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密室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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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如话本般庸俗不堪,但却还是有人会信,又或许,这样的故事并不是用于让人信的,而是用于掩盖某些真相。

    譬如那游侠入赘的真相。

    “自那之后不到一年,村长的女儿便生下了一个女儿,便是如今的穆二娘,只是……”竹心道,“那年村中还发生了一件怪事。生下女儿后,村长一家全都死了。”

    月夕惊诧地看着他:“全都死了?”

    竹心点头,“村里的老者都说是那游侠杀业太重遭的报应,是以自那之后,那入赘游侠就开始做善事,花心思为村里修路建桥,还收养孩子。这才让村里百姓们心甘情愿地推选他做村长。”

    竹心顿了顿,道,“那陈阳信是几年前突然出现在龙雨村的,后被穆家人收留,三年前与穆二娘成了婚。据村里人说,这位穆家的姑爷总时不时地发些癔症,发作时总说自己是什么米商的儿子。可周边县城里并没有姓陈的米商。”

    王珏微眯了眯眼,淡然一笑,“看来这穆家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竹心问:“郎君以为陈阳信今日所言可真?”

    “月娘以为呢?”王珏看向月夕。

    月夕紧抿着唇思考了一会儿,道,“若陈阳信说的是真的,那他杀穆二娘与小宝的动机就十分充分了。”

    其一,小宝是穆大的儿子,其二,若他真的是什么米商的儿子,而穆家伙同穆二娘侵占了他全家,那么他与穆家之间的仇,怕是不共戴天。

    思及此,月夕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王珏微微颔首,朝竹心道,“去看好陈阳信。”

    “郎君是怕穆家杀人灭口吗?”竹心问。

    王珏却道,“兴许在他们眼中,区区一个陈阳信,不足为惧。”

    竹心挠了挠头,一时没明白自家郎君的意思,但还是一个闪身消失了。

    月夕回过神时,天色已经擦黑,反应过来后,她扭头往王珏的方向看去。

    此时的王珏正挽着衣袖,坐在一只烧红的炉子前,手里拿着一条被竹棍子穿插着的鱼,在炉子上翻滚着。

    一股喷香的烤鱼味儿扑鼻而来。

    月夕不由得站起身往他走去。

    王珏抬头,冲她微微一笑,“想明白了?”

    “嗯。”月夕指了指他手里的鱼,“在做什么?”

    王珏道,“烤鱼。”

    她好奇地在炉子旁蹲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被烤得焦黄喷香的鱼,“好吃吗?”

    王珏抿唇一笑,将其中一只已经烤好的递了过去,“不如尝尝?”

    “好!”月夕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完全没有听到王珏提醒她烫的声音,直接将鱼往嘴里送。

    她吃的是鱼腹上最嫩的地方,外面的鱼皮被烤得微微焦脆,里面的鱼肉却嫩得像豆腐一般,还裹带着些椒盐的香咸与番椒的香辣,她也不过抿了一口,那些肉就仿佛在嘴里化开了一般。

    好吃,但也好烫!

    王珏眼角微弯,迅速给她递了一杯凉茶,“好吃吗?”

    月夕接过茶,一饮而尽,待到不觉得烫时,才点点头,给了一个她认为很是中肯的评价,“不错。”

    王珏又从一侧的篮子里拿了一条腌制好的鱼,放在炉子上,听着炉子的炭火噼啪作响,两人竟是很有默契地没有打扰对方。

    等到月夕将手里的鱼吃完,她才拍拍手站起身,“我想再去穆二娘的屋子里看看。”

    “好。”王珏正要将面前的东西收拾起来,却听月夕道,“你不吃吗?”

    王珏微怔,心尖竟是轻轻一软,他柔声道,“吃过了。”

    月夕哦了一声,弯下腰要帮他收拾,谁想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两人相对一视,正要招小厮询问,竹心一个闪身来到了两人身边。

    “郎君,陈阳信突然在屋中纵火,趁乱逃了。”

    竹心原本穿的就是一身黑色,如今脸上也不知从何处惹来了一抹黑,显得整个人都是黑的,就像炉子里还没烧着的碳,两人微微蹙眉。

    “往何处去了?”王珏问。

    竹心道,“他上了码头小船,往沼泽地去了。”

    沼泽地有飞燕看着,是故他才得以跑回来禀报。

    月夕不解,“他为何要往沼泽地去?”

    王珏拿了两条烤好的鱼递给竹心,“过去看看,务必保住陈阳信性命!”

    “是!”竹心兴致冲冲地接过烤鱼,一个闪身又不见了。

    王珏看了看天色,大约是有院子着火的缘故,天边隐约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他问:“可还要去?”

    月夕点头,“我怕若是不去,恐有人会浑水摸鱼。”

    “好。”王珏应了一声,招来小厮将院子里收拾干净,随后带着月夕往穆二娘的屋子走去。

    整个穆家果然乱做了一团,来来回回的小厮侍婢个个面露惊慌之色,他们手中个个拿着一桶水,往东边院子跑去。

    穆二娘的屋子就在东边,两人的脚步加快了些。

    白日里陈阳信被关在距离穆二娘屋子不远的一处废弃的小院子里,此时火势还算旺盛,穆金花正带着人灭着火。

    两人拉了个下人询问了一番才知,穆村长与穆二带着人出去追陈阳信了,没了主人家的约束,下人们又被叫去灭火了,此时穆二娘的屋子几乎是敞开着的。

    月夕跟着王珏穿过人群,若无其事地走到了穆二娘屋子的门前。

    屋子里依旧是白日里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穆二娘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血腥味还未散去。

    院子里火光冲天,连带着这间屋子也亮堂地犹如白昼,即便如此,月夕还是掏出了火折子。

    “兄长是头一回来,可有觉着这屋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月夕边举着火折子四处环顾边问道。

    王珏随着她的火折子看了一圈,道,“我还是头一回见花瓶与画瓶摆在同一处的。”

    月夕道,“我也觉着这屋子里的花瓶与画瓶有些过多了。”

    即便是讲究人的家中,花瓶与画瓶也不过一两个,特别是做工精致的,一般都会摆在十分显眼的支架处,每日有专人清理养护。

    而穆二娘屋子里的花瓶与画瓶几乎到处都是,像是一定要将这间屋子塞满似的。

    “不对。”月夕在床头站定,指着床边支架上的一只龙形花瓶,“白日里,这花瓶的朝向是在南面的,可而今的朝向是在东南面。有人动了它!”

    “兴许是抬尸体的下人不小心……”

    “这花瓶上的龙形是纯铜的,而且有一定分量。”月夕想要再次去移动这花瓶,只轻轻一推,那花瓶纹丝不动。

    王珏蹙了蹙眉,也伸手要去拿那