,发现她眸子依旧充斥着趣味。

    裴闻雪的血还在继续流,他的肌肤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苍白的脸如同冬日里的雪花,煞白无色,虚弱至极,瞧着只让人一推,便能直接倒地,

    楼棠月皱起眉头,再怎么样身体也经不起这么造!

    “系统,你再不滚出来告诉我消灭母蛊的法子,我可就要死了!死了就完不成任务了!”

    她话可没有任何错误,裴闻雪要是在这里倒下,她出去后可不就百口莫辩!

    却不曾想,下一息,没等到系统回应,母蛊发出哀鸣,此处顿时地动山摇,其余蛊虫犹如蝗虫过境般都向此处压了过来,密密麻麻的窸窸窣窣声响彻在每个人头上。

    而血池里母蛊吃饱了血,肚子越鼓越大,犹如透明的面皮,仔细去看,还能看到肚子里隐隐跳动的幼虫。

    它贪婪的眼睛依旧盯着裴闻雪,似是下一瞬就要跳过来。

    楼棠月在红色血液全部充斥在母蛊眼球前,果断上前牵住裴闻雪手腕,使劲将人往后一拉。

    与此同时,母蛊果然跳了上来,只是那如球般的身躯难以移动,它沾上泥土,不断哀鸣。

    霓镜见这场景,却并不着急,只悠悠打量着挣扎的母蛊。

    楼棠月退后一步,而被她拉着明显处于强弩之末青年,经她动作,直接向她倒过来。

    楼棠月后背靠在墙上,抵住了他的身躯,散落的大半青丝迷乱了她的双眸,青年微微屈身,将头搁在她颈间,呼吸缓缓。

    如此亲密的距离让她僵住了动作,她眼神慌乱,四处移动,然后就瞥见了肚子越涨越大的母蛊。

    “嘭”的一声,它的肚皮炸裂,哀鸣声戛然而止,而一直响彻在他们头顶的窸窸窣窣声也骤然消失。

    “死,死了?”楼棠月不确定地开口。

    “竟然被毒死了!”霓镜大笑,慢悠悠将目光移至裴闻雪身上,感慨道:“还真是怪物。”

    她的话让楼棠月双眸不觉瞪大!

    血把母蛊毒死了?这血得有多毒!

    楼棠月琢磨间,青年微哑的声线响在她耳畔:“不要怕我。”

    她终是明白了他刚刚话中的含义,只是,她握住他手腕的手微微僵住,默然半晌,才扯开嘴角,话中感慨:“殿下这样尊贵的身份,何必担忧别人怕你。”

    青年呼出的气息滞了滞,楼棠月窥不见他的神情,只能听他轻笑了一声,似是轻嘲。

    而那边霓镜饶有兴趣的视线投向两人,她腕间铃铛一响,阿伏一瘸一拐回到她身边。

    她笑了笑:“玩得差不多了,我告辞了。”

    她这就要跑了。

    楼棠月拉住裴闻雪衣袖,想示意他,下一瞬,只见两道冷冷剑光,两个持剑侍卫面色冷冷看着霓镜。

    楼棠月感受裴闻雪缓缓起身,发丝擦着她的脸颊,呼吸可闻,他微微转头,目光看向霓镜:“你认为你今日可以逃离?”

    剑上残血,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阿伏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主人,快走。”

    霓镜摸了摸他的头:“我会记住你的。”

    说完,脚踏墙,运行轻功,身影迅速消失。

    裴闻雪静静看她离开,并不言语。

    阿伏武功不弱,但身负重伤,只以血肉之躯挡住两人攻击,剑势蛮横,血肉横飞,他瘫在地上,用脚阻两人前进的步子。

    银剑而下,一张脏污得看不清样子的头颅滚入血池,只余一具残躯,螳臂当车般拦着前行的人。

    而他身躯被拦腰砍断的霎时间,霓镜被人绑着押进来,麻绳紧紧缚住她手腕,让她挣脱不开。

    她也看见了血池里漂浮着的头,神色虽未变化,可难得沉默了下来。

    裴闻雪低眸用衣袖遮了还在渗血的手腕,然后抬眼,凉凉一笑:“霓小姐可想好如天牢如何答话了?”

    霓镜眸光看着他,笑道:“答什么?”

    “自是是什么人指使了你?”裴闻雪上前一步,神色晦暗不明,“是谁帮你在京城行方便,推行扶乩,圈养这么多人成为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人?”

    霓镜闻言怒气喷薄而出,她大声道:“自是我对狗皇帝的恨,剿杀我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